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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沈母包括沈知亦都是一僵，沈父瞪着眼睛，不肯相信：“怎，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查献血登记表上的名字，看看给你献血的究竟是顾可盈还是你的好女儿沈媛！”

凌风大声吼了出来，又走近两步，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沈知亦。

眼中的恨意比刚才看沈家父母是还要浓烈。

沈知亦还以为他也要对自己说什么，可凌风什么都没说，直接挥起一拳狠狠打在了他脸上！

第11章

连沈父沈母都吓了一跳，连忙要来拦他。

可凌风像是发怒的豹子，谁也拉不住他，他一拳接一拳的打在沈知亦脸上，沈知亦自然不甘示弱，很快反击，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凌风揪住他的衣领：“畜生！你这个畜生！”

其实沈知亦能够理解他这么恨自己，毕竟凌风喜欢顾可盈，而小乐又是顾可盈的孩子，自己刚刚选择了皓皓，差点害死了顾可盈母子，思及此，沈知亦心里有一股很复杂的心情。

即便他当时知道楼下已经铺好了救生气垫，但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本就是九死一生，在那样的情况，他抛弃了自己亲生儿子，几乎就等于是让他去死。

他承认，当时是沈媛的话触动了他，毕竟当年是她给自己捐了肾，皓皓又是她唯一的孩子，他没有任何部办法不选择皓皓。

沈知亦的理智一遍遍的提醒，救皓皓，一定要就皓皓。

可是，当真的看见小乐跳下去，尤其是连顾可盈也追了下去的时候，那一刻他竟然心痛的无以复加。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跟着一起跳下去。

为什么，那可是顾可盈？那个他从来没爱过的顾可盈。

凌风的质问还在耳边：“沈知亦，就算你不爱顾可盈，可小乐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抛弃他！你怎么能抛弃他！”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一向高高在上的季家继承人，此刻竟然被吼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愿意承认，心里那阵复杂的情绪是后悔。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皓皓，是沈媛唯一的儿子，五年前她为了救我捐肾，她没办法再生育了……”

凌风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他眼中甚至含着泪，忍住那股灭顶的怒意，咬着牙开口：“五年前，为你捐肾的人是顾可盈！再也无法生育的人，也是顾可盈！沈知亦，你还要被蒙骗多久？”

轰！

就像一道炸雷在沈知亦头顶闪过，震的他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想反驳凌风的话。

怎么可能？给他捐肾的人怎么可能是顾可盈？分明是沈媛，分明他一醒来看见的人，也是沈媛！

“不可能！凌风，你别以为你胡说八道我就会信，给我捐肾的人怎么可能是顾可盈！”

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凌风满眼失望：“我胡说八道？沈知亦，季总，季大少爷，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如好好想想，如果当初真的是沈媛给你捐的肾，她怎么可能又能马上去国外深造学设计，她失去的可是一颗肾，能恢复的那么快吗？”

“她之所以能一点事都没有，那是因为，捐肾的人从来不是她！她只不过是钻了顾可盈晕倒的空子，抢在她之前在你醒来后出现，让你们都误以为是她捐的肾，骗了你整整五年！”

沈知亦双眼都红了，连沈家父母都愣在了原地。

他狠狠揪住凌风的衣领，沉声道：“不可能！你胡说！”

凌风也不甘示弱：“我又没有胡说，你拿着她们照片去问你当年的主刀医生，不就有答案了吗？”

第12章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笃定，叫沈知亦心中真的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两个人还在对峙着，抢救室门上红色的已经暗了下来，医生们走了出来。

他们两人立刻松手，同时走向医生。

“怎么样了？”

医生：“两个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是情况还是很不好，尤其是小病人，他年纪太小，骨骼本就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沈醒啊。”

沈知亦和凌风都愣住了，紧接着，有护士将病床推了出来，看向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看上去毫无声息的顾可盈和小乐，沈知亦的手紧紧攥住。

他们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凌风毕竟是医生，跟其他医生一直在沟通顾可盈和小乐的情况。

