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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3-08-24 17:14:29

姜延很少对她发脾气,也少见她这样意气用事:“我们现在主要人物是保证里面人民的安全,你到底怎么了?”

说话间,坤包车和面包车已经驶离。

裴司喻僵僵放下手,眼眶微红:“对不起……”

第29章

很快,沪北公安根据姜延提供的信息赶了过来。

公安车、救护车和军卡将砖房包围,所有受伤和受惊的人都被带走。

姜延正在跟公安交涉,裴司喻心不在焉地站在路边,脑子里还想着逍遥离去的猎狗。

忽然,一双军靴映入视线。

抬头看去,是顾唐。

他脸庞冷毅,眸色如墨,与生俱来般的淡漠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个遍,而后才开口:“没事吧?”

裴司喻抿抿唇:“我要是有事,这几年也白练了。”

顾唐沉默,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她脸上。

其实他不必来这儿,但得知裴司喻被带到这里,他就像克制不住本能一样坐上了车。

无声间,裴司喻忽然问:“抓我们的人,就是二十年前,杀了我爸爸的猎狗?”

顾唐诧异了瞬后点点头。

他总以为裴司喻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就没有其他了,也以为她早忘了父亲是怎么牺牲的,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她还记得猎狗。

裴司喻握紧了拳,没有再说话,可心底已然下了决心,一定要杀了猎狗,给爸爸报仇!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顾唐皱起眉:“此次行动是军警联合,你虽然是特种兵,但也别贸然行动,伤了自己是小,别连累无辜的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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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有些难听,但细听也能听出其中关心。

裴司喻看着他,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有时候她真分不清,眼前的顾唐到底是这辈子已经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还是上辈子对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顾唐……”

她喃喃叫了声,又觉不妥,连忙改了口:“顾司令,你……”

顾唐紧绷的唇线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姜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蝴蝶,蒙北军区已经让佩刀他们过来了,我们得去跟他们汇合了。”

裴司喻看向他,敛去心思嗯了一声。

姜延朝顾唐敬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打从裴司喻说爱他之后,他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顾唐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转身上了车。

当天下午。

换上作战服的裴司喻和姜延带着雪狼突击队跟着沪北部队赶赴边境。

车上,其他队员正在阖眼休息,而裴司喻擦着枪,一脸沉思。

身边的姜延终于忍不住问:“你对好像很恨猎狗。”

裴司喻手一顿,声音低却清晰:“他杀了我爸。”

短短五个字,让姜延愣住,其他队友也纷纷睁开眼,诧异看着自己的副队长。

“二十年前,我爸去执行任务,猎狗当时是雇佣兵,在围剿行动时,我爸为了保护战友,被他打中了心脏……”

寥寥几句,裴司喻说的好像是个不关己事的故事,可握着枪的手却不断收紧。

佩刀和队友对视了几眼,小心问:“随意蝴蝶,你成为特种兵是想为你爸报仇?”

听了这话,裴司喻苦笑,半晌都没有回答。

当初的她选择成为特种兵并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只是想忘记顾唐,想成为爷爷的骄傲。

可时光流逝,她才惊觉自己两辈子失去的东西不只是爱情和亲情,还有属于父辈的荣耀和恩怨。

第30章

几天后,边境。

月光高挂在夜空,照亮着沉寂的树林。

裴司喻趴在石后,凌冽的眼神紧盯着前方狭窄的黄土路。

这时,佩刀轻声走过来:“蝴蝶,我来盯着,你去休息会儿吧。”

“不用,我还不累。”

“你都在这儿盯了大半夜了,后半夜要是有行动,你还得跟苍鹰指挥呢。”

说着,佩刀就趴了下来。

裴司喻也只好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她坐在树下阖眼缓神。

忽然,身侧响起脚步声,她下意识握紧了枪站起身。

借着月光,才看清来人是顾唐。

“顾司令?”裴司喻有些不自在,顿然后悔跑这儿来休息。

顾唐递了两块压缩饼干和水壶过去:“聊聊?”

