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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还在求赵百汇不要动那个所谓的“她。”

赵百汇一双宛若黑宴石一般深邃的眼，却在微微闪动着。

他似乎知道，霍思梅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了。

套出了想要套出的话，赵百汇也不打算继续假装了。

他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套出赵锦衣去找霍思梅的目的，他才懒得假装。

赵百汇：“我是杨听雪的学生。”

提起“杨听雪”这三个字，霍思梅的反应简直比在赵锦衣那里，听到“秋红”两个字的反应更大。

霍思梅一双苍老的眼瞬间瞪得老大，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她颤抖着身体，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捂住嘴巴，又放下。

“你……你是……你是……”

“是，所以老院长，您应该知道，我来找您是因为什么了吧？

不瞒您说，我已经找了您整整十年。”

不等赵百汇一句话说完，霍思梅已经开始拼命摇头，她垂下了眼，甚至不敢再同赵百汇对视，也似乎听不到赵百汇在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喃喃自语。

“不……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霍思梅突然蹲下身子，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伸出双臂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

嘴里反反复复电脑的，还是那几句话。

赵百汇冷着眉眼，慢慢靠近霍思梅，在她身边慢慢蹲下身：“你觉得那些人会伤害她，难道你觉得，我不会么？”

赵百汇的话吊着霍思梅的神经，她猛地抬起头，用苍老的双手死死抓住赵百汇的衣袖：“不！不要伤害她！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她是个好人，她过得很苦，她什么都不知道，孽都是我造下的，和她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啊！”

“她是无辜的？呵……”

赵百汇闻言突然冷笑一声，俊美妖冶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可偏偏就是这样，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危险和压迫感。

赵百汇冷冷开口：“她无辜，难道杨听雪就不无辜么？当年那些死去的孩子就不无辜么？”

“我……我……”

尘陆了十年的记忆被再次翻出来，霍思梅这十年来一直绷紧的神经，像是突然被折断了一般，整个人突然都崩溃了起来。

眼泪顺着她已经开始浑浊的眼向下流淌着，流过布满沟壑的苍老脸颊。

霍思梅用力抓着赵百汇的衣袖：“我……我……是我对不起杨博士……是我对不起那些孩子……我……”

霍思梅越说情绪越激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身子就毫无征兆地重重地朝后栽去。

赵百汇见状，立刻反手扶住霍思梅。

“老院长？老院长？”

赵百汇唤了两声，而此刻的霍思梅却已然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赵百汇棱角分明的脸霎时间宛若飘雪的极寒之地，满是冰冷。

第72章有什么好笑的

喧闹的酒吧内，赵锦衣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周遭三米的距离范围内，几乎没有人经过。

按照约定时间，酒保返回，将一个文件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赵锦衣面前。

赵锦衣接过文件袋，立刻拆开看，当看见“检验样品两人为直系亲属的概率到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字样时，心下的疑惑也终于有了答案。

果然，事情和她猜测的一样，秋红就是霍思梅的女儿！

赵锦衣收起报告，朝酒保点头示意了一下，正要起身离开的一瞬间，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赵锦衣拿出手机，看见是赵百汇打来的，眉心不由得微微一动。

既然派人跟踪她，那么早就应该知道她不见了，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来？

心里存着疑惑，赵锦衣还是接通了电话。

赵百汇：“霍思梅住院了。”

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赵锦衣便赶往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赵百汇就坐在蓝色的塑料排椅上，往日里颀长而又不羁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有些阴沉。

他微微弓着身子，双肘撑在双膝上，头也向下垂着。

赵锦衣抬眸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随即走到赵百汇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感受到身旁有人靠近，赵百汇并没有抬头。

因为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清楚地知道，坐在身边的人是谁。

两人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

突然之间，赵锦衣开口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找霍思梅？”

当初在天使孤儿院，秋红问过他们同样的问题，可他们当时给出的答案，都是假的。

此时此刻，赵锦衣心底突然腾升起一个怪异的想法。

她想要听听看，赵百汇的真实目的。

如果当年的事真的和赵百汇有关，那么他应该巴不得知道实情的霍思梅就这么死了才好，为什么还要送人来医院？

虽然不一定会得到答案，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

赵百汇没想到，赵锦衣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不是霍思梅的情况，而是关于他的。

顿了顿，赵百汇挺了挺脊背，靠向了塑料排椅的靠背上。

他轻轻向上仰了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喉间性感的喉结。

空气依旧沉默着，浓郁的消毒水让人很不舒服。

就在赵锦衣以为赵百汇不会回答的时候，赵百汇突然缓声开口。

“为了向霍思梅打听一件事。”

赵锦衣攥着文件袋的手，猛地用力收了收紧。

可她却依旧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继续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么？

赵百汇合了合眼眸。

一件一两句话解瓷不清楚，但如果真相大白的那天，足以牵扯颠覆巨大的事情。

想着，赵百汇转眸，定定地看向了赵锦衣。

好看的凤眸宛若黑宴石一般，既深邃漆黑，又宛若潋滟着光亮。

赵锦衣直视着赵百汇的眼睛，这一刻，他的眼睛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好似能够穿透人的躯体，直击内心。

也是通过这双眼睛，赵锦衣确定了一件事——

他没有骗她！

他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却是真话。

可赵百汇会向霍思梅打听什么事呢？

他不是母亲的学生么？对当年的事，难道不清楚？

一瞬间，赵锦衣收回视线，不去看赵百汇。

见状，赵百汇抬起手，轻轻抚上赵锦衣的发顶，“你呢？”

赵锦衣就那么低垂着头，任由赵百汇宽厚温软的大手盖在她的发顶，就像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赵锦衣声音低低的，凉凉的，没什么温度：“也是为了知道一件事。”

赵百汇笑笑：“这么巧，说不定，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同一件事。”

赵锦衣没有接话。

夜晚的医院走廊，手术室的门口，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如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有些东西，好像也在慢慢变得不一样。

看着赵锦衣身上的穿着有些单薄，赵百汇眼眸眯了眯，单手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解开身上西装外套的扣子，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外套披在了赵锦衣的肩膀上。

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