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素鸢陶翊风长篇免费小说-吴素鸢陶翊风在哪免费看

tingfeng 2023-08-22 11:18:04

  她不喝药,槿娘拗不过她,只能端了水来。

  她在这逼仄的笼中蜷了一整日,四肢酸麻胀痛得早就不似自己的了。好不容易强撑着半坐起来,颤着手接过牛角杯饮了几口水。

  饮了水,才发现喉间腹内早就如火般烧燎。

  她又蜷下去了,见槿娘还在伤心垂泪,她也流下泪来,“姐姐,我不想在这里......”

  她哽咽着,“我想回家。”

  槿娘掩面痛哭,“再等等,公子会放你出来的!”

  乍然听到公子二字,吴素鸢骨软筋麻。

  “再等等,公子是真生了气,但总会消气的,吴素鸢,总会过去的......”

  槿娘的话,大抵是她自己都不信的。

  吴素鸢想,自满月宴开始,到星夜奔去扶风报信,她没有一桩事是值得陶翊风原谅的。

  就连为他挡过的刀他也不信了,不然便不会将那粗糙的绳结打在她的伤口上反复摩擦。

  她无力地阖上眸子,轻声道,“姐姐,不要再提公子了。”

  槿娘抹泪点头,“好,不提了。下回来,我给你带些药来。”

  说着话,端出了一碗粥,一小盘苜蓿。

  “你说从前在魏国时会吃苜蓿,我便去西林苑摘了一些,你尝尝是不是魏国的味道。”

  魏人会吃苜蓿,但大多吃在清明前后。如今已是五月底,这苜蓿已经老了,咬不动了。

  槿娘还在一旁呢喃,“原先不知道,怎么那麋鹿也吃起了苜蓿。”

  吴素鸢笑,苜蓿原本就是牧草,麋鹿自然能吃。

  魏国也不是人人都吃,是穷苦人才吃,是四方征战的兵卒才吃。

  不信便去问娇养闺中的沈淑人,你可认得什么是苜蓿,你可吃过苜蓿,大抵是要被她训斥一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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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吴素鸢大概不愿吃,但槿娘做的凉拌苜蓿她定是要吃一口的。

  吃了苜蓿,就好似回了大梁。

  她颤着手去夹起苜蓿来,在口中慢慢嚼着,嚼得她满眼泪花。

  过往种种,好与不好,真如沤珠槿艳,活似大梦一场。

  青瓦楼不能久待,槿娘又劝慰一番,很快也就走了。

  依旧是她一人困在笼中,偶尔听见楼外有鸟扑棱着翅膀在飞檐落下,又争鸣着从檐角飞走了。

  她想,吴素鸢呀,你看,连鸟雀都是自由的。

  但你没有。

  你没有自由,你甚至没有风吹,没有日光,你连这小小的笼子都是出不去的。

  她饮着泪昏昏沉沉地睡去,被脚步声惊醒时已经入了夜。

  不知是什么时辰,周遭黑压压的不见光明。

  那脚步声沉稳,不紧不慢,踩的木楼梯咚咚作响。

  吴素鸢心惊肉跳,她知道来的是谁,愈发把自己缩成一团。

  惶惶然听着木纱门推开,那人抬步进了卧房,径自点了灯,不急也不燥的。

  卧房里的烛台高高低低,一人高的连枝烛台似树一般,其上蜡炬便是十盏,光是这样的连枝烛台便有六具。

  青铜雕花案上的朱雀矮烛台高有一尺,光是这样的朱雀矮烛台便有两盏。

  那人不慌不忙地次第点燃,把这卧房照得如白昼般通明。

  他一步步地朝着屏风走来,颀长的影子打在屏风上,骇人的气场压得人屏气吞声,肉跳心惊。

  继而那影子绕过屏风,打在了笼子上。

  高高在上,威势逼人。

  吴素鸢周身皆笼罩进他玄青的影子里,抑制不住地微微战栗,她把脸埋进手臂里,紧紧地闭着眼睛。

  那人的衣袍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继而“吧嗒”一响,笼子上的锁被打开了。

  “脏东西,出来。”

