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闹了脾气跑回娘家了多人推荐-好看的小说容乐颜裴言澈完整版免费阅读
容乐颜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短短二十多年人生走马灯般在眼前掠过。 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呢? 她这一生,对得起裴家老小,更对得起裴言澈,唯独亏欠了自己,愧对了爹娘,对不起秋霜…… 生死之际,容乐颜死死攥着秋霜的衣襟。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几个浸染着血泪的字眼。 “秋霜,倘使……你再看见裴言澈,请替我转告他,我不再心悦他了……” 语毕,她紧攥紧的手悄然垂落。 背上的人倏忽没了声息。 秋霜走在大雪纷飞的街道,嚎啕大哭,寒冬的雪大的仿佛瞬间将二人掩埋…… 第八章 京城。 软玉阁外也飘起了雪。 最高处的雅间内。 一群京城贵胄正诗兴大发,为这场雪大办诗会。 十三公主萧云空做东,亲自伺候笔墨,为裴言澈铺纸作诗。 “言澈,今日丰年瑞雪,不知可有好句?” 说着,她慢慢靠近裴言澈。 裴言澈原本就喜好风雅,十三公主素有才名,颇得他青眼。 可当她覆上自己的手,裴言澈眼前却猛然浮现容乐颜那温婉恬静的脸。 下一瞬,他微妙的躲开。 “微臣有诗了。” 这般疏离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却是情非得已。 萧云空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她适时退让半步,仍旧一副皇室公主的矜贵模样。 “言澈的诗,定是今日魁首。” 说罢,她亲自斟来一杯酒,裴言澈就着她的手将酒饮尽。 这般亲密举止,登时使周围的气氛再度热络起来。 可裴言澈的心口却猛地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胸中慢慢消失。 落在纸上的笔尖迟迟未动,他看着洇出的墨迹,烦闷的站起身: “诸位恕罪,裴某去去便来。” 说罢,也不管雅间内众人,径直走出了软玉阁。 外头的大雪洋洋洒洒。 裴言澈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孤零零站在外头。 雪落在眼睫,不由使他想起容乐颜。 她刚嫁进来时那么孩子气,只是看见雪,就兴奋的孩童一般,管他讨冰糖葫芦吃。 可后来,她虽然依旧爱雪,可冬日里总只隔着窗棂,痴痴看雪。 也不知他在雪里立了多久。 回来时,他在袖中藏了一支油纸包的冰糖葫芦。 雅间内。 裴言澈正欲推门而入,却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不知容乐颜是否真心要与裴大人和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容乐颜也是个可怜人,嫁给裴言澈这样冷情冷性的人,伺候裴府那一家子难缠的人。寡妇都比她的日子好过。” “裴大人对十三公主一往情深,如今没了容乐颜,恐怕喜事将近。” 屋内,大家已然把十三公主和裴言澈看作一对佳偶。 “不可妄言,言澈从小就心善,若非容乐颜失了双亲,没了家产,他岂能忍受七载之久。”十三公主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裴言澈听着屋内嘈杂的人声,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推门而入,屋内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向十三公主身上。 萧云空赶忙迎上来替他拂去衣上残雪:“言澈,天寒雪大,我出宫时忘了带大氅,可否去你府上借一件?” 看她拂雪的动作,裴言澈不由想起容乐颜,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萧云空的唇角得逞地扬起。 两人很快离席,坐上马车驶向裴府。 马车外飞雪纷纷,裴言澈的心绪随着雪花一同飘落。 容乐颜闹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马车停在裴府门口,管事赶忙迎了上来,耳语道:“大人,夫人并未回府。” 裴言澈闻言,脸色冷沉。 一旁萧云空正欲下车,忽然裴言澈拦住了她。 “夜深路滑,微臣已经让下人去取大氅来。” 萧云空愣住,几乎瞬间明了。 裴言澈带她回来,无非是为了让容乐颜吃醋。 她咬唇,放软语气:“太晚了,言澈,本宫想在你府上借住一晚。” “不便。” “为何不便?莫非你真的喜欢上容乐颜?”萧云空委屈的眼眶一红。 夫妻七年,怎会没有感情? 可裴言澈说出口的却是:“臣此生都不会喜欢容乐颜。” 第九章 臣此生都不会喜欢容乐颜。 裴言澈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萧云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安排管事送走萧云空后,他推开书房门。 屋内黑漆漆冷清清,唤来丫鬟掌灯,他将被雪打湿的衣袍随意丢在一旁。 “容乐颜,没了你,才是我正常的生活。”说罢,裴言澈顺手抽出一本书。 正欲接着往下看,忽然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从书中飘落。 裴言澈神色一变,丢下书,抓起那张薄纸。 就着晦暗的烛火,他看见一行清隽的字迹。 “言澈,切莫秉烛夜读,伤身。” 裴言澈深邃的眼眸沉了几许,随手把纸张夹在某本书里。 他想回书房的床榻上休息,可不知为何却不由自主走到了厢房门口。 明明知道里面空无一人,可他仍旧觉得厢房似乎于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吱呀——”推开门扉,独属于容乐颜的浅淡香气扑面而来。 他走进去,眼前熟悉的场景让他有种容乐颜就端坐在床边的错觉。 桌上搁着写了一半的账本,几张记着平常事务的纸笺散落四处。 裴言澈望着这些,莫名感觉难以呼吸。 不过是些琐事,用的着一遍遍记吗? 他转身想要离开,可却不慎碰掉了床头书本。 捡起那薄薄的书本,他略微一翻看。 内里全是被撕掉的纸张。 仅存的两张纸页,一页写满了他钟爱的诗词歌赋,另一页上书: “愿大人相离后,重遇良缘。两生欢喜,白鬓共头。妾定忘尘无怨,此生不复相见。” 裴言澈紧盯着这段话,几乎要把纸盯出个洞来。 什么叫忘尘无怨,什么又叫此生不复相见? 回到卧房。 裴言澈闭眼睡去。 可刚过三更,忽然一阵心绞痛惊醒了他。 寝衣被汗水浸透,他梦见容乐颜死了。 睡意被梦魇搅散,他穿戴好决心去府内散散心。 几个守夜的护院正在避风处吃酒赌钱,这里离内院很远,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颜。 “哎呀,真晦气!又输了。肯定是最近老来相府门口要钱的那娘们冲撞了老子!” “可不是嘛,还敢说自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呸!” “手气不好就多喝酒。欸,你们说那娘们明天会不会来要钱。” 裴言澈听着护院们粗鄙的言语,心中长舒一口气。 容乐颜还没得到想要的房契、银钱,肯定舍不得死的。 想到此,他唤来管事:“去给容乐颜传信,就说想要什么让她自己回来挑。” 交代完,裴言澈安心的回到了卧房。 多年来他把管家的大权交付在容乐颜手上,自认为从未亏过她。 裴府银钱地产几何,容乐颜了如指掌。 可他从来不知道,容乐颜没用过裴府一分钱。 这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