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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3-07-14 13:38:35

这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却留了痕迹,陆北炀皱眉记下却没贸然提及,只是说道:“如若她朝铖王妃动手,定能抓住尾巴。”

清窈迟疑:“可是陆家才刚出事,如果那人真是陆皇后,她怎么敢再惹麻烦……”

“就是因为陆家出事,她才要动手。”

见清窈迷惘,陆北炀冷沉说道:“陆肇下狱,陆崇远禁足,陆家接二连三受创,说到底都是源于你我,漕粮一案陆家难以翻身,若陆家重创陆皇后和四皇子也会受了牵连,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剑走偏锋更能挽回局势。”

“试问,如果此时铖王妃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如当年她与顾鹤莲一样,被人栽赃说她跟顾鹤莲多年苟且,遭人捉奸在床,更有甚者怀疑她腹中子嗣乃是顾鹤莲孽种。”

“铖王府以此为要挟,你可会退让?”

苏菲菲神色剧变:“我……”

陆北炀看着她:“你为保铖王妃周全,不仅会退,还会求我放过陆家,以此换铖王妃安宁。”

“我若心狠不理会你,所有恶名只你和铖王妃来承,可我若护你,就会一步退,步步退,让陆家拿着软肋借此翻身。”

苏菲菲手上发抖,想要说她不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只有姨母一个血脉亲人,上一世更曾连她如何丧命都不清楚,她满心愧疚只想让姨母周全。

如果真的出现陆北炀说的那些情况,姨母被人构陷难以挣脱,到时候铖王府和陆家若是以此为要挟,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姨母去死。

陆北炀见她脸色苍白轻叹了声:“陆皇后知道怎么让你心软。”

小姑娘曾被陆家拿捏多年,恐怕没人比陆皇后更清楚如何来对付她,她所在意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拿住一个,就拿住了小姑娘命脉。

苏菲菲下意识抓着他衣袖:“阿兄,他们会害姨母…”

“顾鹤莲当年栽过一回,不会再蠢的让他们用同样的办法害他一次。”

“可是陆皇后,她要是真相做什么防不慎防,不能提前揭穿她吗……”

“没有证据。”

陆北炀看着她勾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垂眸低声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们猜测而已,如今尚不能证明跟铖王有奸情的到底是谁,就算真是陆氏,她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让人威胁到她,铖王更不会蠢到将人供出来送自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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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通兄嫂,还是当今皇后,且将安帝蒙在鼓里多年,一旦被人查出来,铖王府上下人头都不够砍的。

铖王就算是死,也不会吐露半句。

陆皇后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四皇子,亦或是陆家上下千余口,她也绝不会让人拿住她把柄。

陆北炀轻拍了拍苏菲菲的手:“能查出暗中有这么个人已经是意外之喜,其他的事情别着急。”

见她脸色苍白,他说道:

“忘了我之前教过你的吗,凡事谋定而后动,不管遇到了什么都切勿惶急,只要有了目标,慢慢筹谋,总能将他们身上那层皮剐了下来,而且眼下急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他放轻了吐息,尽量安抚着身前女孩儿的不安。

“如果是桓王妃,她敢擅动必会露了马脚,若是陆皇后,她曾倚仗陆家得了尊贵,如今陆家也成了她摆脱不掉的牢笼。”

“陆家深陷困境,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她最终的目的都是你我。”

苏菲菲微仰着头看着陆北炀,感受着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似乎被他镇静所染,她原本慌乱的心在他话中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她伸手拉着陆北炀指尖:“阿兄…”

“别怕。”陆北炀声音如罄:“我在。”

清窈心中安稳下来,抓着他指尖低声道:“我不怕。”

阿兄在。

她就不怕。

……

风雨声渐浓,雨打在车窗上声音淅沥,挂在车旁的六角响铃随风晃动。

西珏楼临当打烊时,就瞧见了督主府的马车过来,先前陆北炀就曾几次来这里买点心,楼里的人都已经认得了赶车人。

缙云撑着伞才刚过去,远远的那掌柜的就迎了上来。

“缙统领,督主又来给余小娘子买点心吗,今儿个还是老样子?还是要再添些旁的?”

