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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走上正轨，是晚上不能单独见面，也不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何况，陆湛的话，还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夏雪在黑夜里盯着他，声音比她自己想得要平静多了："不，你想睡我。"

"......"

陆湛被噎住了，确实想。

从他看见那件衣服的时候就想了，像野火，噌的一下被点燃了。

"陆湛，你听进去一次，你身边的选择有很多，但是我没有，我的名声坏了，以后嫁不出去的。"夏雪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最近学校里很多人怎么说她的，她都清楚，只是她都冷处理了，不去想，才不会让它困扰自己而已。

但这不代表。她就不在意。

夏雪很多时候躺在床上，想起这些事，就会觉得烦躁不已。然后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她的未来要怎么办？同学或许不是很在意，但是另一半，会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陆湛说："下来一会儿，跟上次一样，我接着你。"

夏雪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了，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却还是这副模样，她有点心寒，原本身体就有些不舒服，这会儿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夏雪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回了宿舍。

刚刚两个人的对话，都是通过手机的，在寝室这种地方，大家都睡了，总不能够太大声，只有用手机才够清楚。

夏雪关上阳台门，就把手机给挂了。

她回头扫了一眼，隐约看见，他就靠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垂着头，没有动作。

有那么一刻，夏雪觉得他好像有点难过。

然后又想起今天的生日宴。全是上流社会，全是不认识的人。夏雪清晰的认识到，她跟陆湛的路，必然不会是同一条，现在是有陆老爷子在，他们或许还会有藕断丝连的关系，可只要陆老爷子走了，陆家就是陆洋的陆家了，陆家会再无她的容身之处，她就不算陆家人了。

而陆湛，和陆家的关系同样会越来越淡，他身上钟家的标签只会越来越明显。

到时候，没有人再会认为他们算是一家人的。

他们再接触，石妍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陆湛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好几个，夏雪都没有接。

后来他不打了。

夏雪想，他应该走了。

可陆湛没走，他在楼下待了大半夜，盯着夏雪寝室阳台的门看了好久，始终没有看见她偷偷出来看几眼，他有没有走。

陆湛不否认自己今天还是有那方面的想法的。

不是今天，他时常有。

不过今晚过来，他主要就是想当面听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的。

他俩好上的第一年，夏雪说，等陆湛二十二岁生日，她说什么也会给他过的，就算两个人在不同地方，她腿断了也要爬到他身边给他过，然后给他买上万块的卫衣。

那会儿，陆湛还是没有穿这个价格的衣服的，只有几件衬衫，过了这个价。

当时的陆湛心不在焉的说，我不相信你。

但在他二十二岁这一年，看见这件卫衣时，还是记起这段事情了。

陆湛最开始对那件卫衣视而不见，就是猜测到夏雪可能并不记得了，因为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发过。

不过他还是想来见证见证。

结果挺可笑的，他一个不相信的人记得清清楚楚，那个信誓旦旦开口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

陆湛回到酒店，发现陆媚站在走廊楼道尽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了过去。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天色，一颗星星都没有，但我又讨厌阴雨天，墨盘无星点是雨相。"陆媚说，"鱼与熊掌，还是没办法兼得，对吗？"

陆湛在半米外，脚步顿住了。

"阿湛，下个月六号就订婚了，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我不希望自己生出没有责任感，不干脆利落的儿子。那样伤害的是两个人，既然选择了结果，那就要坚持走这条路。"

陆媚盯着他："何况，你没有那么喜欢她的，对吗？"

陆湛沉默了半天，然后抬脚往反方向走，打开自己房间门的一刻，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那件衣服，丢了吧。石妍看见，会多想的。"

陆湛淡淡说："嗯。"

那件衣服，陆媚不知道陆湛是怎么处理的，反正她第二天去看，确确实实已经不在了。

陆湛散漫的说："送人了。"

陆媚最开始以为他是找理由。不过当天下午，就看见服务员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一件。

