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羡之莫一卿(迟羡之莫一卿)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迟羡之莫一卿)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
口气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帮她把身后的枕头调整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长达四个小时的血液透析结束,莫一卿拖着虚弱的身子回了家。 她头很晕,眼皮也很沉重,仿佛随时都能闭上眼一睡不醒。 开门进屋,莫一卿看着门口的男士皮鞋,瞬间愣住。 迟羡之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微皱的文件。 他抬眸看向莫一卿,神色晦暗。 “为什么还没签字?” 第三章 我只有你 男人冷清的话语,透着一如既往薄凉。 莫一卿脸色有些苍白:“所以,你是要分手吗。” 迟羡之拿出随身携带的派克钢笔,连同文件一并放至茶几上。 “笔给你准备好了。” 他没有直面回答莫一卿的问话,但言行举止却表明了他的意思。 莫一卿靠着玄关,突然有些站不稳。 不知是穿刺后的并发症,还是因为面前男人说的话。 “能不能不分手?”她蜷紧手指,语气带着几缕卑怜,“我们在一起整整十年,这座城市我只有你……” 听着她要哭不哭的语调,迟羡之有些不耐烦地皱紧眉头:“这栋房子留给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没安身之处。” 他那仿若大发慈悲的口吻,让莫一卿心头一阵萧瑟生疼。 “羡之哥……”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蓦地感觉鼻尖一热,鼻血毫无征兆地淌落下来! 迟羡之瞳眸一紧,大步朝她走来。 “你怎么了?” 铱錵 那紧张的模样,像极了曾经那个一穷二白却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迟羡之。 莫一卿敛了敛涩意,正要挽起衣袖将手臂上的青紫针孔给他看,男人的视线却落在了她手中装着金银花降火颗粒的透明药袋上。 “大冬天的还上火,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迟羡之拧着眉,正要再看看她手里还有些什么药,手机铃声倏然响了起来。 他接通一听,表情随即变得柔软:“我马上来。” 视线转向门口的女人,迟羡之的眼神又带上了几缕厌烦。 “记得把字签了。”说完,他便推门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硕大的客厅,唯有一室冷清蔓延。 莫一卿怔怔站着,眼眶一圈圈泛红。 十年前她一个小感冒,迟羡之逃课去给她买药。 七年前她生理期腹痛,迟羡之跑过大半个城市给她送来红糖水。 四年前她急性肠胃炎,迟羡之出差路上立即返程奔来了医院。 可现在…… 莫一卿蜷缩着疼痛的身体,缓缓滑坐在地板上。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她心底的寒凉却始终都吹不散。 “叮”微信视频电话传来响声,拉回了莫一卿的思绪。 她拿湿纸巾擦掉鼻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摁了接通键。 “姐。” 屏幕另一边,一个画着浓妆抽烟的女人出现在镜头前。 她是莫一卿的姐姐莫珧。 两人父母早逝,姐妹俩相依为命。 在拮据之际,莫珧更是辍学打工带大了莫一卿。 长姐如母,大抵是她们之间最好的诠释。 “刚发工资,给你转了一笔钱,看到没?”莫珧微哑的声音带着烟嗓之感,尤为成熟。 莫一卿微怔,蓦地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显示银行卡到账五千元。 “姐,你不用再给我生活费了,我能把自己照顾好。”她看着镜头前的莫珧,心底五味具杂。 莫珧红唇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随即掐灭烟头。 “姐的钱就是你的,你不花谁花?看你瘦得,是不是那姓迟的小子没给你饭吃?” 听着莫珧的质问,莫一卿脱口道:“他对我很好。” 只不过,是曾经。 莫珧笑了笑:“行,你幸福就好,但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立马飞回国内削他!” 从上学时期,莫珧就看不惯迟羡之,觉得他面相薄情,不能给莫一卿幸福。 但反对归反对,自家妹妹喜欢,她也没棒打鸳鸯。 两姐妹又寒暄了一阵,随即挂断电话。 屋子的里冷清,又一次将莫一卿包裹束缚。 