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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e 2024-10-19 09:58:38

  ……

  “爱而不得,最是痛苦,余生我只盼向你一样无拘无束,再不入红尘。”

  姜施华打开了鸟笼,任她最爱的百灵鸟飞了出去。

  看着它飞出四角天空,她也释然地笑了。

  很快,她也会像它一样自由了。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传话:“王妃,王爷回来了,让您去书房一趟!”

  姜施华回过神,嗯了一声便去了书房。

  刚进去,便见已经好几天没回府的裴臣州正在书案前写字。

  她愣了瞬,上前正想开口,却见他正在一幅女子丹青上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画中女子是贺玉兰,是她曾经的至交好友,也是她丈夫裴臣州的心上人。

  只可惜贺玉兰早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姜施华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没有做声。

  良好,裴臣州才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个人。

  他抬起头,来不及收起眼中深情:“施华,你来了。”

  姜施华敛去眼底涩然,过去帮他研磨。

  沉寂片刻,裴臣州又说:“当年贺家的案子平反了,玉兰和她爹娘是被冤枉的。”

  姜施华望着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眷恋,手微微一顿:“如此,玉兰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而裴臣州的注意力一直在画上,全然没有看见她有些泛红的双眼。

  忽然,外头的小厮叩了叩门:“王爷,宫里来人传话,皇上宣您进宫议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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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臣州放下笔,抬手抚平姜施华耳畔的发:“等我回来陪你用膳。”

  姜施华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才拿起桌上的画。

  画中的人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这是裴臣州心中挚爱,他下笔不会有一点偏颇。

  她细细看着,思绪渐远。

  姜施华是宫中最受宠的小公主,而裴臣州是整个朝中唯一的异性王。

  按照辈分,她该叫他一声皇叔。

  两人成婚也是意外。

  在一次皇家狩猎中,姜施华不甚坠崖,是裴臣州救了她。

  可两人独处了一夜,为维护皇室的脸面,皇上只能让他们成亲。

  然而姜施华没有半分不情愿,因为她自小就对‘皇叔’情有独钟。

  她仍旧记得那晚洞房花烛,裴臣州掀开她盖头的第一句话。

  他说:“施华,我会好好待你,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玉兰。”

  她知道,她也不强求他能忘掉贺玉兰。

  她只盼他能在自己日夜陪伴中,对她生出哪怕一丝的情意。

  但姜施华低估了裴臣州的深情,高估了自己的份量。

  裴臣州确实做到了好好待她,让她过得比在宫里还要自在和富硕。

  除此之外,他也做到了心中只有贺玉兰。

  三年来,裴臣州从没碰过她。

  自从见过书房密室中那满满一墙的贺玉兰的画像,姜施华便明白,她永远走不进裴臣州的心。

  所以,她是该放手了。

  姜施华将画小心收好,转步去了后院。

  院子里,嬷嬷正教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女子走莲步。

  见姜施华来了,嬷嬷忙朝她行礼:“王妃,再不过多日,小婉便能完有玉兰小姐的神韵了。”

  姜施华看向容貌和贺玉兰一模一样的小婉,平静的眼底浮起坚定。

  待小婉行为举止完全和贺玉兰如出一辙时,她就会离开裴臣州了。

第2章

  小婉是姜施华半年前在集市上偶然遇见的。

  彼时,小婉身披麻衣,身上挂着‘卖身葬父’的木牌,正被万花楼的老鸨拖着走。

  她那张和贺玉兰极其相似的脸让姜施华停住了脚。

  是巧合,还是天意?

  似乎是命运在提醒她,该成全裴臣州的一片痴心。

  姜施华救了小婉,把她带回了王府,让嬷嬷教她贺玉兰的一言一行。

  面对主子这样的大度,嬷嬷着实不理解:“王妃,您这不是把王爷的恩宠拱手她人吗?”

