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小筠是什么小说 裴钺小筠正版小说免费阅读_笔趣阁

xiaot 2024-03-10 13:22:03 1

到险些被裴孝廉丢下湖中,想到挟持公主出逃,想到马车一翻重重地撞上了额头,想到裴钺那一巴掌,那重重的马鞭,那险些将她撕碎的青狼,那一滴滴往下淌的鼻血,小筠仍旧肉跳心惊。

兰汤渐凉,却没有衣袍可换,可此处是青瓦楼,是那人的卧房,没有衣袍小筠是绝不敢从浴缶出来的。

又疼又冷迫得她不得不抱紧身子,依旧不住地打着冷战。

也不知多久过去,那道门才推开,那人走了进来,扔给她一件长袍。

是他的长袍。

但摸上去轻柔软和,与那个冰冷阴鸷的人大不一样。

那人倒也算是个君子,自顾自在案前翻阅书简,连一个眼风都不曾朝这边扫来。

小筠背着身穿好衣袍,那人足有八尺多的身量,他的衣袍也实在宽大,小筠身形清瘦娇小,这领口几乎要挂在肩头,再往下看去,脚下还拖着长长的一大块。

尤其。

尤其没有抱腹。

胸前空荡荡的。

她不得不抓紧领口,防止领口掉下肩头将初初长成的胸脯暴露在外。

她虽然小心翼翼,素日里衣袍也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想来已有两回在他面前衣衫半露,这“抓紧”竟好似自欺欺人。

她料想裴钺必以此来讥讽她。

讥讽她“天生就是做营妓的料”。

心里惴惴,脑中却偏偏把最坏的事情轮番上演了一遍,越想心里越不得安宁。

她也料到今日的青瓦楼必有一场暴风骤雨。

忽听那人命道,“过来。”

小筠心头猛地一跳,却躲无可躲,一手攥紧领口,一手攥紧衣摆,低垂着头慢慢挪了过去,开口时倒是毕恭毕敬的,“公子吩咐。”

那人竟问,“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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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下手又重,怎会不疼。

但小筠只是说,“不疼。”

他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辨不明情绪,“这般硬的性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筠紧紧咬着唇,到底不敢说什么。

她惯会察言观色,可也深知自己这吃亏的性子,到底是不肯示弱告饶。

他温和命道,“跪下。”

小筠心里惧他,老老实实奉命跪了下来,那宽大的袍子立时向两边岔开,露出一对白皙纤细的膝头来。

小筠仓皇掩饰,悄悄拽住衣摆企图盖住双膝。

她这可怜又可爱的举动尽数落在那人眼里,那人低笑一声,冲外命道,“来。”

廊下的人早就准备妥当了,闻言忙推门抬进一方双耳黄铜炉,其中燃着兽金炭,还有一支铜制长柄,顶端浑圆,也不知是什么物件儿。

但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筠心中惴栗。

那人慢条斯理地拿起长柄来在眼前打量,片刻笑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他不常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原是十分好看,此时却令人脊骨生寒。

小筠暗咬着唇,一声不发。

那人嫌她不言,声量便比方才微微重了几分,“说话。”

她垂下眸子,“奴不知。”

长柄浑圆的顶端朝她伸了过来,那是一枚“许”字篆刻烙印,因在炉中烧了好一阵子,此时滋滋冒着白烟,看着很新,似乎从未用过。

裴钺挑眉笑道,“亲自为你刻的。”

小筠心里一滞,她猜到裴钺要干什么了。

上一回在茶室未能刺下的字,这一回定然躲不掉了。

小筠双眸泛红,长睫翕动,“公子,奴知错了。”

“嗯?”裴钺不经意间抬眸,似是十分诧异,“何错之有?”

小筠的声音愈发低了下来,“奴不该挟持公主出城。”

那人冷目灼灼,在她身前跪坐,命道,“脱了。”

小筠脸色一白,紧紧地掩住领口,仰头看他时眸中水汽弥漫,声音抑制不住地打着颤儿,“公子不要......小筠再也不敢了......”

那人深邃的双眸阴郁不明,含着七分难掩的偏执,说出来的话刻薄地冷,“去营中,还是烙大印,自己选。”

小筠心中刺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含泪摇头。

却听那人笑道,“你既侍奉过沈晏初,还在乎什么颜面?”

小筠不知道侍奉过大表哥和颜面有什么关系,她的泪珠不停地滚落,神情哀恸地求他,“公子开恩......小筠再也不敢了......”

但他微蹙着眉,没有半分动摇,“那便去大营罢。”

小筠怔然跪着,她想,到底对一个人有多嫌恶,才会下出这样的命令来。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裴钺必是对她厌恶透顶了。之所以留她一命,不过是要逼她亲眼看着燕国的铁骑踏平魏国罢了。

室内一时僵持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她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如枞金伐鼓。

她抹了泪,松了手,那宽大的领口顿时滑下肩头,露出血淋淋的鞭痕来。

她低垂着头。

余光瞥见那枚云纹玉环。

将将抹完泪,心里又开始发酸,想哭却又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

那人拈起玉环,随口问道,“谁给你的?”

