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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翩跹全程都没怎么说话，郑凛叙也很少和周义沟通。

　　许澄宁知道他们这是担心在她面前暴露什么，她也很配合地一句话不问。

　　午饭之后，郑凛叙要去准备祭祀用的东西，许澄宁提醒他：“记得要准备向日葵啊，还有他喜欢吃的雪梨、烤鸡、栗子饼……

　　”

　　“算啦，你带我一起去吧。”许澄宁列出很多东西，怕郑凛叙记不住，非要亲力亲为。

　　厉琛听着许澄宁对裴烨桉的喜好如数家珍，嘴里的东西索然无味。

　　郑凛叙拗不过许澄宁，午饭之后带着许澄宁出了门。

　　厉琛和周义也一并被请了出来。

　　厉琛坐上了周义的车回酒店，上车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周义看着厉琛失魂落魄的模样，打趣：“受打击了？”

　　厉琛没答。

　　周义：“她对裴烨桉的感情，确实有点意思。”

　　厉琛：“你看出什么了。”

　　周义：“不像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但也不能说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各种情愫杂糅在一起了。”周义问厉琛，“她是不是从小到大没接触过其他异性？”

　　厉琛：“上学接触过。”

　　周义：“那不能算。”

　　厉琛：“哦。”

　　其它时候，应该没有了。

　　周义：“那就好理解了。”

　　“她养母说得挺对，如果没有詹语白这个事情，她和裴烨桉大概率会在一起。”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了青春期，荷尔蒙最躁动的时候世界里只有彼此，这种情况下很难不产生其它感情，“我猜裴烨桉和詹语白谈恋爱的时候，她心里就不好受了。”

　　“不过她自己应该也不清楚这些。”周义想想许澄宁的种种举动，“怎么觉得，她在这方面还不如你。”

　　厉琛：“……”

　　周义：“碰上这样的，我也不一定有把握。”

　　看厉琛

　　表情凝重，周义跟他开了句玩笑，“你这个没经验的处男，搞不定也很正常，别自卑。”

　　——

　　清明一早，许澄宁和郑凛叙、郑翩跹以及三三一起从祖宅去了墓园。

　　抵达墓园的时候不过八点半，天气昏昏沉沉的，在这种特殊的日子扰得人心情越发压抑。

　　许澄宁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厉琛和周义已经到了，他们带来的东西被工作人员放到了手推车里。

　　厉琛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各色的满天星作为点缀。

　　许澄宁昨天和郑凛叙提过了厉琛过来祭拜的事情，她不介意，郑凛叙也就没拦。

　　许澄宁只看了厉琛一眼，之后就去后备箱里拿花了。

　　她走在最前面，厉琛无声地跟上她。

　　郑凛叙和郑翩跹还有三三还要去祭奠郑家的其他人，周义随着一起过去了。

　　裴烨桉这边就只有许澄宁和跟在后面的厉琛。

　　厉琛把花放到墓碑前，视线上移，终于看到了裴烨桉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之前不曾见过的。

　　裴烨桉剑眉星目，长得很英俊，这张照片比厉琛先前见过的那些成熟了不少，五官和脸部的轮廓更深了一些。

　　厉琛盯着看的时候，照片上出现了一只手。

　　是许澄宁小心翼翼地碰上了照片，像是在擦上面的灰尘。

　　厉琛转眼去看许澄宁。

　　她跪在地上，头发被风吹乱，正好露出泛红的眼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墓碑上，像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没有任何人

　　能让她分心。

　　她穿着黑色的裙子，素面朝天，风卷着她的头发飘起，仿佛随时都要把她带走。

　　“哥哥，今天的向日葵也是我亲自选的哦。”许澄宁笑着问，“你喜欢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厉琛看到许澄宁对这墓碑自言自语，心脏疼得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她每一句话都会喊“哥哥”。

　　这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称谓。

　　风卷起了沙子吹到了眼睛里，厉琛转过身抬起手揉了一下眼睛，再看她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三三的声音：“又见到哥哥啦！”

　　厉琛回过神来，是郑凛叙他们过来了。

　　在墓园呆了快一个小时，许澄宁一直跪着。

　　她从墓碑前起来的时候，长裙的裙角正好被风卷起，厉琛一低头就看到了她红肿发青的膝盖。

　　厉琛走上去扶住许澄宁的胳膊。

　　许澄宁马上把手抽出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裴烨桉的墓碑。

　　厉琛的手僵在半空中。

　　许澄宁怕被裴烨桉看到。

　　厉琛垂下眼睛把两只手插回到裤兜里，低着头走出墓园。

　　直到从墓园出来，许澄宁才走到他面前和他说话：“我明天回北城，你呢？”

　　厉琛先恍惚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她这么问的目的。

　　他之前说过，回北城之后给她看所有的证据，带她一起调查。

　　厉琛：“你航班号给我一下，一起回去吧。”

　　许澄宁：“哦，好。”

　　她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微

　　信发你了。”

　　厉琛：“嗯。”

　　许澄宁：“我先走了，拜拜。”

　　厉琛停在原地看着许澄宁拉住三三的手和她一起上了车，没几分钟，商务车便绝尘而去。

　　肩膀被拍了一下，厉琛回头。

　　周义看到厉琛发红的眼睛，笑着问：“哭了？”

第247回 线索

　　厉琛收回视线：“没。”

　　周义：“眼睛都红了。”

　　厉琛：“风吹的。”

　　周义没有跟他继续这场辩论，轻笑一声：“你这心要是有嘴巴一半硬，也到不了今天。”

　　厉琛绕过周义上了车。

　　周义勾勾嘴角，跟上去开车。

　　回去路上，厉琛忽然说：“我明天回去。”

　　周义：“行，到时候我送你。”

　　——

　　许澄宁从墓园回来之后就回了中心别墅，和何楚妍还有姜故鸣过了一天。

　　许澄宁和何楚妍坦白了跟厉琛一起调查的事情之后，何楚妍紧绷的表情就没放松过。

　　许澄宁：“我会注意安全的。”

　　何楚妍潜意识里是想阻止她的，但又很清楚自己根本拦不住她。

　　这个坎买不过去，她永远无法找到活下去的支柱和信仰。

　　晚上临睡前，许澄宁收到了厉琛发来的微信。

　　厉琛：【睡了么】

　　许澄宁：【正要睡，有事吗？】

　　厉琛：【我买好票了。】

　　许澄宁：【哦哦，明天到北城以后我们再说，我先休息了。】

　　厉琛：【晚安】

　　——

　　航班是隔天下午两点钟的，姜故鸣开车把许澄宁和何楚妍送去了机场。

　　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许澄宁和厉琛打了照面。

　　厉琛拖着行李箱走上来，先跟何楚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