第144章“公子不要捆吴素鸢”

  那人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吴素鸢总盼着赶紧离开这狭窄逼仄的金笼子,可眼前的人远比这笼子可怖。

  她对那人畏之如虎。

  她战栗得愈发厉害,抱紧了身子不肯出去。

  出去便会有无止境的刑罚。

  吴素鸢不怕死,但畏惧他的刑罚。

  那人轻笑一声,“还是不听话。”

  吴素鸢打了个冷战,那人已拽起她脚踝间的铁链向外收紧。

  她颤着声儿求道,“公子......”

  那人没有理会,依旧往外拽着,她被迫爬出了笼子,被囚困了一天一夜的身子却没有得到片刻的舒展,她垂头跪着,企图掩盖自己赤裸的身子。

  那人居高临下,衣冠整齐,一尘不染。

  她呢?

  她跪伏地上,肮脏污秽,一缕不挂。

  那人漠然命道,“爬去湢室。”

  不怪他凉薄,是她自己犯了大错。

  她若只是个细作,那不算悲哀。

  悲哀的是,她是一个动了心的细作。

  脚踝的锁链在无人的夜里发出清晰的响声,脊背的伤约莫是结了痂,身下还兀自肿痛着,她在那人的注视下,在这满屋刺目的烛光里,缓缓往湢室爬去。

  那人在前头引着,手中还拽着锁链。嫌她慢了,被往前拉拽。

  湢室里的双耳青铜浴缶已备好了兰汤,此时正袅袅冒着奶白的水汽。

  她起身要进浴缶,但肿痛使她抬不起腿来,那人也不多说,掐起她的腰身轻易便将她掷进了水里。

  伤处遇了兰汤顿时火辣辣的,她不敢叫出声,便咬牙忍着。再过了一会儿,也就没那么疼了。

  水是温的,不烫也不凉。

  笼中蜷了良久,那四肢原都不似自己的了,直到在这兰汤里才是真正地舒展开了身子。

  不,那人就在眼前垂眸瞧着,她不敢舒展,依旧蜷着自己,她的双臂环住肩头,紧紧遮住了胸脯。

  他亲自动手为她汤沐。

  昨夜,大约也是这么个时辰,他也在这湢室里,在这双耳青铜浴缶里为她汤沐。

  他那双手,掌心宽大,指节瘦长挺直,根根分明,那双手在她身上每一处摩挲袭绕,一寸寸地轻勾描绘。

  那时的他虽因阿娅的事生恼,但总还算温柔。

  而今他没有丝毫怜惜。

  他嫌她的乌发沾了血,便将她的脑袋全按进兰汤。

  吴素鸢不会游水,也不会憋气,被按在水里不能喘息。她没有双手供她挣扎,唯有双肩脊背徒劳地耸动,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就险些叫她险些窒了息,出了水便是好一顿的呛咳。

  呛得她双眸通红。

  吴素鸢以为这样的刑罚亦是永无止境,她几乎做好了一整晚皆被灌进兰汤的准备,她想,即便此时窒息,也比在长案上挨那人的刑罚要好。

  她已经破烂撕裂,无法再承受他的施责。

  但只这一次,那人便松了手。

  她那苍白的脸被兰汤一泡,总算有了几分颜色。

  她记得昨夜浴缶里的水一片浅红,而今夜更甚。

  他清洗她背上的伤,也清洗她身子的每一寸。

  他尤喜欢她似能弹跳的胸脯,也尤喜欢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也尤喜欢那娇嫩温润的隐蔽之地。

  因而为她汤沐时,那人修长分明的指节大多停留在此三处。

  亦是她最敏感的三处。

  她瑟然忍受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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