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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r 2023-08-10 14:36:27

白这人就是让人觉得不必有太多顾忌,兴许是心性太单纯了吧。

再说了,他的悄悄话能和谁有关系呢?

她远远看了一眼贺珩,见他已经开始烧纸钱,并没有转身的意思,这才轻轻咳了一声:“钟统领有话说?”

钟白忙不迭“嘘”了一声:“姑娘小点声,我就是想偷偷问一句,皇上有没有和你提过当年他受伤的事儿。”

受伤?那次重伤濒死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眉头不自觉拧起来,她一直以为这件事钟白和萧家人都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诉她,怎么钟白这话听起来像是他也不知道呢?

“皇上没和钟统领提过吗?”

钟白摇摇头,目光复杂了起来,大概是想起当年的事多少都对陆媃生出点埋怨来,可又知道罪魁祸首不是她所以又克制地收了回去:“皇上醒过来后只说是遇见了土匪,也不知道京城哪来的土匪……”

陆媃无意识地搓了下衣角,当年她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一直以为还有什么别的内情,进宫这些年她试探着问过几次,可每次提起贺珩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恶劣,有时候甚至大发雷霆,时间一久她也就知道了贺珩很避讳这件事,只好不再提。

此时被钟白这么一问,压在心里多年的困惑才再次浮上来。

钟白哐啷一下拔出了刀:“要是让我知道是哪地土匪下的手,我非得带着弟兄们把他们老巢给端了,然后把他吊起来片他个百八十刀……我是不是得去买把快刀,好像还是钝得好……”

他嘀嘀咕咕起来,自言自语地浑然忘我,陆媃也就不去打扰,稍微离远了一些怔怔看着贺珩的背影,冷不丁瞧见墓穴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对方安安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只看穿着打扮,应当不是寻常人。

“钟统领。”

钟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陆媃说话还以为是在赞同自己的想法,下意识一咧嘴:“陆姑娘,你也觉得钝刀子好是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卖的,以后上街我得多注意……”

“你可认得那个人?”

陆媃不得不再次开口,言语间带了几分无奈,钟白倒是完全没听出来,闻言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什么人?这地方只有我们……大老爷?”

他噌的坐直了身体,刚才说废话时的放松彻底不见了影子,脸色正经起来,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衣襟。

陆媃目光逐渐幽深,这萧家家主似乎很得人心啊。

“统领可要去见礼?”

钟白罕见的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萧家的人了,我的主子只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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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他扭头看向陆媃,神情逐渐古怪起来:“我们今天应该是回不了彭城了,如果去了萧家……陆姑娘,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难得如此郑重其事,陆媃自然不好拒绝:“统领请讲。”

钟白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旁的,就是你要是听见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别记在皇上头上,他可一个字都没说过你的不好,就是有些人他天生的嘴贱。”

陆媃并不知晓当初有多少人家去陆家求娶她,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就有萧家的几位嫡出少爷,若是她日后高嫁,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她后来偏偏选了贺珩这个萧家的养子。

萧家得了消息自然怒不可遏,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上一个父不详的养子,只能极尽所能地编排贬低陆媃,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仿佛这般就能抬高自己。

贺珩从没告诉过她,当年他回家筹办聘礼婚仪期间,为了她打了多少次架。

所以此时听钟白这么一说,她下意识以为萧家对她的不喜欢如同萧宝宝一样,是在为她当初辜负了贺珩而鸣不平。

她思绪杂乱,久久不能回神。

“陆姑娘?”

钟白很是忐忑地叫了一声,他生怕自己刚才那句话吓到陆媃,忙不迭地想要找补:“有皇上护着,他们应该也不会乱说的,你别担心。”

陆媃这才回神,轻轻一摇头,她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旁人说什么与她何干?

