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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都灵侧着头，根本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表情也淡地像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突然慌了。

他设想过宋都灵会怪他，会骂他，甚至动手打他，唯独没想过她会是这种态度。

司寒辞抑着有些混乱的呼吸，放轻了声音：“小蔓，我们好好谈谈。”

听着他的话，宋都灵脑海中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相互交织，像无数根针刺在心口。

她还是没有看司寒辞，只是声音沙哑了些许：“没什么好谈的，离婚申请报告我签了，你放心，我没拿程家任何东西，而安安是我生的，我当然也得把他带走。”

“没有我，你一个人能生？”

司寒辞飞快接了句。

宋都灵一噎，选择沉默。

气氛一时陷入僵凝，司寒辞努力忽视她脸上的冷淡：“张燕食物中毒是装的，面馆的火是我姐放的，她已经被抓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还有安安，我的确不够关心他……”

因为他这番话，宋都灵好不容易消融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司寒辞心一紧，突然说不出话。

“当年程慧芳生日，我误喝了杯酒进错你的房间，是你爸说不能让程家丢脸，硬逼着让我同意嫁给你，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连带着安安你都不喜欢。”

宋都灵说着，眼圈渐渐变红：“你自己说已经是新时代，可我为什么要受到你们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父母，我是个没有家世的穷丫头？”

“不是，我……”

“打从听见你说我跟安安都不重要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了，咱们只有好聚好散。”

宋都灵深吸口气，转头看着司寒辞浮起从没有过的无措双眼，一字字说：“司寒辞，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第21章

宋都灵的声音软绵绵的，却像记拳头砸在司寒辞心口。

他凝着眼前含泪却满是坚决的眼睛，下颚微微一紧。

感受到扼住手腕的力道慢慢松开，宋都灵终于浅浅松了口气。

就在她以为司寒辞妥协了时，离开手腕的手突然滑到腰上。

他一手将人往怀里搂，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下一秒，唇舌相撞的麻酥感让宋都灵瞳孔骤然紧缩。

司寒辞的脸近在咫尺，那幽深的眼神就像无底洞，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吸进去。

四年婚姻，他们只亲近过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有了程安安……

宋都灵白皙的脸霎时红的跟辣椒似的，她奋力挣扎，可男人的手就像绳子，禁锢着她无法动弹。

她只能笨拙躲避那在嘴里攻城略地的舌头，却被一点点夺走呼吸。

就在宋都灵快要窒息时，司寒辞终于放开她：“你再说一遍。”

极具威胁的话在此刻透着股说不出的暧昧。

宋都灵只觉大脑一片混乱，只能依稀靠着记忆开口：“司寒辞，我们已经离婚了，你……”

话还没说完，炙热的唇再次贴了上来，将她的话全部吞入肚中。

她捏紧了拳，拼命捶着他石头般坚硬的胸膛。

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已经发软，双手也无力地耷拉着，司寒辞放开他，声音沙哑：“你再说一遍。”

宋都灵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要不是他抱着，自己可能就跪在地上了。

她抬起泛着泪光的双眼，羞愤不已：“你疯了吗？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司寒辞没有说话，而是放开她，从口袋拿出张纸。

宋都灵定睛一看，竟然是离婚申请报告。

‘嘶’的几声，那薄薄的一张纸猝不及防地被司寒辞撕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宋都灵又急又不解。

当初他跟程慧芳几次三番让自己离婚，可现在他为什么把申请报告撕了？

司寒辞面不改色：“宋都灵，我们没有离婚，你还是我的人，也不能带着我的儿子跑。”

这话太霸道，让宋都灵心生不满：“安安是我儿子，而且你也不要认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我不仅能活下去，还能养阿嬷和安安。”

眼见她软硬不吃，司寒辞头痛不已。

明明是想找她和好，怎么关系反而更僵了。

宋都灵似是也失去了耐心，转身就要走，然而却被司寒辞扯住了手。

“让我看看安安，就看一眼。”

司寒辞语气透着似有若无的祈求。

宋都灵诧异，嘴里的拒绝在看到他眼神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等回过神，心里止不住的懊悔。

这样答应，不是明摆着打了自己的脸吗？

可想到程安安一直念叨着‘想阿爸’，她还是心软地叹了口气，带着司寒辞回了饭馆。

进去时，才发现何建涛已经走了。

宋都灵把程安安抱了出来，一见着司寒辞，程安安立刻朝他伸出手：“阿爸！”

司寒辞接过孩子，摸了摸他的脸。

孩子重了些，额头隐约可以看见因为车祸留下来的一道浅浅的疤。

司寒辞目露心疼：“安安，有没有想阿爸？”

程安安抱着他的脖子，亲昵靠着他：“想，安安想阿爸，阿爸不要走。”

宋都灵见这情势，连忙药把孩子抱回来，却听司寒辞做承诺般的回应孩子。

“不走，阿爸陪着你跟你阿妈。”

第22章

宋都灵愣住，脸色有些难看。

可看程安安那亮晶晶的眼神，只能把话先压在肚子里。

“好了安安，你该睡觉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把孩子抱回来。

但程安安紧紧抱着司寒辞：“不要，安安要跟阿爸睡。”

“安安，不可以不听话。”

宋都灵皱起眉，心里有些吃昧，明明自己为他操心最多，他怎么更粘司寒辞？

或许是因为孩子，司寒辞突然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温馨。

他揉了揉程安安的头：“听阿妈的话去睡觉，明天再跟阿爸玩。”

程安安脸鼓成了包子，不情愿地伸出小指：“拉勾。”

司寒辞愣了瞬后伸手勾住那小小的手指：“拉勾。”

程安安这才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乖乖被宋都灵抱进去睡觉。

十几分钟后，宋都灵出来，本想打发司寒辞走，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个包进来，正在铺那三张桌子拼成的床。

“你这是干什么？”

司寒辞脱下军大衣，垫在被子下：“明天早上安安要是看不见我，你怎么跟他交代？”

宋都灵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可以睡宾馆，那儿更舒服。”

“没钱。”

听到这个回答，宋都灵差点气笑了。

他居然连个正当的理由都不愿意想。

司寒辞看向她：“你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宋都灵的确疲惫了，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什么，索性转身进了休息。

一进去，轻轻拍着程安安肚子的阿嬷压低声音问：“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