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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她是爱我的……我以为她哭伤了眼，是因为我……我死了。”

原来莫母没有一滴眼泪是为她流的。

第四十二章 放手吧

沈惊墨抬手将叶舒脸上的眼泪擦去：“别哭。”

叶舒扭头扎进他的肩窝处，痛哭了出来：“我，我把她当做……我唯一的亲人，她再骂我，打我，再怎么想，杀我，我都不恨她，因为她生了我，带着病把我……带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哭的这么痛苦过。

莫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就是说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孤儿。

叶舒的哭声让沈惊墨心如刀割，他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般。

他没有劝，他知道叶舒必须要哭一哭。

这样的打击对她太沉重了。

眼前依偎的两人让乔辰枫心中钝痛，甚至觉得有丝狼狈。

如果是因为离的近，所以叶舒才顺势靠近沈惊墨的怀里，他或许不会这么介怀。

但他清楚的看到叶舒眼中除了悲痛，还有一丝安心。

是因为有沈惊墨吗？

乔辰枫眼底掠过一抹落寞，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低下头没有再看眼前的两人。

直到沈惊墨胸前湿了一片，叶舒才停止哭泣，红红的鼻头和肩膀一耸一耸，俨然是哭过了头。

沈惊墨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将叶舒脸上的眼泪擦干：“不哭了。”

乔辰枫站起身，抬眼看着他们，目光平静：“叶舒，李青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他停住，还是让叶舒自己决定。

沈惊墨冷着眸子看着乔辰枫。

以叶舒的个性，她怎么会去控告莫母，此刻她除了伤心难过，怕还有愧疚。

果然，叶舒沉默了一会让后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道：“不，我想再想想。”

她垂下眸子，心里一片矛盾。

追根究底，莫母其实也是受害者。

亲生女儿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却被她和她的亲生母亲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要不然莫母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乔辰枫也沉默了几秒，看了眼沈惊墨后道：“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乔露见乔辰枫纠着一脸走了出来，立刻凑了上来：“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听见叶舒姐在哭。”

乔辰枫站定后，回头望了眼病房门：“露露，你是不是也觉得叶舒和他比较合适？”

乔露难得地正经起来，她拉住他的手，劝道：“哥，叶舒姐早就跟你说过她不喜欢你了，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一边回忆一边道：“那天救叶舒姐的佟大哥，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下山的路又远又陡，沈惊墨背着叶舒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伤着叶舒，他反倒摔得灰头土脸。

哪怕当时她只有十三岁，也看的出沈惊墨有多珍惜叶舒。

良久，乔辰枫才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乔露的头：“你这孩子，老是掺和大人的事。”

乔露又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这叫旁观者清。”

“叶舒姐注定是我叶舒姐，当不了我嫂子的。”

听了乔露的话，乔辰枫眼眸一暗：“我知道。”

从看到叶舒看沈惊墨的眼神开始，他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还抱着一丝侥幸。

但两年的陪伴还是无法撼动已经在她心中扎了根的人的地位。

“走，我们去给你叶舒姐买点吃的吧。”

第四十三章 后悔

沈惊墨这一受伤，请假的时间直接延长了两个月。

叶舒为已被送回养老院的莫母事情伤神之际，还替他担心着。

“三个月时间，你可能会被调班了，如果一会去就飞不熟悉的航线，你能适应吗？”

“只要不是瑞士，飞哪条航线都行。”

沈惊墨清冷的声线和温和的语气意外的合拍。

叶舒默然，眼神闪了闪。

瑞士，是因为她在那儿差点丧了命吗？

两人无言的时候，佟父和佟母的声音越来越近。

“好好的怎么还住院了？”佟母焦急的语气像是以为沈惊墨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样。

“医生都说了是小伤，你哭什么？”佟父虽然冷静些，但却步伐匆匆地走在前头。

病房门被打开。

“夜辉，你……”

佟母嘴里的关心在看到床上的叶舒时哽在喉咙里，两眼呆呆地看着她。

“叶舒？”佟父也是一脸震惊，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在地上。

叶舒看到他们，鼻头一酸，闷声喊道：“爸，妈。”

从前过的再不好，在佟父佟母哪儿的确是感受到了一丝家庭的温暖，哪怕佟母嘴上说她两句，可每次回家都是做她最喜欢吃的菜。

佟母似乎忘了是来看沈惊墨的，两步并作一步跑上前抱住叶舒，哭道：“我是不是眼花了……叶舒，你还活着，你没事啊！”

叶舒含着泪，抱着佟母：“嗯，我没事，妈，你别哭。”

佟母又哭又笑地模样让佟父都忍不住红了眼：“叶舒没事，你哭什么？”

“我是高兴！”佟母瞪了他一眼，放开叶舒后见她双腿缠着绷带，心又揪起来，“这腿怎么了？”

