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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转过头，立刻被她搂着脖子亲了一口。

“你真好。”王蓉说。

齐天鼻腔里都是她身上的果酒味道。

王蓉记着刚才在桌上玩的大冒险，有男生问一个女生，会选择喜欢她的还是她喜欢的。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那男生对那女生有意思，这种场子就是为了营造一个微妙又暧昧的机会。

可惜女生说，她选择她喜欢的。

“你会选择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王蓉问齐天。

齐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的。”

“哦——”她尾音拉得老长，“喜欢一个也许都没注意到你的人，不累吗？”

齐天以为她在说叶行远，不语。

王蓉拍拍他肩膀，“那你问问我。”

齐天顿了顿，“你选择什么？”

“我啊，”王蓉故作玄虚，“以前我就觉得，肯定要选择我喜欢的，哪怕他不喜欢我。”

齐天眼里的光暗淡下去了一些。

“因为喜欢一个人，会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王蓉回想从前喜欢叶行远的时候，“其实也不仅是喜欢他，更像是在喜欢一个不断变好的自己。”

“可是有时候，一直追着赶着、想要变好变优秀，也会很累，并且总有怎么都追不上的疲惫感。”

“直到我发现——”

“我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劲，也会有人喜欢一身缺点的我。”

“被毫无原则地喜欢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第二十八章 被心疼了

假期过后，王蓉履行诺言，去看齐天的篮球赛。

齐天平时多在荞大打球，一是因为清南地小，篮球场抢不着，二则是因为王蓉在这里。

导致他对清南的篮球场还没对荞大的篮球场熟。

王蓉印象里的篮球赛总是呼声震天，男多女少，

结果到了才发现，男女生比例都快持平。她差点忘了，体育生——尤其是露胳膊露腿运动场上散发荷尔蒙的体育生，他们的杀伤力有多大。

再看齐天，他投进了一个三分球，腾空跃起时发丝都是张扬自信的弧度。

真是……每一天都多喜欢他一点。

王蓉是下了专业课过来的，回宿舍洗了澡化了妆，所以迟了些，没赶上开场。人群中好不容易站稳，就与球场上的齐天撞上眼。

他眉宇一下子舒展开。

中场休息，齐天穿过人潮阻碍，跑到王蓉面前。额上还挂着汗，身上不断往外扑出热气。

“来了？”他明知故问。

其实开场前就已经收到王蓉说有课可能会迟点来的消息，但在她还没出现前的每一秒，他都很担心会出现变故。

王蓉早被他在场上扣篮的样子帅爆，难掩兴奋地问：“赢啦？”

齐天却压着得意洋洋的嘴角，故作沉稳：“还有下半场。”

“哦，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带了水。”

一瓶运动盐水递到他面前，王蓉愈发通晓恋爱秘诀——打扮得漂漂亮亮给篮球赛的男友加油助威、在他休息时递上一瓶补充能量的爱心饮料。

都是第一次恋爱的人，王蓉学习从电视剧与小说里的恋爱教程，齐天好像也……挺受用？

她看着他飞扬的眉宇想。

齐天牵着王蓉，给她找了个不那么挤的后勤空位，水瓶塞进她怀里看管着。那边裁判已经吹哨，要开下半场了。

“加油。”王蓉说。

他一身红色球衣球裤，就像一颗太阳一样，王蓉整颗心都为他悸动着，很想亲亲他，但是人多，最后还是忍住了。

齐天眼底也有暗潮，最后用手掌轻轻压了压她的脑袋，没说话。

直到队友喊他，他才转身往场内跑。

下半场的齐天特别猛。

王蓉当过几年啦啦队，也知道一些篮球赛的规则，不管远投还是扣篮，基本上在齐天手里的球都能进。再看比分，这场比赛不出意外应该是齐天他们赢了。

王蓉已经在想给怎么给齐天庆祝了，她拿出手机，刷了刷外卖平台。

最后定了束花。

今天只是小组赛，等他总决赛，或者不管能不能打进总决赛，她再送他一份庆祝礼物。

支付，下单。王蓉刚收起手机，视线重新回到场上，就看见对方16号球员突然疯了一样朝正在运球的齐天撞去——周围一阵惊呼，接着是裁判吹哨。

齐天被狠撞在地上，手臂擦着地磨过去。

“齐天！”

环境太嘈杂，他没听见。

裁判判了黑队16号违规，可王蓉却看见那个人笑了一下。

她不明白，直到听见身边齐天的队友在骂：“老阴狗，赢不了就来搞人？”

才知道对方是想把主力的齐天换下去。

怎么篮球场上也有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王蓉咬着唇，想知道齐天的情况，但他周围围了一圈教练和医生，根本看不见他。

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教练回头说了什么，齐天被人撑着站起——脚和手都受伤了。

有个队友气得扭头就要找16号打架ʝƨɢ，被齐天拉住。

对方目的就是为了搞他们心态，巴不得他们违规下场，知道了对方的小伎俩又怎么能让他们得逞。

只是……齐天穿过人群看向王蓉。

王蓉眼里只有担心。

16号被裁判判罚下场，齐天也因伤没法继续，只能换了替补上。队友搀着他下来，王蓉立刻跑到场边。

“齐天……”

“没事。”

队医在场下给齐天做了简单处理，脚踝处绑上冰袋，等人都走了，王蓉才坐到他身边，目光停滞在他脚上。

“我刚才听他们说，那个人是故意的。”

“嗯，之前有点过节。”

刚才拦队友不让他们找对方16号打架时齐天表现得很理智，下了场却不太好意思面对王蓉，心里将那个人祖宗都快骂出来——王蓉好不容易来看一次比赛，就出了这样的糗。

齐天心里臊得不行。

“是不是很疼？”王蓉更关心这个。

“还行。”他逞强。

王蓉却笃定：“肯定很疼。”

她抓起齐天的手腕，翻到他手肘，那里抹了红药水。

猩红一片，入目狰狞。

王蓉也想骂人了。

她低下头，轻轻吹了吹，边碎碎念：“这种人以后就不要跟他打球了，没有球德。”

“王蓉……”

齐天看着她的发顶，她的吹气撩起一小片鸡皮疙瘩，痒痒的。

王蓉抬起头，“嗯？”

忘了要说什么，或者只是想叫叫她。齐天停顿一下，“有点痛。”

“那我再帮你吹吹。”

夕阳顶着酡红的脸，天际一片粉。

好像装柔弱的感觉也不赖？

齐天滚了滚喉结。

齐天换下场后，对面一口气追回了好几分。

王蓉看向齐天，他却挺淡定，借着手伤要王蓉喂水，时不时哼两声不舒服，王蓉就会过来吹一吹哄一哄。

属实是抓住了“在女朋友面前装柔弱以获心疼”的精髓。

“他们会不会反超？”

对面又进了一个球，王蓉揪紧衣摆，转头问齐天。

“嗤。”齐天很不屑地轻笑一声，“他们赢不了。”

他说得太笃定，王蓉差点以为他有什么制胜秘诀。

齐天说：“替补是新来的，给他一点时间适应，过几个球就好了，他底子很好。”

王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确实，看着就挺像大一新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体育生，皮肤白白净净的，满眼都是刚毕业的高中生那种未经世故的天真。

齐天也有过这种青涩时期吗？

王蓉有些出神，按闻芙给的照片来看，齐天应该很早就知道她了，可她从来没见过那个时期的齐天。

有些遗憾呢。

……

身边安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