她湛口问了问，那个服务员确实今天一早上给陆湛送早饭进去了。

陆湛真不在意，那是好事。

对夏雪，石妍，对他自己来说，都是好事。

一个男人，既然做出了决定，不管后不后悔，那都是要负责的。

往后两天，她就跟陆老爷子一同回去了。

离开前，她再三告诫陆湛，要多听石妍的话。

陆湛其他方面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她这个当妈的话，他多少还是听得进去的。

石妍亲亲热热阿姨长阿姨短的叫。

本来她也想过喊妈的，不过陆媚从来没有开口的意思，她也不好显得太主动。她家里人告诉她，没必要，钟贺城都不愿意娶进门的女人，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不需要太往上贴，指不定人家不当一回事呢。

陆媚走了以后，石妍也得送陆湛去学校，她率先去了门口等他，却看见一大早说去上班的钟贺城，坐在车里无声的抽着烟。

石妍说："叔叔。怎么还没有走？"

钟贺城和蔼的笑了笑："这就走。"

后来陆湛出来了，他们就离开了，她也不知道，钟贺城什么时候走的。

......

夏雪听说，石妍来学校越发的频繁，大概是和陆湛住一起了。

进一步的证据，是他再没有去过宿舍。

学校里面的女生，都挺忌惮石妍的，根本就不敢招惹陆湛，平常有什么问题，也是规规矩矩的。

徐桥远跟夏雪在图书馆里面碰到时，有些感慨说："陆湛怕真是要成为一个妻管严。"

夏雪说："挺好。"

她也觉得，陆湛那种性子，愿意被管下来，变得沉稳，对以后继承家业什么的，都有好处。

"他以前挺唯我独尊的。"

"对。"夏雪想了想，说，"我几乎都只能听他的意见。特别是最开始两年，他说什么，我都听，他要什么，我都给，他很难伺候的。"

徐桥远说："但是他其实，也是喜欢过你的吧，学校里面好几个本来打算追你的，都被他拦下来了。有次体育课下课，他一个自己买水都懒得的人，还跑去给你买奶茶。"

是班上有一个人说要给女朋友买，天冷，喝了暖和。陆湛听了，也跟去了。

班上的人知道，他从来不喝的。

谁他身边有一个夏雪。

夏雪也隐隐约约记起了这件事，那是一个很冷的下午，她上完课，陆湛来晚了，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杯奶茶。

他问她要不要。

她拒绝了。

后来回到陆湛租的房子，他又问了一遍。

她还是不要。

陆湛就自己喝了，但是那天晚上，他好久都没有跟她说话，第二天也是自己一个人去上课的，不过当天晚上，他就恢复正常了。

夏雪回过神，没必要再去想这些暧昧的小事。

他大概率可能还是因为一时兴起，对他来说，完全没什么意义。

徐桥远讲完后，也有些后悔了，人家两个人都断了，他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夏雪跟徐桥远，从这次见面以后，也很少见了。

以前碰面勤，也不过是因为她跟陆湛熟，所以跟他班上的人也熟悉了，不是一个专业的，课程错开，其实很难碰到。

不过夏雪跟石妍，还是碰到了几次。

她跟苏绣关系不错，石妍有意给她介绍兼职，所以来寝室里面坐过几回。

有一回，在夏雪这里拿了一块手表，她说："这是陆湛借你用的吧？"

夏雪说:"嗯。"

"我拿回去了。"她不想让夏雪占陆湛的便宜，而她之所以知道，是许久前看陆湛戴过。

夏雪没有告诉她，这是她曾经送给陆湛的生日礼物。

但没过几天，石妍就把这块手表拿来还给她了。

她笑得得体："昨天听他说，这手表是你送的。我没说话，他就非要我拿来还你。"

最后半句话里，满是无奈。

第48章缓和

夏雪低头看过去，石妍那只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