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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shang 2024-03-31 21:33:23

也听了个全,现在人家唠点师兄妹的家常,怎么?还要我请你?”

卷柏提剑的手也往上几分。

那人心中无需惦量,已有结论,出声对殷问酒道:“殷姑娘,我先回京回禀殿下。”

殷问酒点头,“你随意。”

……

房门被关上后。

几人坐窗的坐窗,靠墙的靠墙,怒目相对的怒目相对。

半天不言语。

周献看着他们师兄妹莫名而起的僵持,不明所以道:“什么不对?谁先说?”

最终殷问酒念在他今日遭重创的心伤,先放下了戾气:“她带走崔家夫妇的尸体。”

卷柏道:“这有何不对?带去安葬和行阵法。”

周献答道:“为什么要行阵法?程十鸢以为她相公与孩子都已去世,她连醒都不愿意醒,才会被梁家人有机可乘。

苏越知道她心死至此,为何又会强行设阵,让她以活死人之躯活过来面对?”

卷柏如醍醐灌顶。

是啊,这解释不通。

白日里听这故事听得心惊,愤恨,心伤……

情绪起伏中,也一心只想着后续那些未说明白的问题,如为何尸体远去了上京?

哪里还能想到这来!

卷柏观崔大人的表情,心道:他居然也想到了?

殷问酒继续道:“崔管家已告知了她一切,她亦从医馆之中残留的鱼笱术怨灵或老管家叙述过程中对方的言论,确定了行凶人是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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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你还活着,心中该只想着报仇才对。

她带走你父母的尸体,也应该安葬才对。

为什么又对一个死了好些日的人设三叉阵?这便是不对!”

或许事关亲生父母,花蝴蝶眼下的状态,很明显是在她之前便想到了这个疑惑。

大概就是他沉默的这一路上。

“师兄。”

殷问酒轻声喊他,语气放柔了些道:“我原本想瞒着你,但现下觉得,不该瞒着你。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实在难受。”

“师兄,我今日在崔宅时,你娘的怨……响了铃。”

崔日原本便皱着的一张脸,闻言皱的更加厉害了,殷问酒生怕他这幅样子得急火攻心的晕过去。

可她还是继续道:“据老管家和师傅的叙述,她与你娘关系极好,她亦待你极好,你娘四年后醒来能带你半年,也足以说明,这怨应该不会是因她。

既不因她,那么她在领回你爹娘尸体后,为什么会为已死的你娘做三叉阵呢?

我想……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师傅的故事很完整,如果今天殷问酒不出来,她或许还能把他后面产生的这些疑问给圆上。

但殷问酒说他娘起了咒怨!

“你真的没骗我?咒怨是我娘?”

他的声音像是散在空中般,“我亦察觉有异啊!”

第318章 玉牌

他僵化似的身躯,慢慢又慢慢的撑上自已的膝盖,最终跌坐在长条凳上。

身形一晃,险些没坐住。

“我亦察觉有异啊……”

他又念了一遍,脑子混沌的恨不能一头抢地晕过去算了。

可偏偏晕不了,气喘不顺、头晕眼花、心脏似要跳出嗓子眼的难受着,就是不晕。

“没有骗你,我……”

殷问酒话还没说完,被崔日两声呵笑打断,“呵,都说没有骗我,白天里师傅才说再也不骗我,呵呵。”

“师兄……”

花蝴蝶笑得,殷问酒觉得他已濒临疯癫。

“要不……你先休息休息,我们明日再聊?”

她不懂得此种情况要如何安慰才能奏效,但直觉若她再往下聊,师兄必会急火攻心。

“师妹不是擅长医学吗,如何提我一口气,今日这不对!不听完我怎能闭得上眼!”

他此番表现,殷问酒几乎断言,他与她想到了一处。

于是也不再废话,自腰间拔出一根银针来,放在火上燎过后往他头顶穴位扎下。

蓝空桑见这画面,把腿自窗上拿下来。

小声问一旁靠墙站着的卷柏:“要这样才能听得消息?你可猜到?”

卷柏看的入神,被她突然凑见的气息吓到脖颈微微一缩。

那气息拂过的暖意,似乎还贴在他耳边似的,烫红了一片。

桌边的氛围太过紧张,靠窗的二人只能小声咬耳朵。

卷柏侧了侧头,也凑近蓝空桑耳边道:“我猜想,若苏越要强行做阵留程十鸢,哪怕做个活死人陪在她身边这个理由也好,她的顺序都不该是最后才把尸体带走,她应该先做阵才对。”

蓝空桑不愿动脑,又问:“为什么?”