裴司喻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谢谢。”

她只喝了口水,语气略显紧张:“聊什么?”

顾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或许说起来你不敢信,我好像做过一个梦。”

“梦里我跟你离婚闹得特别难看,裴司令去世后,我就去了边防,我们两个彻底断了联系,几年后,我听说你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被开除了军籍,最后甚至开始赌钱……”

这些话像巴掌打在裴司喻脸上,火辣辣的疼,又有种说不出的羞愧。

她垂下眼眸,苦涩开口:“我也做过一个跟你差不多的梦,梦里我被赶出部队后,就开始堕落,去舞厅彻夜喝酒,甚至输光了爷爷留给我的钱,然后患上了重度抑郁症,最后在跟你离婚后的第七年跳楼自杀了。”

闻言,顾唐心底蓦然一紧。

月光照在她涂满迷彩的脸上,显出几分落寞。

一时间,两人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天,裴司喻才重新打开话匣子,大胆地说:“其实那些都不是梦,对吧?”

顾唐唇线微动:“嗯……”

裴司喻望向他,像是在寻找释怀的理由:“……你还恨我吗?”

上辈子,因为她的任性,让他失去婚姻自由,最后被她闹到颜面扫地,被调去了边防。

“我也想问问你,你恨我吗?”

顿了顿,顾唐补充了句:“这辈子的我。”

裴司喻目光微黯:“恨过。”

她不想撒谎,五年前以为是顾唐害死爷爷的那一刻,她真是恨透了他。

“我也是。”

顾唐凝着她,深眸间掠过丝隐忍:“裴司喻……”

一句透着柔和的呼唤戛然而止,他好像把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裴司喻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也知道他不会说。

因为上辈子的顾唐,是不爱她的顾唐。

她深吸口气:“阿唐……我最后这样叫你了,我曾经深爱过你,但也只是曾经,既然所有的事都已经重新开始,我们也不用再揪着过去不放。”

“当我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有了信仰后才明白,肩上扛的责任有多重,我也很感激,我们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形同陌路,而是成了战友。”

听着裴司喻轻轻的声音,顾唐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当兵十几年,他几乎已经忘了流泪是什么滋味,可此时此刻,他却很没骨气的想哭。

内心深处的另一个灵魂好像在叫嚣着,害怕着,不甘愿眼前的人就这样跟自己道别……

裴司喻等待着顾唐的回应,可眼前的人突然靠近。

他抬起手,慢慢将她揽入怀中,温柔而深情……

第31章

时间就像凝固了,裴司喻能听见顾唐胸膛下的心跳声。

她刚想睁开,却听见男人哑声说:“特种兵的任务都很危险,你要小心,要好好的活下去。”

顾唐竭力忍着眼眶的热意,将泪水逼了回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哭,也说不出那句‘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他明白,眼前的裴司喻,眼前的蝴蝶,已经不再属于他。

他们,终究在时间里错过了……

裴司喻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她深吸口气,抬手环住顾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会的,你也一样,要好好活下去,找一个你爱的,爱你的女人,幸福的活下去。”

“嗯……”

顾唐放开她,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裴司喻眼眶有些发热。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跟顾唐和过去道别,平淡却又让她再忘不掉……

“蝴蝶。”

熟悉的声音拉回裴司喻的思绪,转头看去,姜延走了过来,肃然的神情带着丝温柔:“还好吗?”

裴司喻目光微凝:“你看见了?”

姜延点点头,轻轻握了握她的肩:“我在想,要是我先遇见你该多好。”

“那你会喜欢一个蛮不讲理,又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吗?”

“……嗯,我还是比较喜欢从边疆飞出来的那只蝴蝶,英姿飒爽,坚韧不屈。”

听到这话,裴司喻忍不住笑了:“不是说只要穿着作战服就不许说这些话吗?”

姜延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是你的上级,当然可以说。”

话落,他软下眉眼:“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战士,但我其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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