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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翘冷嘲：“你是她物色的新目标，她当然不会朝你提起我，你们医院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你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偏偏选上你故意接近，这都是她的惯用伎俩。

我和丝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以后你离虞归婉远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呸！”陆沉气的差点骂人，“什么叫你和罗丝羽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们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你别再招惹虞归婉，她过的太不容易了。

你回去告诉罗丝羽，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追究，下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顾夏凝微仰着头，有一束光越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有一种白马过隙的恍惚感。

“你已经沦陷了是不是？最开始都是这样，等她从你身上骗到钱，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

陆沉没来由的想到他替虞归婉垫付的医药费，有一个荒诞的想法冒出来，或许顾夏凝说的是真的。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现在说的是罗丝羽干的那些龌龊事，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往坏里想，你知不知道罗丝羽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虞归婉她爸爸......”

顾夏凝已经耐心耗尽，摆摆手：“她怎么样，她家人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

丝羽跟她不一样，我不知道你是听她说了什么，她这种女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小心她最后赖上你非要你娶她。”

陆沉只觉得莫名其妙，“顾夏凝，你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就这样下定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虞归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听到这样一段话。

那种挥之不去的羞辱感袭来，泼在身上的油漆，都没有顾夏凝的话让她更加屈辱。

他不听她的解释，甚至连别人要替她解释，他都没耐心听。

不过是爱上一个人，不过是过去的一段情，怎么偏偏就她的那么滑稽。

她不曾想过和顾夏凝还会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还是被人不断的侮辱刁难，这么烂俗的情节就是在小说里都不多见。

她只觉得可笑，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虞归婉后退一步，撞倒靠墙放着的垃圾桶，陆沉那件被弄脏的外套映入眼帘。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泪流了满脸。

笑的窗外的两个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第24章 再也不见

他们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但这些虞归婉都不在乎了。

她不该来这里，她不该平白无故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她得回医院了，她爸爸还在等着她，她总要活下去的。

虞归婉从房子里走出去，甚至带着微笑朝顾夏凝摆摆手。

谢谢你的无情，让我再次认清了现实，谢谢你的话让我清醒。

别人对她的一点好，竟然让她会产生自己也可以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的错觉。

事实证明，错觉仅仅是错觉而已。

顾夏凝大抵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在背后说人是非，会被撞个现行，脸上有种难以掩饰的尴尬。

虞归婉假装没有看到，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和顾夏凝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以来只有她还活在过往编织的美梦里。

今天顾夏凝的话，把这个原本就易碎的梦戳破了。

原来她和他的过往早已褪色，顾夏凝对她只有厌恶，甚至能毫不留情的朝别人说出来，他对她有的恶意揣测。

“顾夏凝，谢谢你，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虞归婉回到医院的时候，有两个护士在父亲的病房里，大概是陆沉打电话交代过，虞长东被照顾的很好。

注意到父亲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打量，虞归婉才意识到自己穿着陆沉那套不合身的衣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医院的，一路上魂魄似乎都丢了一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随时都能将五脏六腑吐出来。

虞长东没有提起楼下花园里发生的那一幕，虞归婉也没有解释，只是找了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换好。

吃过午饭，虞长东忽然抓住她的手，眼里含着泪光：“小晚，你跟爸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给爸爸筹医药费，去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爸爸从小就教你，人穷可以但不能志短。”

虞归婉对上父亲充满期待的双眼，没办法说她问心无愧，她确实是出卖了自己的尊严。

缓了缓情绪，虞归婉避开虞长东的视线，尽量平静的说：“爸爸，你不要乱想，不管别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我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

虞长东看她的反应，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那一瞬间他仿佛一下子都苍老了，脊背往下耷拉着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他用力朝自己打了两耳光。

“都是爸爸不好，三年前我就该想到的，我那时候出事要那么多手术费，你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孩子，能从哪里拿出来那么多钱，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救我，要不是我拖累你，你也不会被人这样伤害。

爸爸都能想到的，却还把所有的重担都让你一个人扛，都是爸爸不好。”

那两记耳光比打在虞归婉自己身上还要痛，她觉得自己的脸也变得火辣辣的，赶紧抓住虞长东的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爸爸，你在胡说什么，你没有拖累我，是你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

虞长东嘴唇止不住的打颤，攥着虞归婉的手特别用力。

“小晚，你答应爸爸，跟那个人断了吧，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要不然也不会做这种插足别人感情的事。

爸爸不想你一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你还这么年轻可怎么办，这样你这辈子都毁了。”

虞归婉倔强的抿紧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原来爸爸什么都知道了，她还是让爸爸担心了。

她垂下头，她很久没有和父亲这样敞开说心里的话，所有的委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第一次表现。

“爸爸，我没有，那个人也不是别人，你也认识的，是顾夏凝。”

第25章 好不了了

虞长东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时候虞归婉跟他提起她的男朋友，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那么亮，爱意满的都要漫出来。

她还说放假了要带顾夏凝来见他，只是还没有见过，他就出了事。

虞长东也问起过两个人的事，虞归婉总是一副回避的态度，轻描淡写的说他们不合适分手了，可她眼里全是落寞。

总是一个人发呆，人也逐渐消瘦了下去。

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人朝虞归婉示好，她都拒绝了。

虞长东心里清楚，大概是还没能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

因为他的病，女儿才会跟那个人分开。

如果他没有出事就好了。

虞长东伸手在虞归婉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现在还有点潮湿，在陆沉家洗过澡没有吹干。

“那你跟他是？”

虞归婉垂着头，缓缓说道：“三年前顾夏凝查出来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爸爸你又出了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虞长东想起那段时间，他从工地脚手架摔下去躺在医院里，虞归婉只是交了住院费，人却消失了半个月。

那时候他只以为，虞归婉在他最需要亲人照顾的时候没出现，是去筹钱了，虽然他嘴上从没有说过，心里总是带着点埋怨的。

原来那时候她这么难，他竟然只想着自己。

“小晚......”

“对不起爸爸，你那时候做手术的时候，我没有守在你身边，有人答应我只要离开他，就会带他看病，还会给我50万给你看病我就同意了。

我之所以没来医院照顾你，是因为我去给顾夏凝做了骨髓移植，现在这样挺好的，皆大欢喜。”

虞归婉说的轻松，血粼粼的伤疤却又重新被揭开，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艰难的抉择，让她离开顾夏凝简直是要剜走她的心。

虞长东愣了很大一会儿，原来他做手术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在给别人抽骨髓。

“你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疼不疼？”

虞归婉忍了很久的眼泪，蓦地就掉了下来。

她哭的停不下来，只能用手紧紧地捂住嘴，胸腔都在因为悲怆震颤，她卑劣的出卖自己的爱人换来父亲救命的机会。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疼不疼，怕不怕。

她一个人强撑着，不敢让自己放松一刻，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骨头一直在痛的感觉，像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也随着骨髓一起被抽走了。

虞归婉缓和情绪摇摇头，扯出一个微笑，“不疼，一点都不疼，打了麻醉剂的。”

虞长东清楚自己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从来都是放在心里，在外面上学也是报喜不报忧，怕他担心。

懂事的让人心疼。

看虞归婉哭的那么伤心，显然还是放不下。

白血病在他的认知里相当于绝症，要很多钱很多钱才能看好。

虞长东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