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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3-08-10 12:14:14

  “那祖父……”

  “说完了没有,要叙旧出去再说!”吴奎见着里头二人说个没完,有些不耐烦地敲了下牢门皱眉喝道。

  陆执年闻言就想动气,被陆荣一把拽住了手腕。

  “三郎君,我们先出去。”

  陆荣搀着身后有伤的陆执年出了牢门之后,不等陆执年扭头想要朝着那边阮瑾修说上两句,就被穿着盔甲的吴奎不耐烦地催促着:“赶紧走,别耽误事。”

  “你……”

  “怎么,陆三郎是还没待够,想要多留几日?”

  陆执年何曾被人这般怠慢,闻言就想动怒,可是陆荣却依旧拦着他,只是沉声说道:“吴校尉,我们这就走。”

  看着往日跟在自家父亲身旁,从不与人低头的陆荣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甚至对着一个区区黑甲卫中的校尉这般卑躬屈膝。

  陆执年隐约察觉到不对,原本的恼怒散去了些后,心里隐隐生出了不安来,他不再开口去说什么,只是被陆荣扶着朝外走。

  跟在后面的吴奎见状暗骂了一声“怂货”,原还想着这陆家三郎若敢还嘴,他好能趁机再给他几鞭子,替督主家的小娘子出出气,可没成想这世家子居然能忍得下这般怠慢激怒,那陆家下人也精明的很,可惜了。

  诏狱里光线昏暗,吴奎有些遗憾地收了嚣张之色,跟在陆家主仆二人身后朝外走,等走到甬道尽头时,身后突然传来“哐啷”一声,像是什么撞在了牢门的声音。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身囚衣的阮瑾修靠在牢门前,抬眼望着这边,他手中像是抓着什么,隐约瞧着像是女子身形。

  吴奎目光顿了顿,嗤笑了声后,就继续朝外走去。

  而那甬道尽头阮瑾修所在的监牢之中,阮姝兰被死死拽着贴在牢门缝隙处,脖子落在阮瑾修手里被他扼住。

  一直等到陆执年他们背影消失之后,阮瑾修才神色漠然地看着被他抓着脖子,脑袋贴在监牢木栏上蹭出了血的阮姝兰。

  “陆执年不是你能攀的高枝,你那点儿伎俩也糊弄不住陆家的人,你要是不想死的难看,就安分一些,否则若是被陆家人盯上,你只会尸骨无存,听明白了吗?”

  阮姝兰只觉喉咙都仿佛要被掐断,耳边那冰冷至极的声音也让她遍体生寒。

  她窒息之下,喉间喘息困难,张大了嘴竭力想要呼吸不能,只能手中用力抓着阮瑾修的手腕。

  “阿兄……我……我知道了阿兄……我…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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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瑾修手上被她抓的见了血,却如铁钳纹丝不动。

  看着她脸上惨白,紧接着泛了青紫,仿佛随时都会窒息断气,他想起曾经显赫的国公府,想起被关押在重刑狱中的阮鸿他们,想起与他们决裂的阮明颜。

  阮瑾修手指用力握紧时,那一瞬间的杀意弥漫于眼,他知道自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拧断了阮姝兰的脖子,可是片刻之后,他却还是松开了手。

  “咳咳咳——”

  阮姝兰踉跄着摔倒在地,躬身剧烈咳嗽起来,她捂着脖颈满是惊恐地倒退着缩回了角落里,脸上惨白如纸。阮瑾修将手在地上蹭了蹭,低声道:“乖一些,别再惹祸,阿兄疼你。”

  阮姝兰抱着胳膊簌簌发抖。

  阮瑾修疯了……

  他们都疯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他们以前舍不得这么对她的…

  疯子!!!

  都是疯子!!!

第122章狠狠一巴掌,父慈子孝全无

  ……

  陆肇站在诏狱前来回走动着,春日盛阳已经开始变得灼人,那光落在脸上极为刺眼,让他忍不住觑眼才能顶着那光望向诏狱大门。

  等过了一会儿,诏狱大门大开,瞧着里面被人搀扶着踉跄出来的陆执年时,陆肇连忙上前。

  “三郎!”

  “父亲……”

  陆执年看到自家父亲时,如同找到了依靠,他忍不住嘶声唤完之后,眼中浮出些水雾。

  陆肇见他狼狈模样也是心疼,只拍了拍他道:“先上马车,回去再说。”

  “慢着。”

  后面跟着出来的吴奎突然出声阻拦:“陆郎令,陆三郎君的事情虽然暂时算是查清楚了,也可以先行回去,只是陆郎令还是须得提醒着他一些,下次别去不该去的地方,免得再引来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陆肇脸色一沉:“用不着你多言!”

