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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zhi 2023-12-09 11:29:26 1

可这夜秀轩却一直没有出现。

许是兄妹间的心有灵犀,向时晚心里不安至极。

忽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向时晚一转身,看到的却是贺之旸。

她身体一僵,眼中再泛不起丝毫波澜,就这样静默地看向他。

看着这样的向时晚,贺之旸心头火起,他大步走到向时晚身边,一把将她拉起身。

那满身酒气熏得向时晚胃里一股酸水翻涌,她下意识推开他:“别碰我!”

这一推,推得贺之旸心底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强掐住她的下巴质问:“你不想我碰,想谁碰?那个野男人?可惜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抓住了!”

他心里的愤怒与烦躁都被拉伸到了极致。

他没想到自己的背叛,只想到这个女人,本就该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向时晚脸色一变,被抓住的那个男人,是阿哥!

她激动地抓住贺之旸的衣襟,强忍着喉中涌上的咸腥:“你说什么?你把我阿哥怎么样了!”

极大的恐惧与悲怯在她心里蔓延,她几乎颤抖起来。

贺之旸怒红了眼,语气更加沉冷:“阿哥?叫得可真亲密,你可知道你是我宁远侯府的侯夫人!”

向时晚看着贺之旸的眼睛,苍凉的眼神中漫出一种近乎死寂的绝望:“我不想当侯夫人。”

从头到尾,她只想做那个当初心里只有她一人的贺之旸的妻子。

贺之旸忽然一阵心悸,不敢看她这样的眼神,也不敢听她说出更伤人的话。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裳。

向时晚起初还会反抗,可渐渐便失去力气,眼睛呆滞地看着头顶,失去了焦距。

她喉咙中的咳嗽压抑在贺之旸手心,像个失魂的木偶,彻底将心埋葬在冰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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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到此为止

向时晚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光从半开的窗户照进来,刺的她眼睛有些疼。

贺之旸已经离开了,房间一如既往地清冷。

她挣扎着坐起身,面若缟素,浑身一阵剧痛。

没有预兆地,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昭示着她所剩无多的期限。

向时晚眼睛干涩的疼,却流不出眼泪。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向时晚回过神来,微微蹙眉。

房间太过安静了,平时玉儿早就醒了……她急忙下床,摇篮里果然不见了孩子的身影。

一瞬间她想到了贺之旸,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将玉儿带走。

向时晚忙裹好衣衫,匆匆去找贺之旸。

踏出院子,脖子上落下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地抬头,天上的雪花飘扬而下。

银白的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她裙角发梢,像极了那年新婚夜的初雪。

可这一刻,向时晚的心都记挂在玉儿身上。

疾步匆匆走进贺之旸住的苍梧院,她远远便看见贺之旸坐在院中的凉亭里,身边站着方瑶。

她顾不得其他,忙上前:“你把玉儿带……”

向时晚问询的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到男人手中的带血小衣上。

那……是玉儿身上的那件!

她心头一慌:“你把玉儿怎么样了?!”

贺之旸眼神冰凉,看不到丝毫温度:“丢了。”

脑中顿时一片天旋地转,向时晚浑身发软差点站不稳脚。

“我说了,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信我!”

贺之旸完全不为所动,淡漠地看着她:“信你?我一开始便不该信你!”

向时晚愣住,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他说:“十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给我下了蛊,是不是?”

向时晚没想过这件事会被贺之旸知晓。

十年前,贺之旸身受重伤,她为了救他,不得不给他用了自己的心头蛊——凤凰蛊。

凤凰蛊是历代苗疆圣女用心头血养大的,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十年只能用一次。

而她因为私自给外人用了凤凰蛊,被族内长老罚到寒潭禁闭了七天七夜。

这就是自己唯一一次对他用蛊。

贺之旸见向时晚不说话,便知道她是真的给他下过蛊。

他心里闷着一股气,又气又急。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她计划好的,用蛊虫来控制他,将他耍得团团转!

一旁的方瑶见状眼中带着一股得逞的恶意,却故作难受叹道:“侯爷,没想到姐姐如此歹毒,当初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侯府世子,所以下情蛊让您以为自己爱上了她……”

话至此,向时晚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看着贺之旸问:“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贺之旸没有说话。

向时晚懂了。

原来十年夫妻到头来,真就变成了笑话。

这时,方瑶拉着贺之旸的衣袖,假装为难:“侯爷,解这个蛊需要姐姐的心头血,别人下手没个轻重,不如让姐姐自己来吧……”

贺之旸微皱了眉,还是将一把匕首放到面前的石桌上:“你把蛊解了,我就不追究你的错,你依旧还是侯府夫人。”

方瑶一听,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死了的侯府夫人算什么侯府夫人呢……

向时晚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和男人冷漠的眼,忽然倦了。

她一直在奢望贺之旸会信她一回。

可是他没有。

明明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打了那么多胜仗,怎么会看不透方瑶一个妇人的把戏?

向时晚忽然笑了,笑着,便有眼泪掉了下来。

他懂的,只是他厌倦了自己,只是不爱自己了而已。

“阿光。”

她像最开始认识一样唤他,却压不住喉间涌上的痒意咳了起来,血顺着嘴角溢出。

贺之旸心中大惊,不由上前两步。

可想起体内的情蛊,他又收紧了五指,生生顿在原地。

只是情蛊作祟罢了,说不定只是向时晚的苦肉计。

可越是这般想着,心里却莫名越发焦躁难忍。

他正纠结,却听她说:“十年夫妻,今日,我们便到这为止了吧。”

第十章 初雪

贺之旸一懵,直接愣在原地。

他从没想过向时晚竟会说出这种话。

十年夫妻,到此为止。

无意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贺之旸心里猝然一痛。

可向时晚只是慢慢拿起桌上匕首,眼里映着透不进光的死寂:“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以后,放了我哥哥。”

言罢,她扬起匕首,狠狠朝着自己的心口划了下去!

刀插入心口的那一瞬,向时晚没有感觉到痛,只是空空荡荡的。

她倒在地上。

天上洁白的雪花轻轻掉在眼睫上,一片冰凉。

有人在耳边紧张地唤她的名字,她对上贺之旸那双慌乱的眼眸。

向时晚已经记不清了,上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时候呢?上一次他紧张自己又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两年前,还是更早……

她这才发现,原来,他变心变得这样早啊。

向时晚的眼前变得模糊一片,似乎听到雪落在耳畔的声音……

贺之旸将向时晚抱在怀里,慌乱地捂住她正在流血的伤口。

他想解蛊,却从未想过要向时晚死!

“来人,宣太医,宣太医!”他的手在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包裹着他。

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贺之旸被人狠狠推开。

却是刚从王府地牢杀出来的秀轩,他一身血污,好不容易出来,却终归是来迟了一步。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已经气若游丝的向时晚,恨不得杀了贺之旸。

“阿妹,你坚持住,阿哥会救你的!”

秀轩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条金色蛊虫放在向时晚的伤口处。

那蛊虫钻进去,可向时晚心口涌出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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