接下来,殷问酒便出声了。

蓝空桑靠窗坐好,压根没注意到卷柏那一丝外泄的留念情绪。

殷问酒道:“一十八具焦炭般的尸体,谁是谁?要靠随身物品与大夫辨骨来分。

那些家属或有不在意,亦或也毫无分辨之法,只能根据尸体在的位置,身量,领回一具……

据老管家说,你娘生产的卧房中只有你爹一具尸体,所以是无需分辨的。

再就是他家小儿,最后为救他与你娘,死在了后门处,也是无需分辨的。

这两具尸体,都该是被师傅带走,他们可有随身信物?”

花蝴蝶答道:“一块玉,崔爷爷说那是我爹娘的定情信物,我爹一直随身带着。”

老管家说动静难分后,便提到了这块玉。

当时他重度烧伤,浑身被缠满纱布还不得下床。

他告诉苏越,身边有玉牌的便是老爷崔林之。

“一块玉?什么样的玉?”周献插话问道。

花蝴蝶:“不知,崔爷爷没有细说,只说那玉也被烧毁,更何况人呢。”

殷问酒看了周献一眼,还是没在玉上继续。

她把卷柏的猜想几乎还原的说了一遍后问崔日:“你我都知道,若要做阵,是在人死之前已立好阵地,在人死之后立马成之,才可。

你娘身死已好几日,她若非要不顾一切的强留,也应该是在得知她死的消息后,立即做阵。

可叙述里,她是听完死因,辨完真凶,听完药馆大夫的言论,还分发了银子给那些死者家属,而后,才带走了尸体……

她不急,便证明最初没有这个想法。

那么发生变化便是在带走尸体之后,她发现了什么,才非做不可?”

花蝴蝶盯着殷问酒死死的看着,她想说什么,他早已猜到了。

不敢想,不愿想罢了。

他声音依旧飘着,问:“发现了什么呢?我娘她……可同你说了什么?”

“能见怨,只是能见而已,在怨解之前我听不到你娘说什么,只有她想给我看的东西。”

根据既往解怨的经验来看,怨解之后她似乎都能与他们对上话。

不知道,这三十二年后才起的怨,能不能。

而这三十二年后的咒怨,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未让她感觉难受。

花蝴蝶问:“你看到了什么?”

在崔宅佛堂时,她一脚迈出,脚踝处铃铛响起的瞬间,殷问酒在漫天尘土中见到了一个景象。

“景象之中,有两个程十鸢,和幼时睡着的你。”

那大概是丛林生活的半年之后。

程十鸢背着崔日,苏越戴着程十鸢的人皮面具,从她背上接过孩子。

她略带僵硬的手臂,缓了好几息,才从身后扭转回来。

苏越道:“我寻到一个新的阵地……”

程十鸢摇头,看着她怀里的崔日笑得满眼柔:“阿越,够了,有这半年,什么都够了。”

……

景象到此结束。

花蝴蝶额前青筋微微突起,涨到眼眶猩红。

他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你怀疑……怨起因我……爹。”

才认的爹,未过一日,便要喊不出口了吗?

他艰难咽下喉间苦涩,“这景象,依你之见,有何暗意?”

殷问酒:“不知道,景象的暗意一般都无法直给……但我猜测,这景中只有你们三人,她所在意的,大概只有你与师傅。”

这话的意思,也算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只有他与师傅,那便是没有他爹。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呢?”

崔日的太阳穴突突跳得拉扯着脑内一根筋,心跳一次,太阳穴跳一次,而后整个颅内被扯的生疼。

他捏紧了拳头,又似呜咽般问了一句,“他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殷问酒被他这般痛苦的表情也刺到心中酸涩的很,再开腔,便带了些鼻音,

“她或许,是发现了尸体的不对劲……师傅精通医术,哪怕术法上有被人蒙蔽的可能,可尸体,应该很难瞒过她的眼。至于为什么,我的怀疑是你爹或许与梁家人有关联。”

她话说的直接,完了又补充一句,“如果他日证明是我枉论,我一定亲自来江陵上香赔罪。”

“还有,我得去问老崔管家那玉的模样,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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