  吴奎耸耸肩:“下官只是好心,陆郎令不愿意听就罢了,只不过下官还是要提醒您一句。”

  “陆三郎君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我们督主念在陆中书年迈体弱,又大方补偿了宜阳县主的份上,才暂时答允让他归家,但是阮家案子未结之前,他依旧还有嫌疑在身,所以在此期间陆三郎君每三日须得去一趟枢密院,也不得擅自离开京城。”

  “督主放他出狱已是法外容情,还请陆家别坏了规矩。”

  陆肇闻言脸色难看至极,刚想要说什么,吴奎就朝着他拱拱手:“枢密院还有要事,下官就不与陆郎令多言了,先行告辞。”

  没等陆肇回话,吴奎就直接转身走了,那盔甲摩挲间,单手置于剑鞘上的轻慢样子让得陆家几人都是脸色铁青。

  “这些黑甲卫的人,简直可恶。”陆荣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怒声道,“不过是区区校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敢这般轻慢于您!!”

  论官阶,论背景。

  这吴奎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他们陆家嫡主面前嚣张?!

  陆肇满目阴寒:“他是可恶,可更可恶的是他们的主子。”

  一群疯狗,跟了个卑劣歹毒之人,便小人得志,猖狂至极。

  要不是宁渊替他们撑腰,这些黑甲卫岂敢如此!

  陆肇只觉屈辱至极,更对宁渊心存怨恨,只气那一日怎么没将他弄死在京郊。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怒意,扭头见陆执年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着也人衰败的不成样子,他强压着怒气说道:“先上车,回府。”

  陆家的马车停在诏狱前,陆执年挨了杖责身上有伤,马车上铺了厚厚一层软垫。

  待到被陆荣扶着上了马车斜倚在垫子上时,陆执年才真切感觉到自己从牢中出来了,身下摇摇晃晃的马车走的他并不舒服,可是比起那阴暗潮湿的诏狱,外间却已经让他觉得处处都好。

  陆执年斜靠在软垫上调整了下姿势,才陡然想起当初跟他一起被抓紧去的松墨,他出声问道:“父亲,松墨呢,您可将他救出来了?”

  “你还有功夫管他?”

  陆肇脸色一沉:“你怎不问问你祖父如何,府中如何?”

  见陆执年面露无措,有些不安的模样,陆肇才冷沉说道:

  “松墨没死,他伺候你多年,本该处处谨慎,可他却不知拦着你做糊涂事情,让你闯下弥天大祸,若非念在你们被抓之后他未曾说什么不该说的,好歹还知道护主,以你祖父的脾气早就该被打死了事。”

  “我下令将人送去了庄子上,往后不必留在你身边伺候。”这般奴才,不配留在陆家!

  “父亲……”

  陆执年张了张嘴想要替松墨求情,想说那天夜里是他自己要去阮国公府的,是他烧糊涂了脑袋被梦境迷了神智,松墨是曾拦过他却拗不过,才只能陪着他一起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陆肇就已经说道:“你还有功夫去管那松墨,你可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事?”

  “为了你突然入狱,陆家在阮氏女和宁渊面前败的一塌糊涂,原本还能有机会博弈也彻底失了先机,你祖父遭人羞辱,陆家为了平息此事更是损失惨重,就连皇后也遭陛下训斥。”

  他早就想问陆执年,此时再按捺不住,

  “三郎,你那天夜里到底去阮国公府做什么?”

  陆执年脸色惨白:“我……”

  他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场梦境于外人而言荒谬至极,就连他自己到现在也只能因为那个废弃的院子,那株他从未见过的枯木去证明真假,可若是说给旁人去听,谁会相信?恐怕就连父亲都会觉得他是疯了,甚至被人当成是妖孽。

  他总不能告诉父亲和陆家的人,他是因为做了一场梦想要验证才去阮国公府,还是要他告诉他们,他梦到了自己如何负心阮明颜,如何背弃婚约见异思迁,如何与那阮姝兰强夺了明颜之物将陆家宗妇之位拱手让给一个不知来历的贱人,甚至将阮明颜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陆肇见他默不吭声,沉着眼:“你什么?你倒是说话,是不是你发现了阮家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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