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陆淮小说全文阅读-(白姣陆淮)小说大结局
是了,那女人最开始,只是为了给她夫君生个儿子罢了。 到如今心心念念的,也是生一个记在沈家的儿子。 白姣眼神越来越沉,对面的景慧和尚听了他的话,惊得险些从桌凳上跌下。 他方才的话,是说,那沈家少奶奶之所以和他私通,是因为沈砚不能生,想借着他生个儿子,按在沈砚头上。 景慧和尚心下惊呼不已,脸色很是精彩。 白姣是什么人,皇后嫡出当朝太子。 那沈家少夫人,竟然想生一个白姣的儿子,认沈砚作父亲。 景慧抹了把光头上的薄汗,讪笑的又问白姣:“那你呢,你和那沈家少夫人勾缠至今,哄得人家对你一片真心,难不成,真准备让她生一个你的儿子认在沈砚名下?” 白姣脸色阴沉冰寒,扬手摔了手中棋子。 他每每想到那陆淮一心一意想着给沈砚生个孩子的模样,就觉气不顺。 砸了棋子仍不解气,冷笑回了景慧和尚的话: “自然不会。 不过是在这江南之地闲来无趣的消遣罢了,我还不至于为色所迷,让一个旁人之妇生下我的子嗣。” 白姣话音冰冷无情, 好似那些温柔爱怜,柔情缠绵,从来就不曾存在。 而屋外檐下,陆淮立在门前石阶上,听着屋门内的话语,面色惨白。 果然,他从没想过让她生一个他的骨肉。 他也说,当初那场露水姻缘,是他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 那想必,也确如嬷嬷所言,他对她的那些好,都是因为她生得像那位郡主几分…… 夜风吹过,却如阵阵寒刺落在身上。 带着冰刀霜雪般的可怖残忍,抽走陆淮温热的心魂。 那些曾经被白姣温柔以待的点点情缠,那些鬼使神差不可自控的动情,那些他榻上口口声声的蜜语甜言,到这一刻,只剩下可笑。 陆淮闭了闭眼眸,拼尽了气力,才没让眼眶里的水意砸落。 她重新掀开眼帘,又看向内室里。 灯影烛火温柔,映着内室棋盘前斜倚身子的白姣,温雅清俊,一如从前每每时每刻。 可是陆淮却看不清,他披着的这副温雅柔情的皮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白姣的话,将她那曾被他炸开的冰封心湖,重新覆盖茫茫寒雪。 那些短暂的、虚无的、不堪一击的情爱惦念, 在这一刻,像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陆淮脸上,将陆淮打得清醒。 陆淮忍了又忍,眼尾却仍是沁出泪水。 那泪,是委屈,是不堪,是妄动情念后,却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白姣这一记耳光,当真是响亮,将陆淮那点子短暂虚无的情念一点点碎得彻底。 不过江南之地消遣的玩意…… 他只是他求而不得后,退而求其次的玩物,他只是将她视作榻上泄欲的女人而已,他一直都在骗她…… 陆淮低垂眼帘,唇畔浮现一抹苦笑。 脚踝处钻心的疼,每一步都似踩在利刃上被磨肉挑筋, 那膝盖,也因在佛前久跪疼得厉害。 她想起她因着他的安危,夜半难眠, 想起她爬了千层佛阶,心心念念盼他平安。 想起她从那道院墙上跳下时,脚踝处剜肉般的疼,却因着要来给他送平安符,满心欢喜……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呢? 一个狠狠的耳光,一场惊醒的荒唐大梦。 陆淮自嘲苦笑,低眸瞧着地上月光。 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银色的霜, 初见洁白美好,细望却冰冷渗人。 如同白姣一样。 他扮作温柔郎君,字字句句柔情哄骗, 将她捧到云端, 又亲手推她落悬崖…… 这段时日的恩爱情缠,他口口声声说的喜爱与钟情,究竟算是什么? 他对旧情人求而不得后,念念不忘,在她身上重温的鸳鸯旧梦吗? 第28章娘家不公 陆淮隔着门环,伸出手来, 那与门环隔着一寸距离的纤细手指,握着掌中被汗水濡湿的平安符,弯曲后又紧攥。 将青黄颜色的平安符,揉得湿皱褪色。 青白脆弱的骨骼脉络,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只需稍稍伸手用上些力,便能推开房门。 