缙云笑道:“我家女郎今日不吃糕。”

督主那嘴就够甜了,再吃腻得慌。

他瞅了眼那边未曾动过的车帘,实在难以想象他家督主有朝一日那毒的跟刀子似的嘴,能跟抹了蜜似的,说的话让人听着都齁。

小女娘哄没哄到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耳朵都麻了。

缙云朝着那掌柜的说道:“去装些能送人的,拿个好看的食盒,我家督主和女郎去访友。”

“什么样的友?”掌柜的随口问了一句,原是想知道是男是女,好准备要送的东西。

谁知缙云握着伞柄回了句:“被忽悠瘸了的老实人。”

掌柜的:“……”

??

第164章钱宝坤:陆北炀这个老实人

陆北炀和苏菲菲到钱家时,钱家正鸡飞狗跳。

钱宝坤训女训的格外别致,钱绮月可怜巴巴地跪在蒲团上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时,钱家三兄弟一溜鼻青脸肿地跪在她身后。

钱家二哥跪的腿发麻,刚挪了半寸,上首翻账本的钱宝坤就跟脑门上长了眼睛似的,一叠账本子就飞了过来:“你身上长虫了?歪歪扭扭的干什么,背给我挺直了!”

钱二哥捂着脑门:“爹,骗你的又不是我!”

罚小妹就罚小妹,拉上他们干什么?

钱宝坤看他:“你姓什么?”

“钱啊。”

“阿月叫你什么?”

“二哥…”

“那你就受着,长幼有序,妹债兄偿,跪好了!”

钱家二哥:“……”

钱家三哥眼瞅着老二挨了训,在旁翻了个白眼,早就知道他爹偏心眼儿,二哥就是自个儿找骂,他扭头瞧见跟他二嫂一起站在门外朝着这边张望的新婚妻子,连忙使了个眼色想要让她帮忙求情。

只那梳着妇人髻眉眼犹带着几分稚嫩的小姑娘才刚动,就被身旁瞧着年岁稍大些的年轻妇人按了回去。

“二嫂?”

翁氏刚嫁进钱家没多久,与钱家众人都还不算熟悉,被拉着手时她忍不住低声道:“父亲好想很生气,咱们不进去劝劝吗?”

钱家二嫂姓周,笑起来如玉兰温秀:“劝不着的,咱们府里偏心女娘也不是头一回。”

见翁氏皱眉明显是想岔了,她连忙解释道:“别胡想,父亲他们偏心的不只是阿月,是府里所有的女娘,包括嫁进来的你我。”

见翁氏瞪圆了眼,周氏拉着她到一旁说起了钱家的“家规”,在钱家女子为“天”,倒不是钱家男儿惧内,只是钱尚书早年曾带累妻子跟着吃苦,所以极为疼爱妻女,连带着也格外不喜欢欺辱怠慢女眷的儿郎。

在钱家无论是女娘还是子媳,只要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无论是公公还是婆母,是从来不会惩罚儿媳的。

妻女犯错,郎君受罚。

夫妻不睦,郎君受罚。

家宅不宁,郎君受罚。

钱尚书格外的“公平公正”,不管什么问题,先教训的肯定是自家儿子,照他的话说,夫贤万事顺,不顺那肯定是当郎婿的有问题。

钱家没有纳妾的习惯,钱尚书格外疼惜钱夫人,府中郎君耳濡目染,天长日久之下也几乎是默认了这一套“家规”。

周氏笑着说道:“你别看青羽他们叫嚷的厉害,可你见他们脸上可曾有怨怼之情?放心吧,都是闹着玩的……”

公公要真是动气,那就不只是跪一跪了。

翁氏闻言忍不住朝着自己新婚夫婿看过去,果然见钱家三郎虽然嘟嘟囔囔神色幽怨,可那模样却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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