  姜施华不言。

  因她明白,裴臣州的恩宠从不属于她。

  世间事不可不求,亦不可强求,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

  当日,裴臣州并没有回府,姜施华习以为常。

  贺家冤案平反,他兴许是去祭拜贺玉兰了。

  从前他也经常在贺玉兰墓前宿醉,她都会默默在不远处陪着。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追随。

  翌日。

  姜施华在书房翻出裴臣州收集的各州游记。

  除了打发寂寥,她更为向往那广袤的世界。

  她虽生在皇室,却天性不爱拘束,经常因为舞刀弄枪惹来责骂。

  但自从嫁给裴臣州,她便恪守礼节,只因他曾说喜欢贺玉兰那样的婉约才女……

  姜施华垂眸叹了口气,刚想把书拿下来,却不小心碰倒一旁的檀香木盒。

  木盒掉在地上,一枚同心珮滚出来碎成了两半。

  她愣了愣,正要去捡,裴臣州愠怒的声音炸雷似的响起。

  “你干了什么!”

  姜施华还没反应,只见裴臣州冲过来捡起碎掉的玉佩,握在掌心颤抖着。

  姜施华一时慌了神,下意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让能工巧匠再雕一……”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男人那含着愤恨的双眼惊的一哽。

  裴臣州向来温和,这么多年,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

  “你知道这的是什么吗?”

  裴臣州一步步靠近,带着从没有过的压迫:“这是玉兰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姜施华委屈地红了眼:“我……”

  “我已经失去她了,你也已经嫁给我了,连她最后的东西,你都容不下吗?”裴臣州语气渐重。

  她登时说不出话。

  死寂片刻,裴臣州像是再难忍下去,冷着脸离开了。

  望着男人的背影,姜施华自嘲一笑,仰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她并不嫉妒贺玉兰在裴臣州心中的重量,只是替自己悲哀。

  悲哀她所珍视多年的深情不过像那枚玉佩,易碎难再得。

  一连几日,裴臣州都没回府。

  姜施华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直到这天,她正准备出去走走,却见裴臣州站在府门口等她。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

  裴臣州缓声道:“很久没陪你了,我同你一起去吧。”

  姜施华犹豫了瞬后点点头。

  两人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

  这一路,裴臣州言笑晏晏,好像那天的事并未发生,姜施华也没有提。

  直到裴臣州停住脚,给她买了份蟹黄酥来才转移话题:“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伤了你的心,我也想了很久,玉兰已经是过去,我也不能因为她而忽略眼前人……”

  说着,他牵起姜施华的手:“从今往后,我一心一意对你。”

  姜施华失了神,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从前听到裴臣州这些话,她一定很开心,但现在她早已没了曾经的祈盼。

  姜施华眼神闪烁:“王爷……”

  刚一开口,裴臣州像是看到了什么,皱缩的瞳孔颤了颤:“玉兰?玉兰!”

  他猛然松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朝人群中那抹身影追去。

  姜施华手中的蟹粉酥被撞掉在地

  她看着被路人踩踏的蟹粉酥,听着裴臣州远去的呼唤,红了眼眶。

  原来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能轻易粉碎他的一心一意。

第3章

  姜施华独自回了王府。

  直至天黑,裴臣州才踏进她的房间。

  当察觉男人眼中的落寞和浑身的酒气,姜施华眸光渐黯。

  他一定又去贺玉兰墓前大醉一场了吧…

  她捱下心头沉闷,倒了杯热茶给他,却被他握住了手。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抛在街上……”裴臣州的语气带着丝愧意。

  顿了顿,他声音沙哑了些许:“是我看错了,那不是她。”

  姜施华抿抿唇,抽出了手:“王爷饿了吧,我让下人传膳。”

  说着,转身就要叫丫鬟,可男人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施华?”

  裴臣州看着姜施华的侧脸,不由拧起眉。

  她是个把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单纯性子,以往也会因为他惦念贺玉兰而委屈落泪。

  可现在,她平静的不像她自己。

  裴臣州收紧掌心:“你别胡思乱想,玉兰已经不在了,现在我的妻子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变。”

  说话间,他心中划过抹惘然。

  这话究竟是在安慰姜施华,还是在为自己开脱,他自己也不知。

  而姜施华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什么话都没有说。

  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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