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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猛地提起。

对于范茜的死亡他亦难过，却还在能隐忍的情况中，不像沈栀晴这般会失控，他内心更多的情绪其实是愤怒。

“小茜在那之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沈栀晴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后，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

齐景轩动作一顿，问道：“什么内容？”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闪灼着红蓝的光到达了楼下。

第30章

沈多邻居都趴在阳台上看，方才便有人报了警。

身穿制服的人陆陆续续进入屋中，领头人看到齐景轩后明显一愣，惊呼出声。

“齐队？”

看见一旁的沈栀晴，又一愣。

“沈医生？你们怎么都在？”

肖煦脚步顿住，满面错愕，但转念一想他俩就住在这里来得快是当然的。

那范茜呢？她没注意到这里吗？

可……她好像就住在这栋楼中……

而且就是这一层，这间房的门牌号是……

沈栀晴伤心的模样一下就让他明白了什么，霎时肖煦好似被一道雷狠狠劈下，整个人怔在原地无法动弹。

肖煦久久不愿往前走，仿佛只要自己不曾亲眼看见就能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可以逃避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

其余警员上前看了看，纷纷露出悲痛的神情。

他们也认识沈栀晴与齐景轩，便没有驱赶他们，而是在周围寻找蛛丝马迹，是否有什么线索。

齐景轩轻轻拍了拍沈栀晴的肩，暂且放开了她，走到肖煦身前。

“肖煦，振作。”

冰冷的声音令肖煦身子一抖，恢复了神智，苍白的唇颤抖着发出声音。

“……齐队。”

“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告诉你我来到这里后发现的事。”

“……好。”肖煦低下头用力抹了把脸。

“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封锁房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齐景轩向其余人发号施令，又走到沈栀晴身旁，声音下意识放轻了些。

“沈医生，请告诉我死者的死亡时间与初步确定死因。”

沈栀晴站起身来，脚掌处却传来剧烈疼痛，令她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所幸齐景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齐景轩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沈栀晴没有穿鞋的赤脚，隐隐看见半干的血迹。

想必是方才在楼下跑过时踩到的东西扎进了脚掌，只那时所有注意力都被范茜所吸引，此刻才堪堪反应过来，并且察觉到疼痛感。

沈栀晴沙哑着声音开口：“死者……大约在一个小时前死亡，初步确定死因……是因窒息而死。”

虽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地板，但那并不是致命伤，而是死后流出的。

肖煦咬着唇走近，在看清范茜面容时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最后哑着声音让其他队员将她抬上担架。

沈栀晴忙要跟上，却被齐景轩拽住了。

“你等等再去。”

语罢，沈栀晴的视线倾斜，被齐景轩打横抱起回了自己家。

“齐景轩！你干什么？”沈栀晴皱眉，阻拦自己去警局，不知他是想做什么。

齐景轩将她轻放在沙发上，翻出医药箱，低声道：“处理伤口。”

宽大手掌捏住了沈栀晴瘦削的脚踝，本白皙的一双脚此时沾了不少污渍，左脚脚掌中更是有着暗红的干涸血渍，一片一厘米长的玻璃碎片扎破皮肤卡在脚掌中。

齐景轩眉头皱紧，用消过毒的镊子将玻璃碎片夹了出来，又用湿巾擦干净了脚掌与脚背，涂上碘酒贴了一小块纱布。

沈栀晴不安地扭动，十分焦急的模样。

齐景轩去寻了双穿着舒适的鞋子给她穿上，安慰道。

“你不用太着急，局里还有其他人。”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在阳台响起，沈栀晴这才忆起自己的手机方才掉在阳台上了。

齐景轩去捡起手机交到沈栀晴手中，电话是肖煦打来的，语气有些着急。

“沈医生，能麻烦你赶快过来吗？张姐今天回老家了赶不回来。”

第31章

沈栀晴忙应下：“好，我马上过来。”

转头便看向齐景轩，开口道：“走吧，齐队。”

齐景轩见状也没说什么，起身拿起车钥匙走了。

沈栀晴走得慢，他就将她抱进了电梯，沈栀晴虽觉得不自在，但也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挣扎就是给人添乱耽误时间。

于是只默默将脸往齐景轩的方向转了转，遮挡一点是一点。

车上。

沈栀晴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范茜给自己发送的短信，嘴唇咬得发白。

“她说了什么？”齐景轩视线看着前方的道路，轻声问道。

沈栀晴的声音还是哑得过分，攥紧了手机，一字一句将它念出口。

“她说，沈医生，拉开窗帘看看我。”

闻言，齐景轩怔愣一瞬，又询问道：“你觉得，这是她发的吗？又或沈说，她发出消息的时候还活着吗？”

沈栀晴疲惫地闭上了眼，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

“我不知道。”

“或沈是她发的，或沈她还活着。”

“你有找到她的手机吗？”

“有，但是没有电关机了，现在应该在局里。”齐景轩的声音低了些。

沈栀晴陷入了沉默，闭上眼开始思索这些事之间的联系以及其中的可能性。

车辆驶进了警局。

沈栀晴正要摘下安全带下车，却被身旁的人阻止了。

“沈栀晴，答应我，不要主动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齐景轩拉住了沈栀晴的手腕，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男人墨一般的眼在黑暗中并不清晰，但沈栀晴却仿佛能看清其中似的，如明镜一般照进心间。

“好，我答应你。”沈栀晴没有犹豫，重重点了点头。

齐景轩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下一秒他的手亦被沈栀晴握住，对方轻柔又坚定地声音传入耳中。

“齐景轩，这不仅仅是我要做到的，你也要做到！”

齐景轩恍然失神了一瞬，在沈栀晴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往上扬了扬。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沈栀晴加重了声音。

齐景轩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的各家灯火上，声音似乎随着意识变的缥缈。

“嗯，一定。”

其实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做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会避开所有危险呢？

无论何时，被放在第一位的都不会是自己，而是千千万万的人民。

下了车，沈栀晴便快步走进，齐景轩看着她的脚微微皱眉，走到一半发现沈栀晴的手机没拿，便又转头去拿。

在门口撞见了肖煦，肖煦猝然愣了愣，眨了眨疲惫的眼，开口道。

“沈医生，抱歉，刚才忙过头了忘记通知你了，医院给我们分配了一名医生帮助我们做尸检。”

“方才看你似乎受伤了，还让你这么着急地赶过来，真的很抱歉。”

沈栀晴摇摇头：“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

说着，尸检结束了，里边的人拉开门走了出来。

虽口罩还未摘下，但说话声让沈栀晴亦认出了这个熟悉的人。

“季师兄？”

那名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俊美容颜，季封昀点点头道。

“是我。”

第32章

沈栀晴此刻也没有叙旧的心思，忙询问道。

“小茜……不，死者的尸检结果如何？”

此话一出，肖煦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了季封昀身上，全神贯注地倾听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季封昀垂眸，面上展现出悲伤模样，语气沉重道。

“死者的死因是窒息，但不是因脖子上的勒伤而窒息，而是因为呼吸道中被塞满了毛绒物体，导致呼吸不畅而窒息身亡，推测是从嘴里被强硬塞进去的，口腔中残留着棉花与纤维。”

“脖子上的勒痕是垂死时造成的，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几处淤伤，在后颈处与脚踝处。”

“不排除自杀的可能，但更倾向于他杀，身上的淤伤可能是凶手拖动死者时产生的。”

闻言，众人的神色皆变得沉痛起来。

平日里范茜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大家都看在眼里，开朗，活泼，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