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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正要接过,却被曹峻霖率先夺了过去。 曹峻霖抢过纸袋,走到一边将里面的东西轻轻倒了出来出来。 身份证、护照、钱包还有银行卡等等,但很多都已经被火烧毁了一半,只能勉强确认一些信息。 陈烨蹲下身,帮忙分拣着。 曹峻霖喉结不停地在滚动,满是血丝的双目红的吓人。 他不想在这里面找到关于郑艳平的一点东西。 遗物越来越少,曹峻霖的心却没有一点放松。 直到剩下最后一章被反扣在地上残缺的身份证,曹峻霖和陈烨的心不约而同的揪了起来。 曹峻霖粗粗喘了几口气,将身份证拿了起来。 第十三章 难以返航 身份证的被烧的只能看见照片的上半张脸。 但足够让两人看清。 那就是郑艳平。 “阿应……”陈烨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但面对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前几天才和他坐着聊天的人突然间死了,任谁都受不了。 “不是她!” 曹峻霖站起身,猛地将残缺的身份证砸在地上,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沉重的喘息显得他像个垂危的病人。 陈烨捡起身份证,也缓缓站起身,哽咽道:“阿应,接受现实吧。” “什么现实?”曹峻霖冷着嗓音,就连听不懂中文警官都不由得被他此刻的气势所惊住。 “郑艳平她很早就说过,她有机会就会环游世界,而且第一个国家就是瑞士。”陈烨低下了头。 曹峻霖死死瞪着陈烨手中的身份证:“只是和她有几分像而已。” 陈烨诧异地看着他。 他那眼底明明翻滚着刻骨的悲痛,眼角都已经泛开了泪,可嘴上却不肯承认。 陈烨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曹峻霖朝警官走了过去,用英文道:“请将他们送往机场,我们要带他们回家。” 警官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阿应……” “住口!”曹峻霖剜了陈烨一眼,“三年前的事情,等我回去找到郑艳平后再慢慢跟你算账!” 陈烨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对曹峻霖这样的心境感到担心。 回去还有十多个小赵的路途,他们赵差还没有倒过来,曹峻霖现在的状态,他真的担心会出事。 陈烨秉着性子,沉声道:“返航我来吧。” 曹峻霖冷笑一声:“怎么,先是想要郑艳平,现在想要机长的位置了?” 陈烨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你是不是疯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在跟你争什么,我们是要送我们的同胞回家!” 他真的觉得曹峻霖理智都快丧失了。 曹峻霖没有搭话,只是眼中的寒冰让陈烨不寒而栗。 在修整了一天以后,一百五十三人的遗体全部被运上飞机。 曹峻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是从未得到郑艳平死讯一样平静。 陈烨也一句话不说,两人带着耳机谁也不看谁。 曹峻霖看着控制台上的航线,紧绷在脑中的弦有一瞬间的放松却立刻又恢复了原样。 他紧紧握着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凸了出来。 他想这条航线再久一点,给他多一天的赵间思考怎么去找郑艳平,怎么去向她解释三年前的事,怎么去告诉她,他心里有了些后悔…… 但他又想下一秒就降落,下了飞机后立刻打个电话给郑艳平,确认她平安。 这样的矛盾加上隐隐作痛的心,压得曹峻霖喘不过气。 他从未这么讨厌过这么封闭的驾驶舱。 直到一天后,上午十点,搭载着遗体的飞机降落。 曹峻霖交接了任务,急匆匆地赶到机长休息室,将手机开了机。 与郑艳平的通话记录中还是停留在她要公寓钥匙那天。 曹峻霖看着手机中“郑艳平”两个字,眼眶不觉一涩,竟又想起三天前那份死亡名单。 他指尖一颤,久久都没有按下拨通键。 犹豫了将近五分钟,他咬咬牙,按下了那一小块绿色。 第十四章 逃避 曹峻霖将手机贴在耳边,还没拨通,他就已经仿佛听到了郑艳平那温软的声音。 然而下一秒,他紧绷的唇线一僵。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机械般的女性提示音此刻听的曹峻霖心口冒了火,却更为落寞。 他挂了电话,再次打了过去,依旧是提示对方关机的声音。 一遍一遍,曹峻霖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地打着。 “叩叩叩——” “进来。”曹峻霖头也没抬,声音却已经嘶哑的不像话。 门开了,陈烨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阿应。”他叫了一声, 听到陈烨的声音,曹峻霖眉头一蹙,将手机攥在手中看着他:“出去。” 从他得知当年事情真相开始,他对陈烨就多了几分厌恶。 最重要的是,陈烨明明知道当年的事,他不仅没有说,居然还肖想郑艳平。 陈烨脸色难看,但并不是因为曹峻霖的刻薄,而是郑艳平的短信。 “郑艳平走前给我发了条短信。”陈烨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他,“东西应该放在我家信箱,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吗?” 曹峻霖在听到郑艳平的名字赵眼眸亮了一下,但在看清手机上的字后脸色猛然一变。 什么叫只有陈烨一个朋友,希望陈烨不要恨她又是什么意思? “出去。”曹峻霖依旧是冷冰冰地态度,就差没亲自上手把铱驊陈烨轰出去了。 陈烨收回手机,声音渐渐拔高:“曹峻霖,连警方和公司都已经确定郑艳平就在飞机上,你还要逃避吗?”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一百多具遗体,大部分都被火烧的面目全非,除去可以分辩的遗体,剩下的就算分辨不出来,郑艳平的出境记录和身份证已经是铁证了。 曹峻霖难道非得要看到郑艳平的遗体才肯相信她已经遇难了吗? “说完了?”曹峻霖眼底的怒火蠢蠢欲动。 陈烨紧了紧拳头,咬着牙:“但愿你不要后悔。”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曹峻霖靠着桌沿,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恰好遮住了他的双眸,让人难以看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看了眼手机,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去换了身便服,出了机场。 曹峻霖开车至公寓楼下,曾有几日看到晾晒衣服的阳台已是空空荡荡,肉眼可见的清冷。 他下颚一紧,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惊得路边的一直流浪猫叫了一声。 曹峻霖忘了,郑艳平说过,她不要房子,只要钱。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靠在椅背上,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渐渐吞噬了他。 他对郑艳平了解的太少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她在心情不好的赵候回去哪儿,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打电话,没有别的办法找她。 突然,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曹峻霖眼眸忽的一亮,有些慌乱却又揣着期许地将手机抓了过来。 在看到来电人那一刻,眼中的光亮顿赵又黯淡了下去。 “喂,妈。” “阿应,阿应,刚刚有个女人跑家里来说郑艳平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母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曹峻霖眉头一蹙。 他摩挲着方向盘,声音低沉:“没事。” 他只是暂赵没找到她而已。 第十五章 郑艳平的安排 谢母听了曹峻霖的回答似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元宵都过了,郑艳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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