一夜无眠,翌日。 莫一卿像往常一样,穿上人偶服在街头发传单。 这时,商业街十字路口的情侣餐厅,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些手牵手的男女。 莫一卿挥动笨重的熊手,正要将传单递过去,却猛地看到迟羡之和一个白裙女孩也从餐厅内出来。 他不知说了什么,身侧的女孩踮起脚尖,在阳光下亲吻了他的侧脸—— 第四章 等不到你 一阵耳鸣声,让莫一卿的大脑骤地空白一片。 她像被触电般收回视线,用狭小笨重的人偶服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离。 不听,不看,便能再一次自欺欺人。 那个她耗尽整个青春小心翼翼爱着的男人,没有移情别恋。 眼前的这一幕,也不是他们要分手的真相。 晚上十一点。 莫一卿回到家,漆黑的屋子空荡荡的,冷清至极。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带着心底卑微的残念,莫一卿拨通了迟羡之的电话。 “你今天晚上回来吗。”她希望两个人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听筒那端一阵窸窣声,随即传来迟羡之的声音:“不回。” 莫一卿蜷紧手指,佯装没有听到电话那一头的女人声音:“你不回,我就不签字。” 她心底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固执的倔强,只想最后挽留一次。 电话里一阵沉默,片刻后才响起迟羡之略冷的嗓音:“有意思吗。” 音落,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莫一卿看着黑掉的屏幕,未尽的话卡在喉头,如鱼刺般生疼。 她慢慢蜷缩着身子,将下颌抵在膝盖上,整个人单薄得不成人形…… 那通电话过后,迟羡之整整三天都没有回家。 元旦节,所有人都放假欢度新铱錵年的来临。 莫一卿却在医院里等着做新一轮的穿刺和血液透析。 医院的走廊上,三三两两的病人因受不住痛苦而呜咽哀嚎,身侧的家属疼惜安抚。 唯有莫一卿独自拿着化验单,一身寂寥。 医生看着她又是一个人,忍不住道:“今天是大穿刺,会比较疼,真不把家人叫来照顾你?” 莫一卿躺在病床上,空洞的眼眸没有一丝涟漪。 “他没空……” 医生叹了口气:“双侧肾衰竭必须一周透析三次,但你一周才来一次,治疗效果微乎其微。” 莫一卿攥紧床单,脸色微窘:“工作太忙,我尽量按时来。” 没钱支付昂贵的透析费,这样的真相她难以启齿。 医生闻言,没再言其他。 四个小时的治疗结束,莫一卿痛得背脊被冷汗打湿,苍白的下唇也咬得血迹斑驳。 她强忍着没吭声,在医生的搀扶下起了身。 “莫小姐,如果家庭困难,可以请求社会众筹帮助。” 医生突然道出的话,让莫一卿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谢谢。”莫一卿低着头,狼狈地离开。 有些浑噩回到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莫一卿费力地拿起看了看,微微晃神。 迟羡之寡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文件签字了没?” 莫一卿看着臂弯处被鲜血浸染成红色的棉签,眼底满是萧瑟悲寂。 “羡之哥。”她沙哑低怜地唤道。 明明这十年来,她一直都是这般喊迟羡之。 可此刻听到这一声,却莫名让迟羡之的心猛地一颤。 “怎么了?” 莫一卿没理会他的问话,自顾说道:“我说过只要你回家,我就签字……可我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你。” “你还记得二十岁那年的元旦,我们在哪里吗。” 迟羡之微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 那时候的他,刚刚创业起步,艰难得寸步难行。 莫一卿陪他一起住地下室十平方的出租房,一份泡面两人吃。 那年的元旦,他们蜗居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看不到城市跨年的烟花,只能听到轰隆喧嚣声。 迟羡之抱着莫一卿,在白纸上画着一朵朵绚烂烟花,并一字字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整个城市的烟花,只为你一个人绽放。” 思及至此,迟羡之的心狠狠一痛。 “在家等我。” 听着电话被挂断前的汽车引擎声,莫一卿面色平寂地放下手机。 她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从书房内翻找出这些年和迟羡之的所有合影。 十六岁时的校服,十八岁时的白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