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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莺却笑了出来：“对了，还有你的丫鬟，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原本打算将她碎尸万段，将她的尸块撒满你的灵犀阁，我真想刚刚那时你的表情，一定会比现在的还要精彩！”

“江流莺，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叫嚣，真是可恨！”

江妩怒急攻心，抬脚狠厉地踹上了江流莺的心口，江流莺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挣扎起身，眼中满是阴毒：“你竟敢如此对我，若是将军知道你对我动手，一定饶不了你……”

江妩虚弱的身子晃了晃，见她仍在痴心妄想不由得再次冷笑。

“我能来到这里，就说明楚天逸一定知道，他告诉我不杀你只是为了得到九转回还丹，如今我站在你眼前，还能说明什么？”

江流莺慌了，嘴边的鲜血更流出几分，她崩溃地大喊：“不！不可能！将军一定会救我出去的，到那时就不会有你的好日子过了！”

如今看她这般疯魔的样子，江妩竟觉得她可怜：“如今你还是看不清，楚天逸既然能对我如此狠心，又能对你有多上心？”

可怜到，以为拿在手上的，就是自己的了。

“他对你那几月的疼爱，你倒信以为真了，真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能有什么地位，真是可笑。”

楚天逸对自己的好是真，对自己的冷漠变心亦是真。

“就算他真的爱你，你到最后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楚天逸这样自私无情之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

“他害死我的孩儿，也有你的一份，你认为他会觉得自己错了，还是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你身上？”

“从小到大，我对你处处忍让，包容放纵，没有少过你一处。你却不认亲母，害亲姐性命，就连我师兄和小若之死，皆是因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妩边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江流莺瞬间惊恐地后退，直到她的背撞到凹凸不平的墙壁，退无可退。

第23章 将她毁容

她看着江妩阴沉着眸光，“这把匕首，是我的丫鬟小若身上的，哪怕楚天逸再如何怕我伤了自己，收起所有锐物，也没想到自从小若死后，我一直将它藏在身边。”

随后江妩掐着她的脖子，江流莺奋力挣扎也挣脱不开窒气的禁锢，江妩照着她的脸一刀一划，十分狠厉。

鲜血从那原本娇美的脸上破开，猩红得刺眼。

江流莺恐惧地大喊，撕扯着绽开的皮肉，疼痛不已：“将军救我！好疼啊啊啊！”

她看着不停尖叫的人，恨声道：“你的痛，远远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你记住，这才是刚刚开始，那句话我回敬给你，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不会好过。”

“看看你现在的脸，看看楚天逸是否还愿意让你生下他的孩子。”

江妩将那把沾满血的锋利匕首擦拭干净，重新藏在身上，转眼看到枯草旁掉落的尖石，捡起后又将江流莺的脸招呼了一番。

江流莺痛昏过去，而江妩看到她脸上的刀痕不在，才停了手。

走出地牢时，一旁的侍卫心惊胆战地望了她一眼，被江妩冰冷的一切眼刀吓得立刻转头。

侍卫心有余悸，这才是他们杀伐果断的将军夫人，果然心狠。

无论是对待她的师兄，还是亲妹，皆是如此……

可无人知晓，她受过如何的伤痛，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不过是报仇罢了。

不仅是对江流莺，还是楚天逸。

就如江妩方才所说，只要自己活着一时，他们都别想好过。

江妩带着一身寒气回到了物是人非的灵犀阁。

等在那里的再也不是对自己满心关怀的小若，而是一脸无措的楚天逸。

江妩冷下脸，他竟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担忧的脸！

她走过楚天逸的身边，无视了他。

楚天逸抓住江妩斗篷下的手臂，却看到她身上染着血迹。

那猩红的血色让楚天逸觉得心惊：“妩妩，你去哪儿？快让我看看你身上！”

他如何知道，这上边都是江流莺的血，只当是江妩受了伤，着急得很。

“我现在就叫医师来！”

江妩用力地挣开了他：“将军，事到如今就别再如此假惺惺的了！夜已深，灵犀阁也该熄火了，您从哪来就回哪去，这儿没有能招待您的人！”

楚天逸被这话堵得心塞：“妩妩，你不要再这样推开我了！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

“我对将军，再无奢求。若是求，也只求一事。”

江妩后退了几步，与楚天逸隔了好一段距离后，才开口：“求将军，放过江妩罢。”

