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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个人果然都没吃饱。

　　我问凌屹：“你是想点餐送上来，还是下去餐厅吃？”

　　凌屹选择了后者。

　　联系了前台让人来收拾残局，我和凌屹直接去了位于一楼的自助餐厅。

　　因为来得太晚，我们俩被安排的座位既不靠窗，离取餐区也很远——隔壁桌还有几个孩子在嬉笑打闹，尖叫声时不时地传来。

　　在发现某个热门菜品档口材料告罄直接关档以后，我今晚沮丧的情绪也达到了最高值。

　　“你拿自己想吃的吧，我去座位上等你。”我放下餐盘，掉头就往回走。

　　凌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三两步追上我，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他问我，“没吃到想吃的，难受了？”

　　他的语气格外温柔，像是在哄任性的孩子。

　　我摇头，忽的一阵鼻酸。

　　“不是。”我的喉头像被异物哽住，说话时止不住地发颤，“就是觉得……今天没安排好，什么都不顺利，太失败了。”

　　尤其和凌屹给我的圣诞节惊喜一对比，我的整个跨年计划显得格外的粗糙。

207 第一次

　　“噗。”听完我的话，凌屹低低地笑出了声。

　　“我觉得挺好的。”他说，脸上真诚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反正——”他微微俯身，唇贴近我的耳朵，“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些。”

　　滚烫的热气暧昧至极，熏得我脸通红，懊丧愧疚的情绪在一瞬间被恼羞所代替。

　　我偏头瞪他，恰好对上他那双明亮如白昼的漂亮眼眸。

　　“所以，不要难受了。”凌屹牵着我，走到甜品台前。

　　或许是圣诞节备的货太多没能消耗完，甜品台上仍摆着一排彩虹色的拐杖糖。

　　凌屹取下一支，放进我手中：“吃个糖，开心一点。”

　　——合着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把糖送到嘴边，舔了一小口。

　　甜蜜的滋味立即从舌尖蔓延到全身，笼罩在心头的乌云一点点消散，很快就变成了晴。

　　“还想吃别的吗？”凌屹带我慢慢逛过其他档口。

　　经过了他的安慰，我的胃口成功恢复。

　　然而并不需要我开口，他总能在我动手之前，精准地将我看中的食物夹进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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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座位上，我的面前多了两个堆得满满的餐盘。

　　凌屹没有动筷子：“你先吃，吃剩的给我，不浪费。”

　　隔壁桌的熊孩子仍然在尖叫，震得我的耳膜一阵一阵突突地疼。

　　却不再像先前那样烦躁。

　　“柳煦说你‘第一次交女朋友’是假的吧？你这么会哄人，以前谈过不少恋爱吧？”我故作淡定地揶揄凌屹——实际上紧张得一颗心吊得老高。

　　甚至于他还没有回答，我就已经预设了答案，心里开始泛酸。

　　凌屹在帮我剥虾壳，闻言浅浅掀了下眼皮，淡淡瞟我一眼。

　　“会不会哄女朋友，跟以前谈没谈过恋爱没有关系。”他的语调很平，听不出确切的情绪。

　　“那跟什么有关系？”我不肯放弃地追问。

　　凌屹把剥了壳的虾蘸了酱汁喂到我嘴边，意味深长地说：“跟用没用心有关系。”

　　我仔细品了品他的话，会过意来：“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没用心？”

　　——所以我不会哄他。

　　“我可没说。”凌屹垂下眼眸，又拿起另一只虾。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

　　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

　　我们俩交往了一个月，我用在工作上的心思，都比用在他身上的多——否则也不可能做出这么拉胯的跨年计划。

　　倘若他是我的甲方爸爸，那我这个项目必定要被打回来重做，顺便再“奖励”一通领导的数落。

　　我把口中的虾肉咽下，怀着愧疚的心情，郑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

　　同时许诺：“我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加用心。”

　　凌屹勾了勾唇角，轻“嗯”一声，把第二只虾喂给我：“你可要牢牢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以后如果惹我生气了不好好哄我，我就要不客气地翻旧账了。”

　　我心虚地应下：“好。”

　　又被他“翻旧账”的字眼触动，回到前一个话题：“所以，你到底谈过几场恋爱？”

　　我板起脸审视他，在他开口之前严正警告：“不许骗我，也不许敷衍我。”

　　凌屹的神情坦荡，语速不疾不徐：“你就是我的第一次。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208 夸我

　　凌屹所谓的“第一次”，多半与我理解的不同。

　　印象里将我们俩牵扯上的那次酒后意外，他的表现既生猛又持久，一点儿也不像传说中男人第一次时的快速。

　　所以在回到房间后，我直截了当地问了他。

　　我原本的目的是戳穿他的谎言，然而凌屹却刹那间红了脸，罕见地扭捏着低下头不说话。

　　这样的情景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凑过去捏住他的下巴，逼得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怎么了？”我戏谑问到，“这是撒谎被我发现了，心虚了？”

　　凌屹回避着我的眼神，视线四下里乱飘。

　　“没撒谎。”他说，没什么底气。

　　“哦？”我捏着他下巴的手收紧了些，冒出了一层尖的胡茬扎着我的指腹，痒痒的，倒没多疼，“没撒谎，怎么不敢看我？”

　　凌屹这才把目光投向我。

　　但仍有些闪躲。

　　“真没撒谎。”他的声音很轻，“就是……”

　　“就是什么？”我固定住他的脑袋，没给他机会往后退。

　　凌屹垂着眼，一张白皙清俊的脸烧得更红了——差一点都能滴出血来。

　　他抿着唇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冲我勾了勾手指头：“你把耳朵凑过来，我跟你说。”

　　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只要他不是扯着喉咙喊，上下左右就都听不见。

　　但我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往他那边靠近了些。

　　凌屹的唇附在我的耳边，几乎用的是气音：“其实……我第一次……刚进去就射了……只是你醉得太厉害，不记得了……”

　　我是真的惊得呆住了。

　　“真的假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