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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r 2023-06-27 17:07:29

局里廖扶伤连门都没能进,所以这抗下雷霆之怒的除了他再无旁人。

  容蒅这是要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里饱受折磨,恶毒,太恶毒了!

  他抗拒地摇头:“不,我不说,我只要说你真的中了毒,皇上就不会把我怎么样……”

  “那我就只能告诉皇上,是你给我下的毒了。”

  张唯贤僵住,一瞬间很想回到半刻钟前掐死那个口无遮拦的自己,他怎么就那么嚣张地把实话说了呢?

  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境!

  他有些崩溃:“容蒅姑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有条生路,你为什么不走,为了报复我你把自己也搭进去,这值得吗?”

  “报复你?”

  容蒅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她松开了踩着张唯贤的脚,一步步回了床榻,头一歪,她就能从窗户里看见后院的雪人。

  她轻轻扯了下嘴角:“你还没有那个分量,我起初只是觉得无聊,看你折腾就当是看乐子了,可后来……”

  她发现了那个伤,意识到自己真的时日不多了,而偏偏秦壑这个时候说,他还不打算立后。

  后位是平衡王家和荀家最重要的筹码,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皇子诞生,王贵人的位份也不够资格抚养,而身为祖母,太后会顺理成章地监国辅政。

  如此一来,秦壑便仍旧是众矢之的。

  可若是后位落在王惜奴身上,便能达成平衡,双方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容蒅很清楚,秦壑不是没看透这一点,只是他想将最好的留给她,就算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还是想给她。

  所以,她不得不推他一把,哪怕会因此彻底决裂,会因此余生再不得相见,她也得推他一把。

  她又抬手摸了下肩膀,轻轻合了下眼睛,秦壑,我会用这次决裂,将荀家彻底推上你的船,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谢家能为大周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张太医,你该出去了。”

  张唯贤涕泗横流:“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该死,可他们是无辜的啊……”

  容蒅眼神冷漠,毫无波澜:“别让我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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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朕打算立后了

  张唯贤自知再无力回天,行尸走肉般出了门。

  方才他那一句“欺君”,众人都已经听见了,虽然不知道内室是什么情形,可只凭那一句话就能猜到个大概。

  所以哪怕他人都已经走到了跟前,也没人开口询问,气氛反而古怪的沉凝。

  张唯贤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刚才的变故已经彻底击垮了他,现在他脑袋里只剩了一件事,那就是按照容蒅的吩咐告诉秦壑和其他太医一样的答案。

  他软着腿跪倒在地,神情木然道:“臣来复命,容蒅姑姑并无大碍……”

  虽然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可真听见的时候,秦壑还是不自觉抓紧了扶手:“你确定?”

  “臣不敢欺君,容蒅姑姑的确没有异常。”

  秦壑再没能言语,那么多太医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已经由不得他再为容蒅辩解了。

  容蒅啊容蒅,你真的是……

  他抬手掐住眉心,久久没能做出反应。

  钟白却有些难以相信,他想着龙船上容蒅的种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用连他都觉得拙劣的手段呢?

  目的呢?就为了让皇帝来这里一趟?这说得通吗?说不通啊!

  “你可是太医院正,你是最厉害的大夫,你就真的没发现一点不对劲吗?”

  他不死心抓住张唯贤的衣领,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巴巴地盼着他能说出点别的来,然而——

  “没有,一点不对劲都没有。”

  张唯贤声音越发木然,哪怕被钟白抓着领子都没露出半分旁的情绪来。

  钟白的失望溢于言表,有些恼羞成怒似的将张唯贤推到了一旁:“还是院正呢,一点旁地都没能看出来,算什么院正,人家传记里的神医都是能看旁人不能看的,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他嘀嘀咕咕地骂人,张唯贤也不回嘴,倒是有其他太医看不过眼,替他说了句话:“钟统领此言差矣,正是因为院正看得与我等并无不同,才越发说明他医术精湛,毕竟一个康健之人,怎么可能有旁的脉象?”

  钟白一听就恼了:“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谢姑娘的中毒是装的了?你一把年纪了,这么污蔑人家小姑娘,你要不要脸啊。”

  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污蔑?太医院众位同僚都在这里,结论如出一辙,如何能是污蔑?分明就是这位容蒅姑姑有意……”

  “够了!”

  秦壑骤然开口,声音虽然急促,却并无太多情绪,只是仍旧听得众人下意识禁了声。

  他疲惫似的挥了下手:“都下去吧。”

  钟白自然听话,一抱拳便要往外走,瞧见张唯贤还木头似的跪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拽他。

  “张太医,走吧。”

  张唯贤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整个人都从地上弹起来,他猛地躲开了钟白的手,张嘴尖叫起来:“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就这么嚎叫着跑了。

  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钟白有些茫然:“他怎么看着像是吓疯了?我也没干什么呀,我有那么吓人吗?”

  他求证似的看向太医,太医们面面相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莫不是容蒅姑姑想让张太医改口,张太医不肯她便将人活活逼疯了?”

  刚才那个太医小声猜测,话一出口钟白便被气得眉头都输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刚才他出来的时候可是好好的,你们都看见了!”

  “也不算好好的吧,一看神情就不对……”

  刚才那太医再次开口,钟白气地举起拳头:“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

  “朕让你们下去,”秦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钟白和太医的争执,“听不懂吗?”

  秦壑没有回头看一眼,众人却仍旧被话里的冷意惊得齐齐一颤,再不敢言语,跟在钟白身后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幽微殿偏殿里很快便安静下来,只剩了这对昔日的鸳鸯隔着门相望。

  “容蒅……”

  秦壑低语一声,许是知道容蒅听见了,话一出口,他便抬脚走近两步,将内室的门紧紧抓住了。

  片刻后,门板颤了颤,是容蒅在里头拽了下门。

  可她没能拽开,刚才秦壑让她出来她不肯,现在她想出来了,秦壑却已经连再见她一眼的力气都没了。

  “容蒅,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话里透着浓浓的诀别味道,容蒅指尖不自觉一颤,紧紧抓住了门扇。

  她其实是有很多话想和秦壑说的,可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

  她只得苦笑了一声:“你对我彻底失望了,是吗?”

  秦壑没再开口,门板却轻轻颤了一下,他的脸自缝隙里露出来,却吝啬地不肯给容蒅看清楚的机会便再次将门合上了。

  他死死抓着门环,头虽然扬了起来,却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寸寸的龟裂,只剩了一身的落寞和茫然:“容蒅,我明明有那么多耐性和情谊,怎么就都被你消磨干净了呢……”

  容蒅没能言语,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她有意为之,可也真的是走投无路。

  她将额头紧紧抵在门板上,仿佛这样便能离那个越来越远的人近一些。

  秦壑也沉默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彻底冷清了下去:“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看你,还想告诉你另一件事。”

  容蒅指尖不自觉抠进门缝里,她知道秦壑要说什么。

  “朕打算立后了。”

  六个字清晰地飘进来,容蒅眼眶骤然一烫,明明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明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可她竟然还是难过的。

  然而她没透露一个字,既然不得不如此,那就当断则断,就此结束吧。

  “……恭喜。”

  她死死闭着眼睛,不敢有丝毫缝隙,可睫毛还是一点点润湿了:“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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