“不妨事,我不会在意。”

钟白松了口气:“多陆姑娘。”

陆媃摇摇头,正要说一声不必,就察觉到一道颇有些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一凛,不客气地抬头回视了过去。

目光落处却是萧太傅,只是这位萧家大老爷萧赦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方才那一眼,仿佛是她的错觉一样。

可她清楚的知道不是,钟白才说了让她别担心,麻烦就找上门了?

她遥遥望向对方:“钟统领,这位萧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白不假思索道:“我们大老爷是个好人,整个萧家就是他对皇上最好,就是吧……”

他不知道是顾忌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可陆媃对这些家主也不是全无了解,钟白那句就是后头要接的话,她多少也能猜得到。

她靠在车厢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辕,脑海里各色思绪翻飞,冷不丁被钟白戳了一下,她扭头看过去,就见对方正满脸痛苦地看着她。

“陆姑娘,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吗?”

他简直把“快问我”三个字刻在了脸上,陆媃颇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明显的事她做什么还要问?

“统领既然不说,想必是有为难之处,我怎好强人所难?”

“不不不,”钟白忙不迭拒绝,“也没有那么为难,你不用太替我着想。”

陆媃失笑,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问钟白就要被憋疯了,她只好配合地开了口:“请统领再讲讲这位萧太傅吧。”

第236章他好像在挑拨离间

钟白他嘴里的萧太傅待人和善,秉性淳厚,是萧家极少数让人喜欢的人,可他虽是家主,大权在握,却有些妻管严,很多事情都要听夫人的。

偏那夫人狂妄自大,为人刻薄,对待寄居学子和旁支子弟从来都不假辞色,为此萧太傅与她爆发过几次争吵,却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说起这个,钟白愤愤不平:“大老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夫人,真是被祸害了一辈子。”

陆媃没言语,钟白虽然出身萧家,他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可那也只是旁人看见的表象而已。

凡身居高位者,即便脾性温和,尊妻重子,也绝不可能毫无底线,尤其是后嗣关系到家族未来,对世家而言是重中之重,绝不可能纵着内眷胡来。

若萧赦有心阻拦却不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当真无德无能,才会在妻室面前毫无尊严可言;要么他只是在做戏,并没想过要改变什么。

可萧赦荣养前是中书令,荣养后更是获封太傅,虽说太师太傅在大周朝只是虚衔,并无实权,可这样的尊荣大周朝数不清的文臣武将里也只有五人得到过。

这样的人,谁敢说他无德无能?

陆媃看过去的目光逐渐复杂,可事关萧家家主,她有再多的猜测也不能宣之于口,只能闭嘴不言。

不多时萧赦朝贺珩走了过去,贺珩对他的态度果然是不一样的,姿态中带着几分对长辈的尊敬,上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神情,还是七年前他在陆家见自己父亲的时候。

一晃多年,久得都有些让人恍惚。

两人似是相谈甚欢,不多时贺珩就走了过来,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征求意见似的看着陆媃:“我们在萧家住一晚可好?明日一早就走,不会耽误下午龙船起航。”

陆媃没想到他会来问自己,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打算真的听她的话,问这么一句只是给她个面子而已,她的识趣。

“都听皇上的。”

贺珩笑开,侧身看了一眼萧赦:“太傅,上车吧。”

钟白连忙搬了凳子过来,扶着两人上了马车,只是君臣同乘,陆媃的存在就变得尴尬了起来,短暂的犹豫过后,她坐在了车辕上。

钟白有些惊讶:“姑娘进去吧,这都深秋了,外头的风很凉的,别再吹病了。”

陆媃有些无奈,对钟白的眼力见也有些绝望,若是今日赶车的换成是蔡添喜,哪怕是薛京,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哪怕对方是好意。

她叹了一声,摇摇头:“不用了,我正想吹吹风……”

话音未落,一只手忽然从车厢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妨事,太傅不是外人,你进来吧。”

陆媃不大想进去,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主仆两人都对这位太傅赞不绝口,她心里却就是存着忌惮。

“皇上,礼不可废,奴婢还是……”

贺珩钻出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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