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小说逃不出去的苹果-江风夷章节目录

xiaoy 2023-07-15 14:33:51

“我回去了。”孙见智看着江风夷,“怎么样,你跟丁闻易找代驾回去?毕竟他是专程来找你的。”

“代驾?”江风夷不解,伸手拉住她,“都没到十点。”

“算了,郭柏约我去喝酒呢。”孙见智拍拍她的肩膀,看一眼丁闻易,潇洒地起身离开。

江风夷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别喝太醉了。”孙见智回头看她一眼,在一个 STOP 的蓝色路牌下朝她摆手。这一次就没回头了。

“她刚才绝对瞪了我一眼。”丁闻易说。

“你真的是专程来找我的?”江风夷转过脸看他,眼里含着笑。

“没有,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闲。”丁闻易把通红的脸转到另一侧去喝啤酒。

时间还早,但岸边的风冷了。丁闻易打车送江风夷回家,一直送到小区后门,墙外喧嚣,夜市正浮躁,两人踩着月色从石子路穿进去。二单元到了,但他们的话题还没讲完。

江风夷停下来问他:“你喝够了吗?我家里还有酒。”

丁闻易点头,跟随她一路走上去。

江风夷的屋子于丁闻易而言有一种童年外婆家的气息:灯光温暖,家具古老,陈设杂乱但所有物品都很干净。除了墙角那满蛇皮袋被踩扁的啤酒罐子。

“……你捡瓶子卖?”话一出口,丁闻易就确定自己醉了,“对不起,我好像冒犯了。”

江风夷哑然失笑:“不冒犯呀。不过这些不是捡的,是攒的,这一筐能卖三十块钱呢。”她说着,看到他头发里夹了一片草屑,她惊讶地把叶子捻下来,递给他看。

江风夷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下。

她总是这样笑,让人看不清含义,眼里能读出一万种打碎了语序的故事。丁闻易对她的喜欢忽然像煮沸了一样翻涌起来,他想把她的笑咬进嘴里,在齿间咀嚼,一个字一个字读懂她,吞进胃里,完完全全占有她。

36.找一个新目标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渗进来。记得丁闻易在早晨离开了,留下一个热牛奶般的吻,还有一句模糊的话。好像是“我爱你”?想到这一句,江风夷吓醒了。她睁开眼看,自己的大号不锈钢保温水壶敦实地立在床头柜上,被迫站一班浪漫的岗。

拧开盖子,里面果然有热水。光蒸汽就热得烫嘴。

江风夷捧着水壶去次卧的阳台晒太阳,一双赤脚搭在绿漆铁栅栏上。光把她脚照得雪白,脚十趾撑开,摇摇晃晃像要给干燥的北风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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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闻易发来消息:我头好痛。你今晚吃什么?

她回复丁闻易的消息,字斟句酌:“可以来我家吃。”

“好,我买菜过来。”

“我今天休息,我买就好。”

吹半天,瓶子里的水还是烫。她回到阴冷的室内。

满地都是空酒瓶,外卖送来的那箱新酒只喝掉一瓶。江风夷记得昨晚她和丁闻易喝得酩酊大醉,互相表白,不知道是谁先哭的,演变成两人抱头痛哭,一起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她动手收拾,喷消毒药水,酒瓶回归纸箱,没用的杂物一袋袋往门口堆。娥姐从楼下上来,听见是三楼的动静,猜到是江风夷,也没有刻意躲避。两个人就在门口相遇,面面相觑。

谁也没说话,娥姐在对门换拖鞋,江风夷飞快转回自己的屋子。

“哎。”娥姐冲 301 说,“我见过你姐姐。”

江风夷像一颗反弹的子弹,从屋里奔出来:“你说什么?”

娥姐换上了一双扁得只见人字不见拖的鞋,站在那儿看着她:“章程亮说你在找你姐姐,我可能见过她。她跟予华在楼顶说话,我上去晾被子看见的。后来我问予华那个女孩是谁,她说是住在四单元的。”

江风夷:“具体住哪一户你知道吗?”

娥姐:“这个我不清楚。”

“除了许予华,她还认识什么人吗?”

“没了。”娥姐摇头,“其实也就是一面之缘,别的我都不知道,能帮你的就这么多。”

302 的房门里,她侄子听见动静,把门打开了客客气气说:“阿婶。”娥姐把手里的一袋子熟食递给他,打算进屋去。江风夷愣了一会儿,朝她说:“娥姐,对不起,之前因为我的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算了。”娥姐摆手,走进去关上了门。

江风夷也关上门,冲回小房间,在白板上写下新的信息:4 单元。她捧着章程亮的笔记,坐在床沿,面对白板陷入沉思。片刻,她想起另一个问题:今晚丁闻易要来,这些东西要不要收起来?也许他已经看过了。

孙见智忽然给她打来电话:“你在干什么?”

江风夷:“收拾屋子。”

孙见智:“收拾屋子干什么?”

