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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喜怒哀乐一般，无知无觉。 只好轻声说：“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会。” 宴非白身子晃了晃，这个逐客令他多想装作听不懂，但他是只依言关上了门。 颜舒看着宴非白关上门，重新把视线放到窗外。 不久有医生来检查，欣慰的说：“状态很不错。” 颜舒得到了肯定，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于是淡淡的回道：“谢谢。” 医生退出房间，对门外的宴非白说：“很好，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宴非白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他神情恍惚了一阵。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里满是苦涩。 这就是颜舒对自己紧闭的心门，他怎么也打不开。 宴非白踉跄着，坐回椅子，仰着头看着凄冷的灯光。 一门之隔，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第二十六章 模糊 第二天。 颜舒看着窗外，花园里的梅花开的正好，忽然想下去看看。 她抬起酸软的双腿，勉力站稳，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到床的距离，不过十尺，可她却走得气喘吁吁。 颜舒撑在门把上，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才刚迈出一步，便脱力的往前栽去。 她迟缓的闭上眼，等着疼痛来袭，可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抱住了自己。 颜舒抬起头，是宴非白。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竟是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 宴非白后怕的紧紧的揽着颜舒，眼里是责切：“想要出门，为什么按呼叫铃，让护士帮你呢？” 颜舒没有说话，眼泪毫无知觉的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是眼泪就是这么冒了出来。 宴非白看见她哭，顿时慌了神：“是我不好，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 他见颜舒不语，便直接横抱起她，放回了床上。 颜舒乖乖的躺回了被窝里，眼睑低垂，对宴非白不看不语。 宴非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他面对最难的题都没有这般束手无措过。 这时，门被推开，廖老师提着粥进来。 得知颜舒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外面出差，回来后连忙煮了点粥就赶来过来。 “老师……” 颜舒看见她，眼瞳一颤，声音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哭腔。 廖老师却是心一沉，面上仍然挂着笑，走上前对宴非白柔声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小童聊会天。” 宴非白抿了抿唇，担忧的看了一眼颜舒，才转身离开。 等他一离开，颜舒的眼泪便倏然掉落。她无措的揪着手指，满脸无助。 “老师，我好像不是自己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才好……” 廖老师闻言，心底猛地一阵酸软，眼眶一热差点也落下泪来。 她走到床跟前，帮她擦干眼泪。“没关系，你都跟老师讲。” 几个小时后。 宴非白听到门动的声响，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他看着廖老轻轻的阖上了门，脸上是无法遮掩的哀伤。 “怎么样？” 廖老师深深看了他一眼， “颜舒的心理症状，已经完全恶化了。” 宴非白登时一怔，他低着头，看着地面折射自己的模糊的倒影。 他听着廖老师的诊断，像是站在水面上，窒息感扑面而来。 “小童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宴非白送别廖老师后，轻轻的走进了病房。他凝视着颜舒眼角的泪痕，心里翻腾的是说不出的悲伤和哀戚。 颜舒醒来后，再看见宴非白，没有让他离开，但是也没有再和他说过话。 只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目光呆滞，好似眼底是结了厚厚一层冰，没有一丝生气。 只有廖老师来的时候，她才会微微有所表情，但总不是快乐。 宴非白也曾焦急，可他无能为力。 廖老师告诉他，他们能够做的，仅仅只有引导和包容。 真正能够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第二十七章 大雪纷飞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颜舒可以出院了。 外面大朵大朵的下着雪，落满街头。 橱窗里暖黄的灯光倒映在雪地上，像是一块芒果慕斯。 许裴母子来接颜舒的时候，她的东西已经收好了，正望着窗外发呆。 而宴非白则望着颜舒发呆，眼里是掩不住的深深的哀愁。他们半个月来，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廖老师上前拉着颜舒的手，笑着说：“今天人齐，就在家里吃火锅了。” 颜舒没有拒绝，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的宴非白，拉起宴非白的手，说道：“你也去。” 廖老师家。 宴非白无知无觉的吃完一顿饭，看着颜舒和许裴的互动，味如嚼蜡。 吃过饭，他便向许裴母子道别。 廖老师指了指宴非白，对颜舒说道：“你师兄要洗碗，我年纪大了，就麻烦你送一送。” 就这么的，颜舒被推出了门。 街道上，雪花飞扬，给路灯盖上了一顶雪白的帽子。 颜舒低着头，沉默的跟在宴非白身后。连他什么停下来都不知道，一无所知的撞进了宴非白的怀里。 她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着，抿着唇眼神复杂的看着宴非白。 宴非白看着她躲避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不知道颜舒为什么这么抗拒他，他生性不甘沉默。 或许是夜晚让人变得冲动，或许是大雪过于浪漫。 两人之间隔着纷飞的大雪，颜舒听见宴非白说：“如果你选择许裴的话，我可以选择放弃。” 她忽地有些委屈，明明宴非白还在和刘雨桐恋爱，为什么恶人先告状的指责她和许裴？ 可宴非白接下来的话让她一愣，宴非白眼睛里盛满了苦涩。 他说：“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颜舒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感知是什么情绪，鼻子先酸了。 颜舒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沙哑。 “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宴非白一怔，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多么蠢笨。 陪着她那么些天里，什么都说了，却连最重要的，都没有告诉她。 他上前一步，和颜舒隔着咫尺，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跟刘雨桐自始至终，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喜欢你。” 颜舒愣住了，倏然，身后有破空声响起。 她看见宴非白的眼睛里有烟花升起，然后炸开，缤纷散落在眼底，好看得不得了。 宴非白说：“我喜欢你，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你。” 下一秒，颜舒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心底里她说不上来的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宴非白弯下腰，轻轻的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脑袋，小声哄道：“没关系，说不出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他心底一片酸软，颜舒的反应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更加坚定了陪她一起治疗的信念。 送走宴非白，颜舒恍恍惚惚的回到许裴的家。 她蹲在床上，胳膊虚虚的揽着自己，感受着宴非白刚刚那个拥抱。 面前摆放着待会要吃的药，花花绿绿药丸能铺满一个手掌。 颜舒呆呆地望着这些药丸，不确定地想，这样的自己，还能被宴非白爱吗？她还值得吗？ 第二十八章 祭拜 墓园 颜舒将童母墓碑上的雪一一扫净，打扫干净后，才将花束端正的放好在墓碑前。 她蹲在墓碑前，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 今天她是谢绝了许裴的接送，一个人来的。 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一尊随时会碎的瓷器。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已经无法跟陌生人交流了，见到人群时身体里巨大的心悸会让她呼吸不过来。 所幸可以在手机上打车，不然她今天可能来不了墓园。 她想把这些话都说给童母听，童母生前她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只觉得母亲无法沟通。可死后，她却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万千思绪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颜舒只好再一次的拿着扫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