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斐姜戎锦全文免费阅读-全网首发小说余之斐姜戎锦
这一谈才知道,这沈老太医的女儿生前竟然是个游医,还一辈子是个老姑娘。 这就更好奇了。 于是追着那几个人问。 其中一个老汉叹气道:“我们哪知道为什么?我婆娘也问过的,还不止问了一次,沈郎中只说她罪孽深重,做游医是在赎罪。” …… 回程的马车,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小裴爷受不了,咳嗽一声道: “姜戎锦 ,我觉得那个夏才人也不用打听,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李大侠,你说呢?” 李不言下意识看了姜戎锦 一眼,“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什么叫罪孽深重? 就是做了很大的坏事,犯了很大的罪,死无归所。 做内应,埋下巫咒娃娃,害死太子府几百条人命,害得太子身后那些追随他的人,支持他的家族统统覆灭。 这是货真价实的罪孽深重。 “也难怪沈府四兄弟,都不肯让棺材进门。” 小裴爷撇嘴“啧”一声,满脸的后悔,“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帮。” “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客死他乡,心里愧疚呗。” 李不言眼底带上一些怒意。 “其实,她活四十一都算心大。要是我,午夜梦回,那些冤魂都入了梦,都来向我索命,我撑不过三五年。” 姜戎锦 没有说话。 她承认小裴爷和李不言的话,一句都没有错,但正如裴太医说的,医者仁心啊。 一个人为了能行医,竟昧着良心,害死那么多人,这算什么医者?又哪来的仁心? 别说做游医,她连做个人都不配! 正想着,忽然马车停下来。 “薛姑娘,朱二爷来了。” 朱远钊? 追这儿来? 姜戎锦 立刻掀起帘子,把头探出去。 朱远钊是骑马来的,一张脸在寒风中冻得青白。 “薛姑娘,你快去冰窖看看吧,他和从前又不一样了。” 姜戎锦 还没说话呢,身后的小裴爷嗖的一下坐到了李不言的身边。 李不言看看他。 小裴爷顶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脸不红,心不跳道:“这叫冰窖后遗症。” 李不言:“换个说法,叫怂!” 小裴爷:“……” 第六百五十六章仁慈 快马加鞭赶回朱府,走到冰窖门口的时候,朱远墨已经在门口等着,也是一脸的着急。 姜戎锦 在他面前站定:“急什么,稳住了。” 朱远墨苦笑,他倒是想稳住呢。 众人拾级而下。 下到冰窖,姜戎锦 抬眼一看,心中也是暗暗吃惊。 尸体还是那具尸体,但整张脸的颜色,左右两边完全不一样。 左边是青白色,是正常过世之人该有的脸色;右边是原来就有的黑青色。 不仅脸是如此,放在身侧的左右两只手,也是如此。 朱远墨上前,撩起尸体的寿裤,两条腿,一条白,一条黑。 “薛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戎锦 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个时辰前。” 朱远墨:“我每十日下来瞧一瞧,今天正好是第十日。” 姜戎锦 :“前一个十日,没变化?” 朱远墨:“没有。” 姜戎锦 垂下眼,思忖半晌,道: “那就说明我们查找的方向是对的,乌鸦的怨气正在慢慢消散;所以他身上的黑气也在慢慢消散。这也意味着,心魔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就是沈杜若。” 小裴爷从李不言身后探出身子:“就是她,错不了。” 见朱家两兄弟朝自个看过来,小裴爷把刚刚在寺庙里打探到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朱远墨听完,走到姜戎锦 身边,道:“薛姑娘,看来还真是她。” 这一下,姜戎锦 不再犹豫。 “不言,马上去给傅三爷递个讯儿,夏才人那头不要再查了;再和他说一声,是时候该见一见沈老太医了。” …… 余之斐见到李不言的时候,刚从皇太孙的别院回来。 朱三爷过来送讯儿,说此次出征汉王是灾星,奏章已经送到龙案前,一切只等陛下定夺。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天降大喜事。 余之斐顶着一张宿醉的脸,亲自去给怀仁送讯儿。 赵怀仁这几日都歇在别院,听到消息后,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余之斐,唇角向上的弧度,慢慢拉大,再拉大。 看到这个笑,余之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几分。 他当真应该多笑笑。 好看呢。 “不查了?” 余之斐听完李不言的话,欲哭无泪。 两千两银子,已经送出去; 去夏才人家打听的人,天不亮就出发,这会应该在五百里开外; 夏才人的大概情况,他一顿酒已经打听得七七八八。 这会跟他说不查了? 余之斐苦笑,“早说啊,我也不用喝半宿的酒。” 朱青把浓茶放在余之斐的手边,“爷,要把人追回来吗?” “不费那个事了。” 余之斐抬头看着李不言:“和姜戎锦 说,找沈老太医的事情,还得详细商量一下。” 李不言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什么时候商量?哪里商量?” 余之斐刚要说话,丁一冲进来,“爷,大爷来了。” “我哥?” 余之斐蹭的站起来,朝李不言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先坐下等一等,自己匆匆迎出去。 傅而立看到老三,立刻压着声音道:“找个没人的院子,我有话说。” “去我院里。” 余之斐朝身后的丁一和朱青吩咐道:“你们在院外盯着,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想着屋里还有人等,他又道:“让大侠先回去,我夜里去别院。” …… 就算有人守在院外,傅而立还是不放心。 进门,就把门和窗都严严实实关上,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才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里。 没错。 什么镇定,什么胆大…… 全都是装出来的。 事实上,他从翰林院到兵马司,两条腿就一直在发软,后背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里衣都湿透了。 “哥,你当真……” “闭嘴,你坐得离我近一点。” 余之斐坐过去。 不够。 又把脑袋凑过去。 就这样,傅而立还捂着嘴,低声道:“诏书上没写太子谋反,只写太子用巫术诅咒天子。” 余之斐不明白:“哥,这有什么不同吗?” “大不同。” “虽然都是死罪,但谋反是大逆不道,巫咒略轻一些,是鬼迷心窍,先帝最后给太子留了一点仁慈。” “这点仁慈有什么用呢?” “你不懂,这诏书是要写进史书中的。” 傅而立:“几十年过去,几百年过去,后人追溯起这一段历史,能查到的只有史书。” 听到这里,余之斐才咂摸出些味道来,“也就是说,几百年后,人们翻开史书,觉得这个太子还没有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还有……” 傅而立身子又往前凑了凑。 “一共有十几封的弹劾奏章,我仔细查了查,没有一封出自赵王党的人,好些个是先帝的人。” 余之斐连呼吸都止住了,“这说明了什么?” 傅而立强压下心底涌起的害怕,低声道: “说明陛下压根就不想让太子做这个皇帝。那一份仁慈,仅仅因为太子是他的儿子。” 这话振聋发聩。 余之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先帝在太子的这桩巫咒案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 姜戎锦 是在夜里听到了诏书和弹劾奏章的事。 听完,就一直沉默着。 余之斐不催她,就坐在边上慢悠悠的喝着茶,小裴爷好几次想开口,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住。 许久,姜戎锦 开口:“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余之斐:“杀伐果断。” 小裴爷:“英明神武。” 余之斐:“知人善用。” 小裴爷:“躬行节俭。” “具体一点。” 姜戎锦 皱眉:“别光扣大帽子。” 具体的? 余之斐想了想,道:“十几岁就上战场,十七岁封王,在北地镇守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 小裴爷:“北地因为有他,那些外族人根本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