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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晓雪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

“我相信也尊重你的选择。”萧洛羽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而且你们的确该好好谈谈了。”

第三十七章不原谅

寂静的走廊尽头，微暖的阳光透过窗，将姜晓雪和纪靳川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姜晓雪看着窗外不远处坐在一起说话的头发斑白的夫妻，眸光微暗。

好像在和纪靳川相爱后，那便是她梦想的生活。

和他一起白头偕老，一直生活在一起。

纪靳川看着眼前消瘦了许多的人，喉间越渐发涩。

已经不知道斟酌了多久才决定好的话在此刻却难以开口。

半晌，姜晓雪低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带着几分疏离的语气让纪靳川心中一刺。

想要伸出去握住她肩膀的手终是垂在身侧紧握着：“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相比姜晓雪的淡漠，他多了几分沧桑。

“回去？”姜晓雪苦涩一笑，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她顿了顿，克制着钝痛的心，继续道：“我好几次认为你应该是很爱唐薇的，为了娶她声势浩大的举行婚礼，你愿意给她百分百的信任，愿意为了她把前妻告上法庭……”

纪靳川下颚一紧，这些话就像无数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办法反驳。

姜晓雪眼眶微涩地仰头叹了口气：“纪靳川，你一定是带着对我恨出国的吧？”

“我……”纪靳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声自嘲般的轻笑过后，姜晓雪擦去眼角的泪，声音渐渐哽咽：“其实我们都有错，那时的我们还是太年轻了。”

“晓雪。”

纪靳川忽然握住她的手，泛红的眼尾带着几丝不舍：“是我错了。”

三十多年来，哪怕和家里断绝关系后，在工作上四处碰壁他都没有这么卑微过。

他无法放下姜晓雪，哪怕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他还是不想这么放弃。

手中温暖的在小小的挣扎后慢慢抽离，纪靳川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就像你带着书然离开走的时候那种心情，我现在没有办法释怀，更不想原谅。”

姜晓雪看着他，一字字道：“你知道有一句话叫迟来的爱比草贱吗？我们都一样，何必再把这份低贱的爱再继续下去呢？”

纪靳川心不断的紧缩，痛得他脸色一白。

所以姜晓雪是不会再回头了吗？

“我现在只想书然快点好起来，找出伤害他的凶手，其他的我不想说。”

姜晓雪说完，转身朝病房走去。

纪靳川望着那慢慢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泛酸。

他背对着阳光，却觉自己已经沉进了冰窖，除了从头到脚的冰凉再无其他。

明明是姜晓雪率先离开，他却觉得自己正在被她推出内心。

咫尺天涯莫过于此。

纪靳川转过头，浸着泪水的眼睛落在楼下不远处相互搀扶的老夫妻。

或许从他带着纪书然离开后，曾经和姜晓雪携手共度一生的愿望已经变成了奢望。

回到病房后，萧洛羽见姜晓雪红着眼，走了过去：“没事吧？”

姜晓雪摇摇头：“没事。”

萧洛羽抿了抿唇，目光微凝：“你们……”

“我和他不可能了。”

第三十八章无法拔除

姜晓雪打断了他的话，坚毅的语气中却又难掩失落。

十多年的眷恋就算崩塌了也残存着一丝余震。

纪靳川是她早已融进她心中的一根刺，无法拔除，只能忘却。

她抬起头，看着萧洛羽弯起了唇角：“我答应过你的。”

萧洛羽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而后转头看向纪书然，心生不忍。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直到第二天，纪靳川接到信息后赶去了警局。

在看到监控抓拍到的一辆红色玛莎拉蒂的照片后，他目光一沉，有些憔悴的脸霎时变得阴翳。

“这辆车的车头有碰撞的痕迹，车速已经超过了六十……”

纪靳川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满是血丝的眼中翻腾着摄人的恨意。

驾驶位上坐着的正是唐薇！

居然是她，或者应该说果然是她。

另一边，谎称要出国散心的唐薇不顾唐母的反对拖着行李箱匆匆地出了门。

在坐上出租车后，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许。

可车子才拐了个弯，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擦肩而过。

她眼眸一怔，转身看去，警车竟拐弯进了小区。

一瞬间，心再次被恐慌包围，唐薇如坐针毡，忙道：“师傅，我不去机场了，在下个路口停车。”

医院。

萧洛羽才挂了电话，姜晓雪就急忙问：“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嗯。”萧洛羽满脸凝重，“纪靳川说是唐薇干的，但警方去抓人的时候她已经逃跑了，现在已经在找了。”

闻言，姜晓雪一愣，而后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

她紧握着全，气得全身发抖：“她害我也就算了，可书然还是个孩子，她居然也下了手。”

萧洛羽道：“放心，她逃不出南市的。”

不仅是警方，他和纪靳川也再让人找唐薇。

一时间，曾获得年底花滑大赛第二名的唐薇居然成为了在逃嫌犯，这样的新闻远比上个月姜晓雪“残骸对手”和“自杀”的事情大得多。

看着电视中主持人正在播报关于唐薇的新闻，姜晓雪强忍气中有多了丝感叹。

果然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可能唐薇自己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唐薇的事，唐氏的股票已经下跌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几天，撤资的撤资，离职的离职，整个唐氏陷入了倒闭的危险中。

“晓雪。”

萧洛羽拿着晚饭走进病房：“先吃饭吧，这几天你吃的都太少了。”

姜晓雪放下沾水的面前，摸了摸纪书然的头，愁眉深锁：“已经好几天了，书然还是不醒……”

闻言，萧洛羽眸光微暗，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医生说纪书然年纪太小，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大脑却受到了重创，必须要接受长时间的治疗。

姜晓雪拿起保温盒，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菜。

咀嚼间，她动作一滞，猛地抬起头望这萧洛羽。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从前她和纪靳川刚同居时，他下厨给她做得饭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