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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3-08-17 12:59:09

的感觉她转过身来,大胆看向旁边浑身显贵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很眼熟。

他也看了眼十一,又说:“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是个病人,精神类疾病那种。”

十一面色惨白,直觉想吐。

他却丝毫不在意,还在说:“你知道那种精神病吧,一开始是摔东西,后面就打人,好多打老婆杀老婆的都是那种人,最过分的是,这种人犯了法也治不了罪。”

“我出去一下。”

十一突然站起来,快速走出去,走进狭窄的卫生间,锁门。

一进卫生间,她拿出手机,翻出相册,她记得来的时候陈伟浩给她看了一则段鸿打架的新闻,她当时截图保存了。

她打开那张截图,放大一个人的脸,认出了他。

十一回来后,那男人站起来让座,微笑看了看她,待她坐下后又像跟熟人闲聊一般说:“躁郁症,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十一转头,瞪向尚智远。

第三十六章 要不我们结婚吧

等人的时候,十一想起了去年初夏的一件小事。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是她和段鸿同居一周后的周三,前一天晚上一切都还很正常,他们一起去逛了趟超市囤货,结束后还吃了顿火锅,回家已经很晚了,因为段鸿第二天要去厦门,早早就休息了。

可第二天北京突然发布大风雷电预警,段鸿的航班被取消,他很焦虑,不停刷各种订票软件,又打了很多电话,非要在今天赶到厦门去。

十一建议他跟公司请个假,航班都停了总不能开飞机去吧,段鸿烦躁地说我就是没有,有的话你以为我不敢开?

窗外电闪雷鸣,十一洗了一盘车厘子坐在餐桌前,看着段鸿像被困住的野兽一样越来越暴躁,在屋子里大步走来走去,不停喝水,不停说话,他蛮不讲理地给好几个航空公司打电话要投诉他们,还真的去找相熟的律师咨询如何告航空公司。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在很短时间内拟定了三个方案跟两家航空公司打官司,还借了十一的手机,同时给不同律所打电话。十一吃完了车厘子又泡了杯柠檬茶,就在旁边看着他同时跟两个律师深度交流,用极其专业的法律术语排兵布阵,电话那端的职业律师甚至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就这样折腾了到傍晚,段鸿嫌弃律师效率低,打开电脑自己去写诉状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十一去开门,是楼上的邻居,一个温温和和的大厂程序员,因为楼上漏水十一跟他打过交道。他站在门口,笑容腼腆,小心翼翼跟十一说外面雷电交加担心她在家害怕,特意过来看看。

然后,他从身后拿出一小盆精致的多肉植物,羞涩地递到十一面前,说这是他自己养的,取名叫野莲,他觉得这朵野生莲花一般的可爱植物与十一的气质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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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左小姐你比它更独特。”见十一面露难色,程序员连忙红着脸文绉绉补充。

十一倒不是为他这蹩脚的比喻尴尬,而是在想怎么委婉得体地拒绝这个礼物,她暂时还不想招惹什么不必要的桃花。

她筹措着语言,正要开口时,只觉身后有团阴影笼罩过来,眼前那朵浅绿色的野莲被凭空夺走。

“让我看看谁更独特。”

原本在电脑前写诉状的段鸿突然过来,他蓬乱着头发,穿着套家居服,玩闹一般的把那小盆植物放在十一脸旁边,拧着眉头换不同方位来回比较,似乎难以决断。

多肉尖锐的边缘划到了十一的皮肤,划出一丝刺痛,皱眉躲了下,她知道今天段鸿情绪不对劲,想着赶紧结束这诡异的局面,可接下来程序员邻居的一句话彻底让他失控了。

程序员并没有介意植物被陌生男人拿走,反而笑笑,客气对十一说:“你室友也在啊。”

段鸿瞥了眼门口,转头看着十一:“他说谁是室友?”

十一一时也有些心虚,胡乱解释:“就是,我随便说着玩……”

段鸿逼近十一,周身冷峻:“真把我当室友了?”

十一已经很不适了,她不敢抬头看段鸿,略带慌张地看了眼门口的邻居,想把他劝走,可段鸿忽然堵在她面前挡住了全部视线,低头质问:“你看他干什么?”

那位温和的程序员见这种状况也担心起来:“左小姐,你没事吧?”

