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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从你这个火坑里跳出来了，我不会再随随便便，跳入另一个火坑，也不会重复跳进同一个火坑。而你和岁瑶是否分手，我并不在意，你现在被我拒绝了，也完全可以去找她重新复合，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罢，沈栀晓转身牵着沈峤就要走。

顾言川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看着沈栀晓的背影。

她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离他越来越远。

一股莫名的恐慌猛然涌上顾言川的心头。

他大步跨过去，用力拉住了沈栀晓的手。

在沈栀晓转过头错愕地看向他时，他咬着牙说：“谁说我们离婚了？”

“你说什么？”沈栀晓只觉满心疑问。

“那份离婚协议，我还没有签字，所以并不作数。”

顾言川我这沈栀晓手腕的手越来越紧。

“晓晓，你那天和我说，我现在的行为会让你变成第二个岁瑶，可是我想说，不会，我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岁瑶，我从头到尾没有签过那份离婚协议书，所以我们没有离婚，从五年前到现在，从来没有离过婚。”

第38章

嘈杂的街道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沈栀晓听到了，顾言川的呼吸声愈发粗重。

她好像能感受到他强烈到，几乎无法呼吸般的窒息。

他的双眼红得像即将滴出血一般，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了。

好像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语气放缓，轻声道：“晓晓，我……”

但他的声音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晓晓姐！”

是韩溪。

她的声音很大，带着浓浓的的警惕，快速冲了过来，站在沈栀晓的身边。

看到拽着沈栀晓的人是顾言川，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圆溜溜的眼睛，探查的视线从顾言川的身上扫描到沈栀晓的身上。

但沈栀晓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

她只是低头将沈峤交给韩溪：“你带着小峤去超市买点喜欢的零食，我很快过来找你们。”

韩溪还想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的晓晓姐会和顾言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但是沈峤却很懂事地拉着她向前走了。

韩溪和沈峤离开后，顾言川像是彻底活了过来。

他用力拉着沈栀晓上了他的车。

所有的嘈杂被瞬间隔绝在了车窗外，下一秒，沈栀晓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便被压在靠背上。

顾言川的味道扑面而来，熟悉的气味侵占鼻腔，沈栀晓如同被人攻占领地的一头小兽，当即剧烈的反抗起来。

然而男女力量的差异在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沈栀晓无法挣脱，她便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顾言川。

顾言川近乎贪婪地打量着沈栀晓。

五年不见，明明是完全一样的两张脸，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熟悉又熟悉。

顾言川的手指从沈栀晓的发丝到眉眼，他一寸寸抚摸着，像要彻底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分明他不爱她啊，可为什么在得知真相之后，他的心痛得就像快死了一样。

他明明记得，他可以没有她啊。

他明明不爱她啊。

可是当爱情来临，但他在一瞬间觉悟的时候，那一瞬间就像是被刀剑刺入。

他恨不得穿越到五年前，给那个混蛋的自己狠狠甩一个耳光。

但此时，面对沈栀晓的时候，他却如同生锈的机器人，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和痛苦。

“晓晓，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顾言川将头靠在沈栀晓的肩膀上，像是要用这种机会掩盖自己的所有情绪。

可是沈栀晓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

“不可能。”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就这样三个字，让顾言川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冲动，大脑死机一样愣在原地。

就这样对视着，他们彼此静默许久，顾言川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将头埋在沈栀晓的肩膀里，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身上，沈栀晓却觉得似乎有千斤重。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也热起来，却强撑着没有让泪掉下。

沈栀晓说不清此时的心情。

很复杂。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年后得到了礼物的小孩。

那份本该在多年前就被她拿到手的礼物在此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可是她却彻底不需要了。

甚至，现在的她，开始觉得这份礼物是一个累赘。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个世纪。

顾言川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爱你……晓晓……我爱你……”

第39章

几个字砸下来，沈栀晓心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想尖叫，想疯狂地推开和捶打顾言川，可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眼里发热的眼泪砸了下来。

沈栀晓仰着头，她想要将眼泪tຊ逼回去，可却是徒劳。

直到顾言川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缓缓抬头。

他用粗糙的手掌缓缓擦掉沈栀晓的眼泪，那力道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可是沈栀晓却并不领情。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顾言川，许久后，她笑着，突然问：“如果你爱我，那我怎么会去国外？那我怎么会放弃和你在一起？”

沈栀晓没有歇斯底里，她笑着，眼泪却如同坏掉的水龙头般汹涌流下。

她的脑子里全是母亲死亡的那一刻。

在母亲的追悼会上，他找人公关抹黑她的身份，他找人送来了离婚协议，他向全世界求婚岁瑶……

所有的所有，全部发生在她母亲去世，发生在她最痛苦的那一天。

那一刻的绝望和崩溃几乎要逼疯她，她至今仍然不敢回想。

“顾言川，如果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那天是我最痛的一天，那天，我母亲死了你知道吗？她死了，我彻底没有妈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一天向岁瑶求婚？你知不知道，是她的父母逼死了我妈！”

沈栀晓终于将这一切话说出口了。

这个时候，她没了伪装，没了故作锐利的坚强，她将所有的痛苦宣泄出来。

而这一长串的话，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剑，直插入顾言川的心底。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痛苦了，整张俊脸毫无形象地纠结在一起。

沈栀晓看着这张她曾日思夜想、深爱了那么多年的脸。

她曾陪他从男孩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男孩，却不会再为他而心疼了。

因为给她最痛、最深、最重的一击的，也是这个她最爱的这个男人。

他似乎并不了解她，又似乎非常了解她，所以永远知道如何伤害她能最能让他痛苦。

“顾言川，我那一年是带着痛苦和绝望离开的，我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很久纠结。”

沈栀晓静静地说着，不停擦拭着脸颊汹涌的眼泪。

“我纠结，我不想放过你我要报复你，但同时，我又不想和过去再有半分关系，尤其是你。”

顾言川的眼睛瞪大，他看着沈栀晓，一向平静冷淡的脸上出现了无以复加的慌乱。

沈栀晓却没给他机会开口。

“我现在不爱你了，我也不恨你。我之所以还愿意回到京市，一方面是韩律师联系了我，另一方面，我有了亲人，京市还有韩家，还有我母亲的坟墓，我必须回来。而且，我纠结了五年，我还是想让你尝尝我的痛苦，我想让你一无所有！”

顾言川疯狂地摇头，他紧紧抱着沈栀晓，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仿佛害怕沈栀晓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

“晓晓，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高兴吗？”

第40章

顾言川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是说出口的话又太疯。

沈栀晓没有回答，她用力推开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