叶舒眼眸一沉：“受伤了，在做复健。”

她没有说莫母伤害她的事，她也不想说。

“人没事就好。”佟母又低头抹着泪。

一旁被忽视良久的沈惊墨黑了脸：“放开叶舒，她不能乱动。”

佟父佟母才想起来是来看沈惊墨了，转头一看，自家儿子只是头上缠了圈绷带，其他也没什么大问题，悬起的心也就放下了。

“看起来没多大事儿，你也不说清楚，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儿呢。”佟母有些责怪地看了沈惊墨一眼。

“……”

佟母也小心地让叶舒躺好，给她捻了下被角：“不行，这俩人都躺医院，我实在不放心，以后我就在这儿照顾他们了。”

叶舒一听，赶忙拒绝：“不用了妈，有护工照顾就可以了。”

照顾两个人，那不得累死佟母啊。

佟母却拍了拍她的手：“叶舒，你还叫我妈对不对？”

叶舒看了眼沈惊墨，却正巧撞上他略微炙热的视线，连忙挪开了：“嗯。”

“那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佟母叹气，“你们要是能复婚，我做梦都会笑出来的。”

佟父一听，碰了一下她：“孩子们的事情自己决定，你掺和什么。”

叶舒没有说话。

复婚她还没有想过，回来遇到沈惊墨到现在都没有想过。

莫母的事情对她的打击还没过去，甚至她的病……

如果她站不起来，又痴又傻，完全会变成沈惊墨甚至佟家的累赘。

她不愿意。

“等她伤好了，我们就复婚。”

第四十四章 记忆中的羞辱感

叶舒闻言，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沈惊墨。

他怎么就替她做了决定了！？

沈惊墨面无表情，但眼底的笑意却也藏不住：“医生说了，皮外伤一两月也就好了。”

他又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叶舒窘迫地想解释，但佟母和佟父已经笑开了。

“好，好！复婚就好！”

佟母看佟父手中那么些吃的，连忙扯着他往外走：“走，咱们出去再去给他们多买点吃的。”

佟父佟母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叶舒却觉得比以前多了分尴尬。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叶舒声音有些无力。

她不想让佟父佟母失望，所以才没有回答，沈惊墨倒好，直接了当的都快把日子定好了。

沈惊墨眸光一暗，反问：“是因为乔辰枫吗？”

叶舒一怔，顿时火了：“怎么又扯上乔辰枫了？”

她剜了一眼沈惊墨，乔辰枫当着他俩的面说以后和叶舒只是朋友，这事儿才过去几天，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惊墨轻笑一声：“逗你的。”

“……”叶舒觉得他越来越不像从前她认识的那个沈惊墨了。

从前的沈惊墨不会小孩子气，更不会笑着逗她。

她抿抿唇：“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错一次。”

叶舒没有直面沈惊墨，她怕看到他的眼神她会心一软就答应了。

可她的身世就跟卡在心里的一根刺一样，时刻提醒着她没有确定的未来。

半晌过后，叶舒听见沈惊墨轻淡地说了一句：“随便。”

“随便”两个字让叶舒心一抽。

沈惊墨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复婚吧，或许他对她只是心怀歉意。

才为两人的事纠结的心思竟显得有些难堪。

她攥着被角，望着窗外的阳光渐渐红了眼。

看着身边那紧握的连骨节都开始泛白的小手，沈惊墨转过头，唇角勾了勾。

往后的一个月，沈惊墨果真没有再提过复婚的事情。

叶舒也沉默不提，反倒是佟母不断地提醒着：“叶舒的腿上的伤也快好了，挑个好日子去复婚吧，再摆个酒席，结婚的时候你们只领了结婚证，这一次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叶舒握着水杯，低头不语，心里却像打翻了苦药罐子一样。

“不急，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惊墨冷冰冰的声音刺进叶舒耳朵里，痛的她手一颤。

她暗自苦笑一声，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佟母一巴掌拍在沈惊墨的腿上：“混小子，说什么呢！”

而后她又转头轻声安慰叶舒：“别听他的，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叶舒扯了扯嘴角：“嗯。”

这才是她认识熟悉的那个沈惊墨。

叶舒眸光暗淡，心中一直掂量不清的天平好像慢慢倾斜了。

借着佟母回家拿换洗衣服的空当，沈惊墨突然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叶舒手边。

叶舒一看，是当初离婚时沈惊墨给她的那张，然后她又给了陈烨。

她抬起头，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沈惊墨目光冷淡，语气更是带这些凌厉：“里面除了你剩下的钱，我打了四十万进去，你如果不复婚，这些钱也够你生活了。”

叶舒愣住：“你……”

她有种又回到了离婚那天，沈惊墨说是对碰她的补偿那一刻的羞辱感。

第四十五章 太累

叶舒心尖翻滚着剧痛，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