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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2-19 15:18:51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李观棋和同事一起出来。

“林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林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林乐澜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李观棋面前:“我爸他……”

李观棋看着林乐澜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

林乐澜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李观棋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李观棋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林乐澜难以置信:“李观棋,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林乐澜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林乐澜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李观棋的字迹。

林乐澜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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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晚晚……”

林乐澜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林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李观棋,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林乐澜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晚晚,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林乐澜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林乐澜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李观棋的声音:“林乐澜?你怎么了?”

林乐澜忍着痛,声泪俱下:“李观棋,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李观棋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乐澜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李观棋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林乐澜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李观棋……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李观棋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林乐澜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李观棋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林乐澜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林世汉之墓。

林乐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林乐澜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林乐澜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李观棋……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乐澜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

沈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李观棋!

林乐澜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

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第10章

林乐澜泪痕未干,满脸惊慌:“李观棋,你干什么?!”

李观棋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林乐澜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晚风,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林董。”

林乐澜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林乐澜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李观棋扫过林氏夫妇的墓碑,越过林乐澜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林乐澜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林乐澜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林乐澜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林乐澜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晚风,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李观棋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林乐澜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林乐澜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林乐澜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林乐澜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林乐澜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5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李观棋。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李观棋的声音:“林乐澜。”

林乐澜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谢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李观棋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林乐澜反问。

李观棋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林乐澜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李观棋,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林乐澜阔步离开。

李观棋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

回到酒店,林乐澜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林乐澜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林乐澜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李观棋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李观棋,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李观棋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林乐澜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李观棋,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晚晚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李观棋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谢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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