“今晚丁闻易过来吃饭。”江风夷无奈道,“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

孙见智叫嚷起来:“你们竟然要一起在你家吃饭?!我都没去过你家吃饭!你们两个昨晚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什么了?!”

她笑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孙见智讪讪说:“我想问你昨天有没有拉肚子——我怀疑昨天那家冰激凌有毒。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有情饮水饱,你肯定是不会拉肚子的。”

孙见智兀自挂了电话。

晚上丁闻易来了。江风夷关掉灶台的火,下楼去接他。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双臂像新长出来的一样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只能直直地垂在身体两侧。

丁闻易先笑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就不要这么拘束了吧。”

没做吗?她记得他们拼命地接吻了。

“上楼吧。”她走在前面,一边报菜名,“冷菜有白切鸡,沙姜蘸料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热菜就一个砂锅鱼,素的是油菜心……”

“都是我爱吃的。”丁闻易说。

他们从狭窄的楼梯慢慢走上去,脚步声交叠着。

墙角那一袋易拉罐被清空了。没有烛光,没有漂亮的盘子,所有菜务实地摆在餐桌上。江风夷打开所有的灯,黄光把整个房屋照得亮堂堂,像十五的月亮打碎在屋子里。电视机播放今天的新闻,江风夷和丁闻易面对面坐着。

仿佛鱼群识趣地绕过珊瑚,一顿饭下来,两人绕开性和感情说了一大堆无关的话。

比如今天的阳光很好,医院的花圃要换新植物……

“你做的菜有大饭店的味道。”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两句话迎头撞在一起,每个字都支离破碎。

江风夷心虚地看着他:“我不想……”

她想每天都和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想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他的脸,想有一个可以落脚的新家,但是她还不想在这个时候按下新生活的开关。

“我知道。”丁闻易用小狗的眼神看着她,“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猜到了。我一直以为不交朋友的人都不会在家里成箱地囤啤酒。”丁闻易淡淡地笑着。他闭口不提昨夜看到她身上自残留下的陈旧刀痕,那几盒饮水机旁抗焦虑的药今天也被藏起来了。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放下筷子,起身打开卧室的门。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那红线织的蛛网日益壮大,像白板的血管。

江风夷告诉他她正在做的事,丁闻易惊讶而沉默地倾听着。他看到江风夷的眼睛像炭火,随风忽明忽灭,抹去表面那一层灰白泪光,底下是张牙舞爪灼人的红。

他震撼良久,用力搂住她的肩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负担的东西有这么多。”

丁闻易的胸膛很温暖,也很香,但江风夷感到不解:“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要你同情我,只是在解释理由。”

“但是我很心疼你。”

她仰面注视丁闻易,嗅到他身上独特的味道。那味道混杂了各类洗涤剂的总和,让她觉得清洁可靠。

丁闻易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这么做的?”

她在床沿坐下,回忆那个昏暗无光的时期。夏天很热,她穿短裤坐在小房间里,大腿疤痕上新长的肉很痒。好像是因为太痒了,她想换个方式感受自己的存在。“应该是高三吧,我妈去世的那段时间。”江风夷自嘲地笑着,“那时候总想自残,就想给自己的人生找个目标。”

“我相信你会找到她的,我会帮你的。”

小吃店里,孙见智和李禾比赛谁先吃完一碗炒饭,孙见智胜出。李禾眼看自己输了,筷子一摔,抓过一旁的枸杞水连喝了几口。

李禾说:“噎死我了。”

孙见智两腮塞满饭,用力地抿嘴笑。

“你最近怎么老是不回家吃饭啊?”李禾扫码付两碗饭的款,一边说,“成天跟我这个单身狗一起混饭。”

“我也一样啊,有饭搭子不好吗?”孙见智挑挑眉。

“郭队这几天不来找你啦?我们可都觉得郭队帅爆了,而且脾气好,镇得住你。”李禾一侧嘴角像被鱼线钓了上去。他知道郭柏在追求孙见智,最近总是到处打听她的消息,没事就往这边跑,一箩筐一箩筐地给队里的人带零食特产。但只要他一来,孙见智就跟见了瘟神似的到处躲他。

“镇得住什么?我是河妖啊要人镇?不会说话就闭嘴。”孙见智拉下脸来,“我爸上你身了?回家被我爸妈念,躲到这里还被你唠叨。”

“别生气嘛!你吃枪药了?!”

“算了算了。”孙见智摆摆手,低头扒饭。

李禾笑吟吟把话题引向别处:“你说,这个郑伯劳这么难见,我们怎么接触他?”

两人今天去郑氏集团找了郑伯劳,被堵在大楼底下,保安一眼能看出来是当过兵的,板着脸说没有预约不能进去,见郑总更是不可能,还说掏什么证都没用。

提到工作,孙见智的神色缓和下来:“我明天找局长,让他想办法吧。”

李禾想着案子的事,心情逐渐低落:“这个案子越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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