段鸿转身把他推了出去,手里的多肉随手扔在楼道里,花盆应声而碎,他丝毫不在意,大力关上门:“别再让我看见你。”

十一觉得他做的太过分了,径直绕过他,想出去跟那位邻居道个歉。

段鸿把她拦下,又试图把她往里面拽了拽,十一脚下一滑,拖鞋甩掉了一只。她勉强扶着墙站稳,狼狈地抬头看向那个失控的人,发现他丝毫没有歉意,依旧问责一般紧紧盯着她,山一样压迫在眼前。

他又问:“把我当室友了?”

十一去把拖鞋穿上,低头闷闷说:“没有。”

“那咱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

当时十一是真的说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段鸿从没有正经表过白,按道理相亲认识的算是情侣,但他没带十一去见过任何朋友,更没有在任何场合承认她的身份,两人走到现在都是她一步步费尽心思推动的。

“你不知道你住到我家里来?”段鸿眯着眼睛,故意狠毒,“我是不是得跟你要房租?”

以往遇到他心情不好,十一都会或撒娇或装傻扯过去,可此刻她完全没心情应付,只想赶紧离开。

外面雷声滚滚,大雨簌簌拍打落地窗,十一仰头看着他,只说:“等雨停了,我就走。”

他却更生气了,咄咄逼人,口不择言:“去哪里?去找楼上那个码农?你是担心在我这行不通,提前找好下家了吗?”

十一猛地抬头与他对视,看到他眼睛里泛着血丝,五官因情绪激动微微颤抖,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乖张。可她来不及想他为何这样,只觉得他陌生,偏执,甚至有些卑鄙。

“滚开。”十一用力推他,直接回主卧收拾东西,“我找谁跟你没关系。”

当时十一是真的打算雨停就搬走的,反正颠沛流离对于她早就是常态了,倒是这段日子的希望才是妄念。

她抽身后不经意瞥了眼段鸿,看到他用一种古怪的姿势还站在门口,像一张紧绷着的弓,很久才似回过神来。

不过他没再继续写诉状,也不再执拗地要去厦门了。

十一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放在门口,在打车软件上排队约车。每逢恶劣天气约车堪比世界末日上诺亚方舟,十一排在一百多号,等了半小时也就向前挪了十号,夜深后,不知不觉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还没有亮,她一睁眼,看到段鸿坐在地板上,下巴搭在沙发上,在很近的距离内看着她,十一吓了一跳。

段鸿似乎一夜没睡,眼睛里的血丝更浓了些,眼下泛着青色,长了些细小胡茬。他看到十一醒了,露出一瞬害怕的神情,向后退了退。

见十一看了眼窗外要坐起来,段鸿又凑上前,长胳膊把她圈住,锁在沙发和自己怀抱里。

他低声说:“对不起。”

十一没理,仍要起来:“雨是不是停了?”

“没停。”

说着,段鸿用头蹭着十一身子,紧紧环着她的腰,一寸一寸向上,身体也落在沙发上,躺在外侧,把十一拥在里面,蓬乱的脑袋埋在她锁骨里,大口大口急促又郑重的呼吸,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

十一感觉到他身子非常沉,像是浸透了水的海绵,虽然身体是干爽的,却给人一种湿漉漉黏糊糊的错觉,不免担心问:“你怎么了?”

他还在大口呼吸,很久才稳定了些,下巴抵着她肩膀,突然对着她耳朵喃喃说:“十一,要不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

“我说,”灼热的气息贴着她的皮肤,像是挑逗,也似诱惑,“跟我结婚。”

“滚。”十一想挣脱他,手脚并用,“别拿我开心。”

段鸿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她手脚控制住,躺着凝视她,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之间几乎只隔着一掌的距离,十一仔细看着他眼睛,看到那泛着红的眼底渐渐流露出暖意,湿润而温和了些,随着他弯起嘴角浅笑,又似乎闪着光。十一恍然明白了,他是认真的,他是在求婚。

她心下一抖,毫无准备:“为什么?”

段鸿又抿出一个笑来:“爱你呗。”

见十一显然没信,段鸿说了句实话:“不想让你走。”

而后,他又凑近些,几乎贴着她的唇:“不想让你跟别人勾搭。”

十一声音不自觉也虚弱些,只有他能听见:“我勾搭谁了?”

段鸿贴上她,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你还想勾搭谁?”

十一很吃他这一套,缓缓闭上眼睛,可感受到他唇齿的温热力度后,脑中忽然闪现傍晚时他暴躁着为难自己的乖戾模样,眼睛忽地睁开,头向后缩了缩。

段鸿有些慌乱,仔细观察她。

十一想了想才开口:“段鸿,你为什么会那样?”

他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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