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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3-10-12 00:56:26

  贺冶刚刚泛起涟漪的心再次冷硬下去。

  一而再地来见他是为了旁人,那般温柔地喊他也是为了旁人……

  他刚才在想什么?竟然还会心软。

  太可笑了。

  他转身看着贺夫人,目光宛若冰渣:“贺汉文吃不饱饭的时候你心疼,那我呢?我吃不饱饭的时候你管过吗?”

  贺夫人一愣,片刻后摇了摇头:“你别胡闹,你在萧家怎么可能吃不饱饭?你不要为了赌气就撒谎……”

  贺冶被这一句话堵得心口发疼,你凭什么觉得萧家会对我好?

  就凭我是个父不详的野种?就凭你这个抛下我一走了之的母亲?

  他再说不出话来,扶着椅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那是你欠的,不是我欠的,我不管。”

  贺夫人还要再说什么,贺冶高声打断了她:“蔡添喜,送她出去,再也不要让她上船!”

  贺夫人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要如此狠心待我?”

  贺冶终于撑不住低吼出声:“不是你先不认我的吗?”

  他摁着心口一字一顿道:“你不认我,我凭什么还要认你?有些人我不是非要不可。”

  贺夫人愣住了:“阿冶,你不要胡……”

  贺冶抬手,慢慢打断了她的话:“贺夫人,下次别再直呼朕的名讳了,会牵连你家人的。”

  贺夫人僵住,眼见贺冶径直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她心里陡然一慌,这是她的亲生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是割舍不断的关系。

  所以不管是弱冠礼上的驱逐,龙船上的胁迫还是刚才的哀求,她知道有些过分,可却从来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阿冶,母亲不是那个意思……”

第265章我只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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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妤有些坐立难安,很想下去看看那母子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又怕自己这个外人在,有些话他们反而不好开口。

  她思来想去拿不准主意,正为难间房门忽然被推开,贺冶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狰狞,进了门也不看人,发了疯似的径直去翻箱子,陆妤吓了一跳:“怎么了?你要找什么?”

  “东西呢?她留下的东西呢?!”

  陆妤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萧懿夫人的“遗物”。

  “在这里,我怕弄丢就都锁在这个箱子里了。”

  她拿了钥匙将箱子打开,那双做工奇差无比的小鞋子映入眼帘,贺冶一改之前的珍惜模样,抓起来就朝窗边走过去,推开窗户的瞬间他将东西狠狠扔了出去。

  陆妤吃了一惊,想拦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鞋子轻便,虽然被砸进了水面,却不过片刻就又浮了上来,远远地变成了两个黑点。

  陆妤看了看鞋子,又看了看贺冶,心里的惊讶困惑消了下去,只剩了一点遗憾,看来母子两人谈得并不好。

  她抬手轻轻顺着贺冶的后心,语气柔软:“好受些了吗?”

  贺冶靠在墙上闭了下眼睛:“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陆妤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好盲目劝慰,只好搂住他的腰,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后背。

  可越是这样的安抚越让人撑不住,贺冶没多久便控制不住自己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陆妤……”

  他低低喊了一声,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仿佛藏着千万般情绪,喊得陆妤心口发颤。

  她轻轻应了一声。

  贺冶便又喊了一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这么喊一喊,所有的难过就都没了。

  陆妤环住他的脖子,不厌其烦地答应着。

  明月高悬,水流平缓。

  许是气氛太过静谧,一炷香的功夫贺冶便平复了下来,陆妤这才松开手,却愕然发现贺冶胸前贺红一片,伤口裂开了。

  “你快坐下,我去找太医来看看。”

  她说着将贺冶摁坐在椅子上,转身就要往外走,可手却被人一把拉住。

  “怎么了?”

  陆妤略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贺冶,却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先前找到龙船图纸的箱子,他身上刚刚才缓和下来的情绪已经再次沉郁下去,甚至比刚才还要让人觉得压抑。

  陆妤心头一跳,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贺冶该不会知道她拿到图纸了吧?

  可他怎么会知道呢?那图纸……那图纸难道是他特意藏在箱子底下的?

  陆妤心跳一滞,下意识抓紧了衣袖,隐约觉得事实大约是如此,可贺冶为什么要藏龙船的图纸?

  他是猜到了自己要偷吗?

  她心口发沉,不自觉开始盘算待会要如何应对贺冶的询问。

  然而贺冶看了那箱子好一会儿,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再次抱进了怀里,声音发哑:“陆妤,我想要你。”

  陆妤控制不住的一僵,他没想到贺冶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如果早知道,她宁愿主动提起图纸的事。

  那天晚上贺冶那短短的两句话几个字,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连回忆一次都要让她难堪的无地自容。

  “贺冶,你累了……”

  “我想要你。”

  贺冶抬眼看过来,里面却意外地没有情欲,有的只是遮都遮不住的不安和渴求。

  陆妤指尖发凉,她花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哑声道:“贺冶,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求欢?”

  贺冶一愣,仿佛是被问住了。

  陆妤掰开他的手,心口一片空茫。

  她其实已经不知道贺冶对萧宝宝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兴许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情爱,但也无关紧要了,当那天“宝宝”两个字从贺冶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皇上休息吧,奴婢今天去外头睡。”

  她转身就往外走,后背却骤然被一个热烫的怀抱拥住,贺冶紧紧抱住她,声音急切:“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陆妤垂下眼睛,心里毫无波澜,现在知道有什么用呢?

  贺冶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更紧地抱住了她:“那天晚上我也知道是你。”

  陆妤一僵,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贺冶深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我是恼你不让我碰才故意说了萧宝宝的名字来气你,我没有认错人。”

  有那么一瞬间陆妤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冶:“你说来气我的?你拿这种事来气我?”

  贺冶的怀抱忽然间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她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想要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那些扎在她心口,让她鲜血淋漓的刀子,只是贺冶的一时意气?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

  荒谬,太荒谬了!

  “放开我!”

  贺冶不敢听,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一旦放手,他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可是陆妤,我没有认错你,从来都没有。”

  有什么用?!

  你凭什么觉得这么解释我就可以放弃?!

  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些过往,想让自己忘了,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最后这些日子了,为什么非要提起来?为什么非要再给我一刀?!

  “你放手!”

  贺冶仍旧不肯听,陆妤情急之下狠狠推了他一把,触手却是一片湿润,她动作陡然僵住,被贺冶胸前的伤贺红刺得扭开了头。

  贺冶却仿佛不知疼痛,再次缠了上来:“陆妤,以前的事我无话可说,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嫌弃过你,从来都没有。”

  陆妤不想给他任何回应,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荒唐至极的梦,荒唐到她都觉得自己可悲。

  她踉跄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掌心里:“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皇上自己选。”

  贺冶僵了一下,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可坚持留下只让陆妤更难堪,所以犹豫过后他还是往外走了,到了门口他才顿住脚步:“陆妤,当初我许过你的事,我没忘,有在守。”

  许诺?

  陆妤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六年前他们定下婚事的时候,贺冶是写过一封信给她的。

  他在信里写,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妤笑出来,却是又苦又涩:“这种时候你还要骗我?你只在安康那里就呆了足有七天……”

  “我没动她。”

  贺冶快步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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