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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骗我？”

之前他就总是骗她，说我没事明天就会好了。

明明有事的很，都命悬一线了好吗？

“不骗你，再骗你我是小狗，好吧？”

施若秋蹙着眉，“你还是我认识的柳灵均吗？”

为什么说话这么幼稚呢，肯定是之前高烧不退烧糊涂了。

“那我们明天去哪里呀。”

“四处看看，看看百姓们最需要什么。”

他居庙堂之高，却并不知道百姓们需要什么。

施若秋闻言若有所思，“那你早点休息，不然我回头……我回头跟苏妃娘娘告状！”

柳灵均被这话逗乐了，到底是小姑娘，或许是日有所思就精诚所至，竟是说苏妃娘娘给她托梦。

“快去睡吧。”

施若秋却并没有去睡，她试着和姜宁联系。

“要不是您给的药方，凝姐姐又从一些医书中翻出来一些方子，这晋阳城的百姓怕是都要遭殃，柳相说他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可我看他好像要做什么事情却又犹犹豫豫，苏妃娘娘你能帮我吗？对了，上次你帮了我我还没答谢您呢，我是不是应该给您烧一些金元宝？明天我就去香火店，买最好的纸钱烧给您。”

姜宁：“……倒也不必如此。”

活人，不需要纸钱。

要不是因为不能找施若秋要金子银子，姜宁倒是不介意来点真金白银。

“那您要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小妹妹格局打开嘛，你就会发现你有好多东西，比如说你身边有好多头发辫子，对吧？

“我有长头发。”

施若秋愣了下，长头发？

“凝姐姐的长头发就是给了您吗？”

“嗯。”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姜宁好奇问了句，“明白了什么？”

“苏妃娘娘您故乡的人一定是都生了病，所以才需要我们的头发做药引子，您放心，我虽然没有长头发，但是柳大哥他有！”

柳灵均：……

第88章 088 用头发换粮种

药引子嘛，肯定要极为纯正才行。

普通的头发哪里够。

一定要柳大哥这种当朝士大夫的才行，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官拜右相。

当药引子绝对合适！

姜宁：“……”好吧，你开心就好。

至于柳灵均没了那些头发，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走出皇宫，就……

柳灵均会乖乖听话剪掉头发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又是当朝丞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施若秋这条路子压根走不通啊。

施家三姑娘也在思考这件事，她打算先探探口风。

翌日柳灵均言出必行，带着施若秋去晋阳城四处查看，瘟疫过后的晋阳城没什么活力，百姓们依旧对这病症十分恐惧，不怎么敢出门。

街上也行人零落颇为萧索。

“柳大哥，你怎么看待知恩图报这件事？”

“人活一世，自然该知恩图报，不然与忘恩负义之徒有何区别？”

“那要是她要的东西比较特殊呢？”

“那得看多大的恩情。”

施若秋不假思索，“救命之恩。”

“那便是舍了身家性命也没什么。”柳灵均多少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没事没事，不要你性命。”

大魏朝右相俊逸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困惑，他方才似乎听到这小姑娘嘟囔着性命。

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怪呢。

回头让人仔细看着就是，省得出现什么乱子。

但柳灵均怎么也没想到，这乱子出在自己身上。

他早晨起来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等走了两步这才意识到有些怪异，伸手抓了下耳侧——

抓了个空。

所以，他的头发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柳灵均隐约想起，昨晚睡觉时似乎听到剪子咔嚓的声音，只是他当时眼皮沉重，也没把这当回事。

不对，他一向浅眠，昨晚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沉？

好像是昨晚戌时，施若秋送来一杯茶。

那茶水的味道略有些酸涩，小姑娘解释说是新做的大麦茶，有助于睡眠。

所以……

他这是被施若秋算计了？

姜宁是真没想到，施家这个小姑娘还真把柳灵均的头发弄了来。

这会成为柳灵均被攻讦的理由啊。

施家小妹妹，你确定不是你爹派遣到柳灵均身边的卧底吗？

不过头发的确不错，姜宁多少有点慕强心理，觉得这虽然不比王凝秋的头发保养的好，但架不住状元郎的头发呀。

昨个儿姜宁已经跟许昌那边官网联系上，人家在全国各地甚至整个亚洲区域都有收头发的驻点，等下午就会来取件，不对是取头发。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头发能卖出什么价钱。

