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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11-13 09:27:04

  裴颂看出她的失落,安慰:“一定会看到极光的。”

  付佳凝只当是安慰,笑了下,垂下眼眸:“欧利维亚都说不一定,你怎么这样笃定?”

  “因为有你。”裴颂声音温柔,却付佳凝心中一颤。

  她呆呆看向裴颂,在那双深邃眼眸中看到了深沉的,浓烈的,仿佛斑斓星光一般的爱意。

  付佳凝正想说什么,小昱和裴宇星就跑了过来:“极光!极光出现了!”

第29章

  蓝绿色的星光仿佛画家挥洒的墨,随意在天空拖曳出旖旎的光彩。

  中间点缀几颗璀璨的星子,炫目的光彩与星光在天边蔓延,让人一时移不开目光。

  付佳凝看着斑斓的极光,眸中满是痴迷。

  她好像看到了世界的尽头,窥探一丝宇宙的洪荒与伟大。

  景色太过美丽,付佳凝只顾着看,却不知身旁的裴颂,眼眸炽热。

  极光是属于付佳凝的风景,而裴颂的风景,是付佳凝。

  星光闪烁的夜空下,她眼眸仿佛蕴含宇宙,让人移不开目光。

  直到一个略带沙哑的轻唤惊呼,才唤回了两人的神经。

  “妈妈……”

  是裴宇星。

  小昱最先听见,惊讶地望着身旁看着极光出神的裴宇星。

  “星星哥哥,你能说话了?!”

  小昱一声惊呼,付佳凝和裴颂迅速围了上来。

  付佳凝眸中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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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裴宇星不肯说话是因为创伤应激,却不知道这场应激与极光相关。

  正想说什么,凌冽的风就吹过——

  下一秒,剧烈的咳嗽就从裴宇星口中传出,胸膛猛烈,脸霎时间变得潮红,窒息感涌了上来。

  可他依旧仿佛着魔一般,一双眼睛直直望着极光,不肯收回。

  付佳凝愣了一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哮喘发作,想赶紧到车上拿哮喘药。

  裴颂却好像早有预料,迅速走近,从衣兜里侧拿出药剂,喷在了裴宇星的口中。

  “深呼吸……”他一把稳住裴宇星的头防止挣扎,一边轻声提醒他平稳呼吸。

  付佳凝和小昱站在面前,为他挡住冰原上凌冽的冷空气。

  “冷空气刺激导致的哮喘发作。”付佳凝为紧张围上来的欧利维亚解释。

  欧利维亚点点头,不仅主动挡住了风,还将手中热水递给裴宇星。

  裴宇星接了,喝了一口,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他呼吸已经平稳,除了耳边一点红,几乎看不出刚才喘息的模样。

  小昱凑到他面前,有些新奇更多是开心地说:“星星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

  他眼眸清澈毫无恶意,看得裴宇星心中一暖,抿了抿唇,说:“谢谢,小昱。”

  裴宇星能恢复说话,是个好事情。

  付佳凝看着围着裴宇星蹦蹦跳跳的小昱,也笑得开怀。

  她想到在出发之前,裴颂说,这次去看极光,也是想刺激一下裴宇星。

  因为当年裴宇星的父母和弟弟,就是在看极光路上的一处宅院中发生了火灾,丧失了性命。

  裴宇星因为外出而逃过一劫。

  极光一直是他心中一个坎,现在能看到,能过去,就能让他开口说话。

  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

  正想着,付佳凝不自觉回头,想看裴颂在哪,却不期然跌进一双璀璨深邃的眼眸。

  裴颂没带眼睛,一双眼眸带着摄人心魄的美丽,让付佳凝忍不住沉迷。

  她怔了一瞬,刚想说什么,裴颂却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然后垂头看了眼手机。

  付佳凝正奇怪,下一秒,裴颂就抬眸看向她,笑容灿烂,眼眸诚挚。

  “北京时间十二月二十五日零时零点零分,付佳凝,生日快乐。”

  漫天星光做他的陪衬,付佳凝从他眸中望见极光与雪山,和她自己。

  付佳凝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正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她下意识拿起来看,是靳乐玮。

第30章

  付佳凝犹豫了一瞬,对裴颂抱歉地笑了笑,就转头接起了电话。

  自从那一别,靳乐玮也打过几次电话。

  小昱已经知道靳乐玮不会把他带走,所以对打电话并不害怕,只是话不多,总是草草结束。

  付佳凝也很少与他聊天,总是打电话来说了几句就给小昱。

  现在贸然打来,怕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靳乐玮一声低沉的:“生日快乐,付佳凝。”

  他声音清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背景甚至听得到医院的杂乱声。

  付佳凝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他应该连轴转了许久,特意掐着时间打来的,甚至挂了电话可能还有手术或者会议。

  她心中猛地一颤。

  远隔重洋,凌晨来电,只为一声“快乐”。

  若是以前,付佳凝定会感动不能自已——毕竟以往那些年,靳乐玮从未和她度过一次生日。

  现在却只剩平静,甚至现在还能分出心神荒谬地想,原来靳乐玮知道她的生日啊……

  付佳凝仰头,不由得自嘲一笑。

  可话说出口却疏离而礼貌:“谢谢。麻烦你还记得。”

  “不麻烦。”靳乐玮几乎是急切地说。

  他的愧疚和懊悔从未掩饰,对付佳凝和孩子的好也是。

  靳乐玮甚至不求能挽回万一,只想拼尽全力对付佳凝好点,再好点……最好补上之前的那些年。

  付佳凝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没什么事就挂了。”

  “等等,我……”对面似乎停顿了一下,“我给你——和小昱买了礼物,你们方便签收吗?”

  “我们在度假,元旦后才回去。”付佳凝如实说。

  说完便想挂了电话,却听靳乐玮声音一抖:“我们很久没通电话,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他语气平淡,却让付佳凝听出一丝不易察觉地祈求。

  付佳凝皱了皱眉头,早对他没有丝毫的想法:“你的事我并不感兴趣。”

  似乎是怕他再次误会,付佳凝甚至又重申了一遍:“我们之间只有孩子,你关心他就好,不必操心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只有呼啸的风在耳边吹过。

  正当付佳凝以为靳乐玮不会再说话,要挂断时,却听一声轻轻的,称得上是颤抖的疑问。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付佳凝呼吸一滞,不知为何想到了裴颂。

  烟火与极光下璀璨的眼眸,温热厚实的手掌,和现在静静站在不远处为她挡风的背影。

  她愣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直接按掉了电话。

  “极光要散了,我们该走了。”欧利维亚说。

  付佳凝回神,仰头看着渐渐消散的极光,寂寥的夜色勾勒出远山的轮廓。

  凛冽的风刮过,吹散她心中沉闷。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二十岁时父母发来的视频。

  他们在极光下许愿,愿自己的女儿“有选择爱的自由,有拒绝爱的自由,永远洒脱,无悔。”

  冰天雪地中,付佳凝的心思从未如此鲜明而清晰。

  她看着一旁的裴颂,心脏某块地方温暖而饱胀。

  甚至小昱知道现在是她的生日,后悔她没有对着极光许愿时,付佳凝还轻轻笑了笑。

  “不用许愿,最重要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第31章

  裴颂听见这话,不知为何心骤然一亮。

  回到民宿,两个孩子已经睡下。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雷克雅未克的黑夜过去,白天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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