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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在了原地，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原来……这就是那所谓的“遗憾”。

一旁的顾书怡也在这时恍然大悟，随即嘲讽的声音传来：“原来老的小的都恶心人啊，难怪我哥这些年来这么讨厌你。”

柳九柠心一颤。

顾霁尘微微皱起了眉，转头看向顾书怡：“你先回房去。”

顾书怡本来还想留在这里看热闹，可顾霁尘的眼神实在太冷，即使是她的哥哥，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终还是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顾书怡离开后，顾霁尘转头，目光落在了柳九柠黯淡面容上，心中莫名升起了心烦。

他别开了眼，忍不住去岔开话题：“我这次提前回来是因为……”

可柳九柠却哑声将他的话打断：“你这些年冷落厌恶我，是因为爷爷和我奶奶的感情？”“顾霁尘，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不公平？你既然接受不了，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我？”

顾霁尘微微一僵，随后眼中愠色渐浓，嗤笑一声：“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为了嫁给我能狠心害人性命，难道你还能放手？”

闻言，柳九柠攥着的手收得更紧，豁然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

“那你就看清楚，我到底能不能放手。”

说完，她不再看顾霁尘的神色，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了顾家，柳九柠才松开了从刚刚开始就死死攥着的手。

手心早已经一片红，还透着丝丝血迹。

垂眸定定看了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朝前走。

她去找了顾老爷子。

柳九柠的脸色不太对，顾老爷子好像也猜到了几分她的来意，深深叹了口气。

而她不再绕圈子，轻轻开口：“爷爷，您之所以给我和顾霁尘定下婚约，是为了延续您和我外婆的感情吗？”

顾老爷子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苦笑：“终究是瞒不住啊……”

“柳顾两家曾经是世交，你的外婆是我的初恋，可后面经历了一些事……她也就成了我一辈子的遗憾。”

说着，他满脸歉意看着柳九柠：“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存了私心是我的不对，但你的确是我最喜爱的一个小辈，抛开这件事，我也是打心底希望你是我的孙媳妇。”

“……唉，但不管怎么说，是爷爷对不住你。”

柳九柠摇了摇头。

当初虽然顾老爷子定下了婚约，但也尊重了她的意见，是因为她喜欢顾霁尘，这婚约才做了数。

只是……

“爷爷，这段感情夹杂了太多的不纯粹，当初您让我考虑一下，我……”

顾老爷子眸光黯了黯，即使她没说，他也明白了她的答案。

拍了拍她的手，顾老爷子语重心长道：“丫头，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爷爷都支持你。”

柳九柠心头一暖，轻轻点了下头。

随后，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爷爷，我想好了，我会和顾霁尘离婚，之后……”

“离开这里，再不回来。”

第8章

顾老爷子猛然一怔，问她：“你要去哪？”

柳九柠垂了垂眼，随即笑道：“当初有国际出版社要送我去国外进修，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爷爷，这件事希望您可以帮我保密。”

“既然要断就断干净，我以后不想和顾霁尘有瓜葛，最好……再也不见……”

顾老爷子本想挽留，可看到柳九柠眼中的坚决，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让她留下的话。

“爷爷答应你。”

得到了顾老爷子的承诺，柳九柠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告别离开后，顾老爷子仿佛苍老了几岁，一旁的管家李叔担忧上前：“老爷子……”

顾老爷子摆了摆手，转头对李叔道：“九柠要回顾家收拾东西，你也跟过去吧，免得她受欺负。”

李叔闻言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之后顾老爷子又喊来的警卫员，让他叫顾霁尘来一趟。

“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顾霁尘的声音，顾老爷子睁开了眼，缓缓开口问出一句：“霁尘，你真的讨厌九柠吗？你对她真的没有感情吗？”

顾霁尘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问这个，皱了皱眉正准备说话，却又听到他道：“我还记得，有一次九柠生了病，你急忙赶回来照顾她，一个月的任务你硬生生提前了十天完成。”

顾霁尘呼吸一滞，眸底涌现起不明神色，但他还是攥紧了手冷声：“我只是按照您的要求，不是您让我照顾她的吗？”

“爷爷，当初您和初恋有遗憾，娶了奶奶之后也只是做到了相敬如宾，您又有什么资格训我？我还有任务要忙，没时间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9

说完，他转身就走。

顾老爷子闻言气得直接捂住了胸口，对着顾霁尘的背影怒道：“在你看来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她真要走了，你别后悔！”

顾霁尘微微一顿，随之脚步更快：“不会后悔。”

……

顾家。

柳九柠还没踏进顾家，就看见了顾书怡带着温如月正堵在了家门口。

顾书怡抬着下巴，盛气凌人：“看看这是谁呀？一边把要离婚挂在嘴边，一边又不要脸赖在顾家不走！”

“柳九柠，你怎么还不滚？今天有我在这里，你别想回顾家！”

柳九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正要开口说话，李叔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二小姐，你太过分了。”

“老爷子说了，今天柳小姐想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拦着！”

顾书怡一愣，看见李叔后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也就在柳九柠嚣张，要是李叔捅到顾老爷子面前，她可不想受家法。

咬了咬牙，跺脚让开。

柳九柠径直走了进去，没有分给顾书怡一个眼神，拿出了自己的皮箱。

走出大门时，她步子顿了一下，随后从盒子里拿出一串晶亮的佛珠手串。

是顾霁尘送给她的，她一会很宝贝。

当初，她在父母的灵堂上突发高烧——

他把手串送给了她，当初的他满目真诚：“这手串我从小带着，它有灵性，可以保你平安。”

“你一定要好起来，才算不辜负我的好意。”

之后，她的病真的好了。

她一直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

可两辈子了，原来一直在是她自作多情……

柳九柠的手微微发颤着，将手串递给了李叔：“李叔，这个麻烦你帮我还给顾霁尘。”

一旁的顾书怡看见这个手串眼睛都亮了，不等李叔接下，她就直接上前一把将它抢了过来。

“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你！”

说着她转头把手串给了温如月，笑嘻嘻道：“嫂子，你戴着。”

温如月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嘴上说着不要，却半推半就任由顾书怡把手串给她戴上。

李叔对于顾书怡的行为略显不满，皱了皱眉。

柳九柠也没空再看她们演戏。

她抬眸和李叔轻声告别，最终转头再看了这顾家一眼。

之后，她转身离开。

顾霁尘，从今往后，我们再不相见。

第9章

军区。

训练时，顾霁尘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无论他如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总是会莫名心烦意乱，脑海中也会浮现起一个身影。

柳九柠的身影……

顾霁尘闭了闭眼，压着情绪完成了当天训练。

训练结束，他大步走回工作宿舍，刚进门目光便落在了墙上的日历上。

那日历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撕了，时间停留在了8月19日。

是他和柳九柠的结婚纪念日。

“霁尘，今天你能回来吃饭吗……”

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顾霁尘猛然回过头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柳九柠都会这样小心翼翼的问他。

但他每每想到温如月的死，心里就有一道槛。

故意当着她的面悼念温如月，就是想提醒她，人命不是草芥，她若不能意识到错误，迟早会犯下更严重的错误。

而他，绝不会包庇她，甚至，会亲手处决她！

可一瞥见她失落又苍白的脸，他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叩叩。”

门在这时被敲响，顾霁尘敛下了神色，淡声开口：“进来。”

外面是警卫员，他匆匆推开了门，拿出了一份资料：“团长，你当初让我去查的事我查了，这是调查的结果。”

顾霁尘垂眸扫了一眼，神色瞬变。2

温如月回来以后，他总觉得不对劲，于是让警卫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