“不可能，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

楚天逸不知为何变得愤怒，他恶狠狠地告诉江妩，让她想都不要想。

他从未想过会让江妩与自己分离，之前她奉上的那份和离书同样让他如此愤怒，就算将江流莺迎入府，他没打算将她从将军夫人的位置拉下。

在他的心中，无关有什么改变，江妩永远是第一位。

可如今在江妩心里，他变得无关紧要，甚至面目可憎，所以一直想要远走高飞。

楚天逸生气：“只要你不走，一切好说，否则免谈！”

江妩对他也不客气：“那就请将军离开罢，我不想看到你。”

“妩妩……”

见她愤怒到无法喘息，楚天逸只得离开，不敢再刺激江妩。

第24章 她已疯了

江妩再次来到了地牢，能在她师兄惨死的地方，看着那曾经娇美柔弱的那张漂亮脸蛋，如今也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她的心中也有了那么丝慰藉，恨毒的人是江流莺，其次才是她。

如今江流莺眼瞎了，鼻子断了，就连嘴也破烂不堪。

可她的师兄何其无辜，只因江流莺的三言两语与楚天逸的疑心，就悲惨地选择了自行了断，她的师兄在那时该有多痛！

江流莺就算变成了这般不堪的样子，也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仇恨！

趴在地上狼狈至极的血人听到动静，便惶恐不已地退至墙壁，破声大喊道：“是谁？！”

江妩走到她身边。

“除了恨你的我，还有谁愿意看你？江侯爷？还是江侯府的主母？”

江流莺出事，便无人亲自过问，可见她之前辛苦经营的一切不过都是白费功夫，用讨好别人而得来的人生，终究会被众人舍弃：“在他们心中，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江流莺听得刺耳，她尖叫道：“你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到我面前嚣张几时！若我死了，也要将你拉下炼狱，永世不得超生！你也要没有好下场！”

杀人先要诛心。

她在江流莺的耳边轻笑，语气就如同江流莺当初的那般残忍：“江流莺，我不会杀你，要杀你的人不会是我……而是你心心念念的将军！”

随后，她厌恶地推开，冷眼看着江流莺只剩肉块的面容变得扭曲。随后转身利落地离开。

阴暗封死的地牢中，不断传出江流莺疯一般地嚎叫。

“江妩！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你不得好死！！”

她皱紧眉头，心情复杂地|闭上眼。

就连脚步都停顿了一刻。

江妩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和她无数个撕心裂肺的夜晚，还有那些因他们而逝去的生命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

秉烛的的书房中，一侍卫来报：“将军，莺夫……江流莺疯了。”

楚天逸不由得沉下脸：“怎么回事？”

侍卫有些难以开口：“是夫人去过不久后，江流莺便开始不停地嘶吼，一直重复着……要杀了夫人之类的话，医师看过之后，只说人已疯魔，不能再清醒了。”

“去看看。”

楚天逸不信江妩不过是去了趟地牢就会让江流莺发疯，说不定又是江流莺耍的什么把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地牢里，江流莺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刺耳，看不清五官的脸对着一处，仿佛似有什么可恨的东西。

楚天逸远远地望着，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想过要杀了江流莺，但娘不允许他这么做，为了那枚丹药他也忍到至今，只怕江妩误会他对此人余情未了。

之前他派人翻遍了江流莺居住的地方，当初自己送她的那些珍宝都还在，唯独没有了那枚丹药的踪影，且江流莺也没有往江侯府送过什么东西。

楚天逸问：“江流莺进来之后有没有说出丹药的下落？”

“没有，之前一直喊着将军救她，夫人来过之后，她一直都是维持着这般模样……”

侍卫看着江流莺的惨相，忍不住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楚天逸冷言道：“既然夫人没有杀了她，便这么留着罢，江流莺疯了之事先不要对外声张，更不要传到夫人耳中。”

“是……”侍卫如影般告退了。

上过战场的人，惹上就是要玩命了，更何况还是挑拨夫妻关系这种缺德事，被折磨成这德行也只能说是自讨苦吃。

……

深夜，楚天逸再次来到已经一边漆黑的灵犀阁。

趁着月光，带着几分忧愁又贪恋地望着江妩依然苍白的睡颜。

他心疼地喃喃低语：“妩妩，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好受些么……我宁愿你来伤我，也不愿意你独自承受着痛苦。”

无人回应，灵犀阁内安静得不再有多余的声音。

就算江妩清醒着，也不愿意与他有任何交流。

楚天逸知道，这是对他的惩罚。

所以她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哪怕她只是单纯地发泄出来，也好过她独自憋着心中的苦痛好。

只要她想活下来。

第25章 难熬

夜间江妩睡不着，也不想秉灯起夜，就望着一片漆黑发怔。

每日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过往的日子里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难熬。

如今的自己，活着又能做些什么……

沉静中，突然从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