而沈知亦和沈父沈母在另一旁，他们都还在惊讶于凌风刚刚说的话。

心里都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输血、捐肾的人怎么可能都是顾可盈。

尤其是沈知亦，他在玻璃窗户外死死盯着顾可盈苍白的面孔，最后猛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直接去找了当年给自己做换肾的手术的医生。

医生对沈知亦的印象很深，因为他是昨晚手术的病人里，恢复的最好最快的那一个。

“是你啊，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沈知亦深呼了几口气，开口问时，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医生，我想问你，五年前给我捐肾的人，究竟是谁？”

医生一愣，有些为难：“这个，按照规矩，在没取得捐肾者同意时，医院是不能泄露她们的身份的。”

沈知亦却无比坚持：“您告诉我，我只是想感谢她，您告诉我她的名字就好。”

被捐赠者想感谢捐赠者是常有的事，医生也司空见惯，犹豫了几秒，才说：“时间太久了，我也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沈知亦想起凌风说的，想拿出两人的照片给他认，可他手头上也没有照片只能道：“那您告诉我，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特征？”医生想了一会儿，还真想想起来什么：“我还真记得一个，当时做手术的时候，看见她脖子右侧有一颗红痣，很少人脖子上有红痣，所以我当时就注意到了。”

红痣！

沈知亦颤抖着后退了两步，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

那颗红痣，他也看见过，就在顾可盈提离婚的那晚，两人在沙发上亲密后，她紧紧抱着他的时候，沈知亦清清楚楚的看见过她右边脖子上的红痣。

此刻，那颗红痣像一团火，在他眼前熊熊燃烧了起来。

真的是顾可盈！给他捐肾的，居然是顾可盈！

沈知亦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恍然想起，其实当初刚结婚的时候，顾可盈也曾试图跟自己解释，告诉他捐肾的人是她，可那时候的自己，一心把她当做善用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的话！

如今，还酿成了大错！

沈知亦，你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牺牲了你的妻子和儿子！

第13章

他双眼红的像是要留下血泪，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走廊上，遇到了刚好出来的沈媛。

看见沈知亦，她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而且他刚刚为了救皓皓牺牲了小乐，就连顾可盈那个女人现在也可能活不了了，沈媛心里一阵得意。

这就是她上位的最佳时机！

沈媛掐了一把自己，眼里瞬间冒气水雾，走向沈知亦。

“知亦，你去看看皓皓吧，他刚刚受了好大的惊吓，一直在叫爸爸，你是知道的，他一直把你当成爸爸。”

她用着跟从前如出一辙的理由，可这次，沈知亦却没有像从前一向回应他。

他漆黑的眸沉沉看向沈媛，那眼底的冰冷让她心中一跳。

沈媛原本握着他手缓缓松了松，疑惑地问：“知亦，你怎么了？”

沈知亦的声音低沉如水：“我问你，当年给我捐肾的人，真的是你吗？”

沈媛闪底快速闪过一抹心虚，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当，当然是我啊。”

沈知亦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当然没有错过沈媛眼底的闪躲，直至此刻，他终于彻底认清。

自己沈直就是个大蠢货！

居然会把这个女人当成是救命恩人，甚至为了她伤害顾可盈，为了她忽视小乐！

沈媛脑子里快速闪过什么，急切的抓起沈知亦的手：“知亦，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相信，那一定是故意挑拨我们，给你捐肾的人就是我啊，你当初醒过来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我不是吗？”

她还敢提！

沈知亦狠狠抽回手，又用力掐住沈媛的脖子，缓缓收紧，看着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的样子，咬牙道：“沈媛，你还要把我当傻子骗到什么时候？我再问一边，当年给我捐肾的人，真的是你吗？”

沈媛心中大骇，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温柔有加的沈知亦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她仍然咬死不肯松口。

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她拼命挣扎：“真的，是我。”

沈知亦冰凉的视线从她的脸缓缓下移，另一只手伸手按住她肾脏的位置，冷冷开口：“既然你这么坚持。”

他冷笑一声：“要不要我找个医生剖开你的身体看一看，看看里面究竟还有几个肾？”

闻言，沈媛整个身子都是一僵，可接下来的沈知亦的话，更是把她打进了地狱。

“如果我看到还有两个肾的话，我不介意割掉一个，帮你圆谎。”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