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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3-08-30 11:52:10

叶家豪挣开她的手,倔强地拄着拐往大门走。

忽然,一个军绿色的挺拔身影挡在了面前。

抬头看去,他不由愣住了。9

是沈之珩。

两天不见,他好像憔悴了很多,眼里满是红血丝,下眼睑泛青,很没有精气神。

叶家豪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抓住他,满目期待:“姐夫,我看见好多医生都回来了,我阿姐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护士一下没忍住,红了眼瞥过头去。

沈之珩神色微凝,嚅动着有些干裂的唇:“你先回病房。”

说着,就要扶着他回去。

可叶家豪像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刻意回避,突然甩开,转身朝院长办公室去。

“家豪!”沈之珩沉呵。

“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去问院长爷爷!”

叶家豪拐拄的飞快,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姜雪柔口中得知阿姐去边境后,他的心就好像被挖空了一样不踏实。

加上连日来他几次询问身边人阿姐的消息,得到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回应和回避,他再也没办法继续等下去。

眼看叶家豪铁了心要问个明白,沈之珩也知道这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只能哑声说:“你阿姐不会回来了。”

叶家豪步伐顿住,木然转头:“你说什么?”

护士于心不忍:“沈团长……”

叶家豪才十二岁,叶秋莹又是他唯一的亲人,这样告诉他,他得多难过。

沈之珩似是抛掉了所有,迎着叶家豪惶恐的眼神,撕扯嘴角:“她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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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击,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他无措的目光闪过丝迷惘,一个劲的摇头低喃:“不,不会的……阿姐不会死……你在骗我……”

慌乱的声音让四周的医生护士都不由停下脚,痛心的看着脸色骤白的叶家豪。

护士再也看不下去,轻轻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家豪,叶医生说过你是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要坚强……”

叶家豪通红的双眼一凛,他瞪着面前同样红着眼沈之珩,还有那一双双饱含同情和惋惜的眼睛,咬牙嘶喊:“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阿姐不会死!”

他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一瘸一拐地奔下台阶,却还是摔了下去。

他也顾不得伤痛,连拐杖都没捡,哭着往前爬:“你们都骗我,阿姐不会丢下我……她说要带我去大医院治病,还说要陪我长大的,她怎么舍得死……”

第14章

沈之珩立刻跑过去,把叶家豪扶起来。

而叶家豪像是彻底被击垮,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阿姐……”

沈之珩将他抱在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绷的唇线不断的颤抖。

看着这一幕,在场的人都红了眼。

沈之珩护着叶家豪的头,嘶声呢喃:“她在的,一直都在……”

……

之后几天,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团长。

没完没了的训练,有条不紊的演习,就像已经忘了叶秋莹已经牺牲的事。

这天傍晚,下操哨声响起,战士们都往食堂去了。

沈之珩穿着被汗浸透的作训服回大院,进门却看见屋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的男人。

沈骁——江宁省委书记。

他拧起眉,挤出一声:“爸。”

看着憔悴了许多的儿子,沈父眼中划过抹不忍。

他起身握了握沈之珩的肩:“秋莹的事,我都知道了……”

沈之珩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9

面对他的沉默,沈父放下手:“当初你不顾全家反对去当兵,又找了身为军医的秋莹,早该做好彼此牺牲的准备才对,但我看你,还是没……”

“没有。”

沈之珩打断他的话,定定迎着父亲诧异的眼神:“军人牺牲是光荣的,我已经接受了。”

默然片刻,沈父沉下眉眼,扫了眼整个客厅。

落灰的桌上的红糖糍粑已经发霉,沙发上还放着件的确良印花衬衫,电视柜旁陈旧的医疗箱没有合上,里面是针灸针和各种药……

的确有些乱。

“小刘。”沈父朝门口的秘书道,“去找个人,把这屋子收拾收拾。”

“不用!”

沈之珩像是被触碰了痛处,拔高的声音登时冷冽的许多。

沈父疑虑,可又在瞬间明白了,眉头紧拧:“你不是说已经接受秋莹的死了吗?”

这一次,沈之珩没有说话。

他捏紧了拳越过父亲坐下,绷起的下颚有些发酸。

红糖糍粑是叶秋莹做的,衬衫是她的,医疗箱也是她在家为了方便去看叶家豪准备的……

整个房子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没有动。

好像只有这样,他就能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完成她的使命,总有一天会回来。

看着沈之珩微红的眼尾,沈父叹了口气:“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回来是来接孩子的,也幸好你早发现姜雪柔的本性,要不然孩子都得跟她学坏。”

听了这话,沈之珩低眉苦笑。

早吗?是迟了才对,否则叶秋莹怎么会受那么多委屈。

沈父也没再说什么,丢下句‘有时间就回家看看’便走了。

秘书看了眼沈之珩颓然的模样,不由低声问:“书记,您不再劝劝吗?”

沈父摇摇头:“我儿子我清楚,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谁劝也没用。”

四周回归沉寂。

沈之珩却觉耳边在嗡嗡作响,他下意识看向楼梯,总觉得叶秋莹下一秒会出现,轻轻地说一句:“你回来了。”

他眼眶一涩,深吸了口气强忍下胸口的要命的空荡。

“团长。”

警卫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外敬了个礼。

沈之珩敛去情绪,起身看过去:“什么事?”

“刚刚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夫人弟……说叶家豪不肯做治疗手术。”

第15章

军医院。

面对叶家豪的抗拒,李越和院长束手无策的站在病房外。

见沈之珩过来了,院长立刻说:“沈团长,你去劝劝家豪吧,无论我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肯做手术。”

李越也是忧心忡忡:“而且叶医生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沈之珩眸光微微一暗,推门进去。

只见叶家豪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他看着窗外,眼睛无神。

沈之珩走上前,拿起术前要服用的药,又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先把药吃了,身体重要。”

听见他的声音,叶家豪慢慢转过头,聚焦的眼神慢慢浮起丝怨恨。

‘啪’的一下,他直接打掉沈之珩手里的药:“谁稀罕你的关心!”

沈之珩脸色微变,没等他开口,叶家豪恨恨瞪着他:“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之前为了姜雪柔,是不是要抛弃阿姐?”

这几天,他后知后觉的一直回忆着姜雪柔那些话。

失去唯一亲人的痛,和因为心疼阿姐而对沈之珩产生的怨恨,像两把刀子日日夜夜绞着他的心。5

“没有。”

沈之珩没有像上回那样严厉对待,他看着叶家豪跟叶秋莹相似的眉眼,声音沙哑:“我跟姜雪柔的确有过一年的感情,但后来她说要跟父母去港市,我们就断了。”

叶家豪却不信,反而更为阿姐委屈。

他红着眼控诉:“自从阿姐跟你结婚后,我就没见她笑过了,她不是这样的啊你知不知道?她以前一提起你就会笑……”

“你都娶了我阿姐,为什么不对她好?为什么要对姜雪柔好?为什么让阿姐伤心?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想着你,想了你整整十年!”

“如果早知道你是个坏蛋,我绝不会让阿姐嫁给你!”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往沈之珩的心窝里捅刀子。

他以前不知道,可看到叶秋莹的日记后知道了,他失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见沈之珩不说话,叶家豪更加悲愤,被子枕头全往他身上招呼:“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听见里面的动静,李越和院长赶紧进来。

院长拦住叶家豪,急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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