小筠哽咽,“母亲留的。”

那人笑了一声放下了玉环,继而按牢了她的肩头,那滚烫的“许”字烙印稳稳地烙了上去,白皙的肌肤一时间生烟作响。

小筠痛呼一声,血色尽失,却死死咬住嘴唇,即便浑身打起了寒战,却连一声都没有吭。

缓过气来已是良久之后了,她垂头看去,肩头的篆刻“许”字红得似要滴出水来。

满心里都是再无脸见大表哥了。

那人伸手在“许”字上轻轻摩挲,似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的指腹微凉,她瑟瑟打着寒战。

他说,“我的。”

是了,那是他亲自烙上去的字。

但他显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说,“魏俘,你是我的。”

是了,她是他的俘虏。

他拉上了她的袍领,修长的指骨在她颈间摩挲,他俯下身来,温热的鼻息喷到她的脸颊,他离她极近,他身上的雪松香清晰可闻。

他轻声垂询她的意见,“此处拴上铁链,定会很好看罢?”

小筠长睫翕动,不敢说话。

他垂眸仔细打量着她,从额头打量至眉眼,再从眉眼打量到鼻尖,最后目光落至那丰润的朱唇之上。

面颊苍白清瘦的人,那唇却不点自朱。

“嗯?”

他抬起了她鹅蛋尖儿一般的下巴,益发靠近她翕动的唇瓣。

春意阑珊,云倦瓦凉。

他眸色微乱,喉头滚动。

小筠屏声敛气,意乱心慌。

她的声音低若蚊蝇,“奴不再逃了......”

“是么?”

那人轻笑一声,垂睫定定地凝视她,随即是什么哗啦一响,他已反手从榻脚处扯来一条粗重骇人的铁链,“自己挑个地方。”

第55章公子不要锁小筠

小筠惊惧交织,一步步往后退着,可这卧房只有这般大,她又能退到哪里去。

她的哀求声仿佛已不是自己的,“公子不要......小筠是公子的俘虏,小筠不会再逃了......公子不要锁小筠......”

小筠一步步退着,砰得撞上了那一人高的连枝烛台,哗啦一下摔掉下许多长蜡。

很疼。

她的伤口拉扯得很疼。

她的脊背亦是撞得钻心地疼。

那人不慌不忙地迫了上来,轻巧巧地便踩住了她的袍角,她紧紧掩住领口,又慌乱地扯着衣摆,企图将暴露在外的小腿儿全都遮挡个密不透风。

她的小腿儿玉杵藕段似的,从未被男子瞧过。

她光着双脚,那双脚雪白通透,纤细光洁,也从未被男子瞧过。

她的眸光小兽似的慌乱又真切,将将逼回去的眼泪又生生地迸了出来,她哭道,“公子不要锁小筠!公子......”

小筠极少求裴钺。

她也极少求人。

她知道自己卑贱,求人也没什么用,因而从不怎么求人。

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自己受着,自己忍着。

可她只有十六岁,她想回家,她不想似囚徒一样被困在这楼台之内。

那人一顿,须臾蹲下身来,抬手便捏住她赤着的脚腕在眼前打量,小筠往回挣着,他便作劲捏得更紧。

她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呼吸着,声音里是止不住地抖颤,“公子不要锁小筠......公子不要锁小筠......”

那人眼神渐深,其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低声唤着,“小筠......”

他极少叫她小筠。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他也极少用这样温柔的声音与她说话。

小筠微微晃了神,她猜想,裴钺大概会放过她了罢?

但随之而来的“哐当”声,叫她心头冰凉。

那黑沉沉的铁链到底是毫不客气地锁上了她的脚踝。

他依旧捏着她的脚腕,垂眸细细地欣赏。粗重的铁锁与她细白的脚腕黑白分明,更显得不堪一握。

他笑得意味不明,“日后就待在青瓦楼,哪儿都不要去。”

小筠一挣,铁索哗啦作响,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从她鼻间兀自淌了出来。

是血。

她再熟悉不过了。

细细想来,自昨日出城至今已近一整天了,她劳累受惊也已近一整天了,没有饮过汤药,也没过有喝一滴水,这具里里外外皆糟透的身子大概早就撑不住了。

小筠仓皇擦血,生怕滴到他的羊绒毯子上。

这青瓦楼的卧房过于干净,干净的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她的粗鄙破败与此处格格不入。

她想,他若定要囚她,该将她囚在同样陈腐破陋的地方,不该囚在他的卧房。

指尖轻颤,血却淌个不停。

那人立时松开了手,将她放倒在羊绒毯子上,继而冲外命道,“药来!”

门外当即有寺人应了,“是,公子。”

寺人的脚步声匆匆下了木楼梯,踩出细细碎碎的声响来。

那人用帕子捂住她的鼻翼,眉头锁着,神色亦是昏晦暗不明。

小筠一颗脑袋似被人灌了铅般又沉又重,她深深喘着气,歉然道,“弄脏公子了。”

那人垂着眸子,无声地打量着她,并不曾说什么话。

定然厌她至极。

小筠心绪恍惚,渐渐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不等药来,便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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