施若秋还有些惶惶不安，看到柳灵均出来吃饭时，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哇，柳大哥你的头发怎么没了？”

还挺会装。

一同吃饭的王凝秋见状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柳灵均固然是与她们志同道合，却也不是贸然行事之辈，怎么会忽然ᴊsɢ间断发。

这要是回京城，怕不是要被满朝文武弹劾。

“昨晚苏妃娘娘托梦，说她帮忙驱除了晋阳城的瘟疫，要我用头发作抵。”

施若秋：“……是，是吗？”

“是呀。”柳灵均一开始也是恼怒的，但恼火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一直举棋不定，如今被这小姑娘算计，倒是多多少少让他下定决心。

倒是要看看，回头满朝文武会什么的反应。

虽然当时昏迷，但施若秋也跟他说了那几日的事情，既然苏妃娘娘显灵不止一次，那他不妨也利用一次。

没有被兴师问罪！

施若秋松了口气，声音小小道：“其实剪掉头发也挺不错的啦，柳大哥你不觉得轻松很多吗？而且你现在病体初愈，不洗头洗澡浑身臭烘烘的，洗头洗澡又容易伤风感冒，对吧？”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提倡晋阳城的百姓剪掉头发？”

柳灵均就随口一说，但施若秋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为什么不呢？而且我……”我还能拿着头发跟苏妃娘娘换东西。

只是她还不知道换什么东西，应该换什么好呢？

施若秋再度找来的时候，姜宁倒是迅速拿定主意，“你给我一尾长头发，我给你一斤种子。”

种子？

施若秋想起了祖母说的，收成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亩之田，率岁之收，不过四十石”。

一亩地也就是四石粮食。

折算过去差不多就是亩产百斤。

“苏妃娘娘你们的粮种产量高吗？”

姜宁回来的时候夏粮收割已经进入尾声，不过后来刷微博倒是看到今年夏粮丰收。

“还好吧，差不多就是亩产千斤。”

亩产千斤！

施若秋一下子就傻眼了。

怎么做到的亩产千斤！

“我要种子，苏妃娘娘你给我种子，我给你去弄头发，弄很多很多的头发给你做药引子。”

姜宁很快应允了下来。

之前柳灵均的头发卖了出去，一共卖了五千二百块。

而且人家是多多益善，压根不问你头发来源。

这挺好，姜宁觉得可以做这个买卖。

她买种子才能花几个钱？

以货易货自己还是稳赚不赔。

就得看，施若秋能弄来多少头发。

施若秋年轻但并不傻，知道自己说这话有点像是骗人，跟百姓说他们压根就不信。

但百姓们信柳大哥的话呀，所以她去找柳灵均说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跟苏妃娘娘交易？”

“对！”

“她的确是说亩产千斤？”

施若秋重重点头，“我没说谎，但苏妃娘娘说了，光有种子不成，还得有化肥农药，我也不知道那是啥，但咱们就算没有这个，能有五百斤也很厉害的，对吧？”

是啊。

现在大魏朝的粮食产量并不够，小麦一百多斤，水稻甚至不足百斤。

若是风调雨顺还好说，百姓们多少能填饱肚子。

可遇到洪涝旱灾，易子而食并不奇怪。

做不到亩产千斤，能有四五百斤也好啊。

不过朝廷一再来催，皇上催他回宫，回到京城后再处理这事多少有些不方便。

得想个办法留在晋阳城才是，柳灵均看着一旁年轻的姑娘正在掰着手指头算，他原本蹙着的眉头舒缓下来，“小秋，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

“写一封信告诉你爹爹，我大逆不道剪掉了头发。”

第89章 089 您就是玛丽苏吧

姜宁还挺佩服柳灵均的。

好歹是大魏朝的右相，竟然就这么舍弃了这个官职。

要不是他是寒门士子的代表，又有晋阳城百姓写万民书求情，怕不是得流放三千里。

虽然没被流放，但这个右相没法继续干了。

礼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