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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3-07-07 11:29:26

  ……

  外间应声后,马车改道朝着阮国公府而去,等到了通台巷角门处,松墨才扶着陆执年下来。

  那角门隐在巷尾两处宅子之中相互重叠的暗墙里,一条狭小小道延伸进去,自外间看只像是这边宅子的甬道,丝毫瞧不见里头深处模样。

  主仆二人过去时发现果然没贴封条,松墨循着往日墙角留着的暗栓将门打开,便跟着陆执年进了阮家。

  往日阮国公府里最为显赫不过,身为嫡长子的阮瑾修院中更是整洁如新时时有人掌灯,可此时这里却荒凉极了,四周更是漆黑安静的吓人。

  院中房门大开,屋中原本还摆着的那些东西早就被一扫而空,只剩些木架空门。

  有夜风穿堂而过,房门被吹的窸窣作响。

  松墨吓得浑身发毛:“郎君,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走吧。”

  陆执年却一声不吭,只像是在找着什么似的闷头朝里走。

  松墨见状只好跟了过去,就见陆执年出了阮瑾修的院子后顺着阮府后院越走越偏,周围愈见荒凉,脚下的路也开始乱石遍布,杂草丛生的墙边瞧着丝毫不像在国公府里。

  途径一丛杂乱生长的小竹林时,松墨险些崴了脚,等站直身子后瞧见不远处居然有处破旧院子,他脸上满是错愕:“郎君,这阮家怎么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陆执年没吭声,只恍惚着继续朝前。

  等推开那陈旧至极的院门,“吱呀”声后,皎月出云,院中半截枯树歪斜,一如那“梦境”所见。

  陆执年如遭雷殛,脸色惨白。

第100章陆执年入狱

  陆执年死死看着院中的一切,脸上比月色还惨白。

  这是他从没来过的地方,阮家也从未有人跟他提及过这里还有这么一方废弃小院,他不曾到过这里,却看到了从未见过之物。

  如果他梦里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他臆想而来,这院子又算是什么?

  可如果是真的……

  陆执年死死掐着自己,整个人摇晃着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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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墨连忙上前扶着他:“郎君,郎君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原来这才是真的…”

  “原来是我负了她……”

  陆执年像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面色惨然地看着那半截枯木,脑海里疼痛愈裂。

  他突然就好像明白了阮凝烟为何会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如以前那般温软,不再痴缠着情爱,她的眼里的再也看不到半点对他的情谊。

  她对阮家心狠,对他绝情,不惜将阮家送入狱中与他和陆家决裂,她从来都不是置气,也不是锱铢必较,是他们对不起她。

  那如疽虫苟延残喘的日子,那满身脓疮却不得所爱的苦楚,那满是凄厉的哭求,那灰暗没了光亮的眼神,一切一切都是他们给的。

  是他们害了她,让她绝了希望,没了将来,让她再也不抱任何期冀,原来她说的从来都是真的。

  她真的死过一次……

  陆执年惨白着脸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喉间全是凄厉笑声,那似哭似笑泪流满面的样子吓的松墨无措。

  “郎君……”

  松墨想要上前刚准备说什么,原本黑漆漆的远处却突然有亮光出现,摇晃着的灯笼靠近时,有人厉喝出声。

  “什么人,竟敢擅闯查封之地?!”

  “郎君,快走!!”

  松墨万没想到阮家居然还会有人,听到盔鞘步履声靠近,他吓的慌乱扯着陆执年转身就想跑。

  却只走了不过几步就被扔过来的灯笼“砰”地一声砸在了腿腕上,松墨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而他身旁陆执年也被扯得摔倒。

  主仆二人尚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围拢过来的人一把摁在地上反绞住双手。

  “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跑!”

  那黑甲卫的人啐了一口,一脚就踩在陆执年腿骨上,他捡起灯笼嘴里就骂:“让我看看是哪家小崽子居然敢闯黑甲卫封了的地头……”

  烛光摇曳着落在陆执年脸上,衬出他那张惨白的脸。

  那人一愣,顿时稀罕:“这不是陆家三郎?”

  其他人闻言都是诧异,凑过来瞧清楚地上的人后,立刻便有人笑出声:“哟,陆三郎这大半夜的不睡,赏月呢?”

  陆执年浑身发冷:完了。

  松墨急声道:“我家郎君夜里病了发了高热有些糊涂,以为阮小娘子还在阮家,我们是来找阮小娘子的……”

  砰!

  “狗屁!”

  那人一剑鞘就砸在松墨嘴上。

  这姓陆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拿他们督主家的女郎说事。

  先前还笑盈盈的那人顿时冷了脸,一脚就将满嘴是血的松墨踢了个仰倒:“满嘴胡言,管你糊涂不糊涂,擅入封禁之地,图谋不轨,把他们押回去,送去跟阮家人做伴。”

  “你们……”

  松墨满嘴是血呜呜叫着说不清话。

  陆执年想要说话就被堵了嘴拖走。

  那黑甲卫领头的人嫌弃地擦了擦剑鞘:“这阮家的东西没找着,倒有了意外收获,陆家这事儿有意思了。”

  ……

  陆家入夜后安静极了,陆崇远丝毫不知道陆执年出了府里落到了晏淮手里,还在与陆肇二人商议阮凝烟的事情。

  他没想着那小女娘这般难对付,也没想到晏淮居然逃了过去,如今两边闹成这个样子,那些东西怕是不能善了了。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陆肇低声问。

  陆崇远脸色极为难看,哪怕他心计如狐擅长谋算,可是对着眼下这局面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犹如困在局中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那阮凝烟不知何故厌极了陆家,与我们不给半点回旋余地,原是想要借着婚约逼她松口,可如今她宁可撕破脸也不愿善了……”

  让陆执年跪着与她道歉,甚至亲口告诉世人是陆家苛待了她,这跟踩着陆家脸面有什么区别?

  看似她只是在报复陆执年,下了陆执年的脸,可是陆家也会跟着彻底没脸,而且陆执年如果真的跪了,那他前程也彻底毁了。

  堂堂世家子跪一个女娘,这让旁人怎么看他?

  陆崇远怎能答应?!

  陆崇远紧拧着眉心:“往日阮家在时,还能拿捏他们,哪怕铖王安好也能让他端着长辈压着阮凝烟,可是如今……”

  阮凝烟的尊长只剩一个护短至极的铖王妃,那阮家和铖王一个下狱,一个被禁足府中,谁都管不到阮凝烟。

  她就跟滑溜的泥鳅似的,谁都奈何不了她。

  陆钦在旁忍不住面露狠色:“既然拿捏不住,那阮凝烟又不肯罢休,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她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娘,只要毁了她名声,我就不信她还有脸跟我们陆家闹……”

  陆肇闻言顿时抬眼:“二弟,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下作了?”

  “什么叫下作?”

  陆钦脸上满是寒霜怒气:“她一个小女娘不知温顺,全然不顾陆家多年情谊,她都快要撕了我陆家的脸在地上踩,恨不得能毁了三郎。”

  “大哥你要是嫌下作,那你倒是说个不下作的办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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