只需稍稍一点勇气,便能推门闯进去,同白姣质问。 可陆淮掌心握了又松,一次一次,循环往复, 到底,还是未曾推开那扇门来。 她咬牙噙泪,疾步往沈家走去。 忍着脚踝处攥紧的疼,步履未停仓皇而逃。 终于回到沈家卧房后,关上房门,孤身挨着门棂,立了许久许久。 脑海中不住回响,在白姣书房门外听到的话语。 一直到摇篮中的女儿夜半惊醒哭出声音,才猛然回过神来。 陆淮抹了把脸,走向摇篮的方向,抱起女儿轻哄。 小丫头嗅到母亲怀中的气息,哭闹的声音止歇,小手揪着陆淮衣襟,重又安然睡去。 陆淮抱着女儿,眉眼不自觉温柔。 是了,她得顾着女儿,哪有那么多的心思,为男女情爱伤心。 眼瞧着女儿重又安睡,陆淮又抱了她许久,直到手臂酸痛发麻,才将她放到了摇篮中。 小丫头一有动静就容易睡不安稳,这放到里头后,眼瞧着又要醒来。 陆淮手扶着摇篮轻晃,低声唱着曲子,才算哄着了小娃娃。 将孩子安抚好后,她才抬步走向床榻。 身上衣衫沾染泥渍,陆淮却丝毫未曾察觉,和衣睡在了榻上。 她闭上双眼,又想起白姣。 罢了,不过是一场不该有的牵扯,不过一段见不得光的孽缘。 她本就不该和他纠缠至今, 有这样的苦果,也是她自作自受。 陆淮心中暗暗发誓,从此之后,要和白姣断得彻底,再不能同他纠缠。 …… 次日一早,白姣宅院里。 景慧和尚离去,白姣揉着眉心坐在桌案前。 案牍劳形,折子上的字眼看来看去,总是烦闷。 他捏了捏眉心,随手拿起一旁杯盏饮了口,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杯盏里,是陆淮特意吩咐下人给他备的静心茶。 这段时日,陆淮常伴他左右。 红袖添香虽是书房雅趣,可他整日被这卷宗困住,闲来有雅趣的时日少之又少,大多时候总是紧蹙眉心盯着那些卷宗折子。 偶尔陆淮歇在此处时瞧见,总会伸手揉散他眉心褶皱。 后来便备下了这静心茶,让白姣日日用着。 茶盏里的花瓣飘零在水中,白姣下意识想起陆淮。 昨夜景慧和尚在这,他未曾唤她过来,今日一早却又惦记起来。 左右心烦无法理事,他索性扔了卷宗,起身离开自己宅子,翻进了陆淮院落。 推窗入内时,却没瞧见陆淮踪影。 照顾陆淮女儿的嬷嬷倒在此处,见了白姣忙回道:“今日一早,少夫人娘亲传信来,说是病了,少夫人一早就回娘家去了,好似要住上一段时日。此刻,应当已经到了云家。” 陆淮眼下,并未到达云家。 她的确是因着母亲病了,才大早就回了娘家。 可那马车半道出了点状况,耽搁在了路上。 今日风大,出来得着急,也没给女儿裹得严实。 陆淮怕吹风伤了女儿的身子,不敢步行回去,只抱着孩子,先行寻了个铺子避风。 眼瞧着距离家中也没多远,她略一思量便让跟着的小丫鬟,先跑去云家,请家中兄嫂备上一驾马车来接一接自己。 小丫鬟火急火燎跑回云家,一进门寻得陆淮兄嫂,忙说了陆淮吩咐她的话。 “小姐马车半道出了点状况,眼下人还在街上耽搁着,劳大少爷大少奶奶让家里下人备个马车前去接一接小姐。” 那大少夫人闻言扣了茶盏没说话,那一旁的大少爷捋了捋胡须却道:“备车接人是吧,行,一百两银子。” 小丫鬟懵了,愣愣地问:“什么?” “一百两银子做接人的路费,我那妹妹是知府的少夫人,出嫁时又带着不少知府出的嫁妆聘礼,不会这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吧。”陆淮那兄长又道。 纵使这小丫鬟是云家出去的奴婢,早就知晓陆淮这位哥哥的嘴脸,此刻还是吃了一惊。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姐是家中的姑奶奶,你是小姐兄长,去接一接小姐,怎的却还张口索要银钱。” 陆淮那哥哥听罢这话,脸色也变得难看,指着小丫鬟道:“我怎么不能要,我们家养她这么大,养得她花容月貌十指不沾阳春水,才撞了大运嫁去知府家,她就该给我银钱,莫说是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一万两,她也该给!你且去告诉她就是!” 小丫鬟气得说不出话来,骂骂咧咧回到陆淮避风的铺子。 这铺子是家点心铺子,陆淮思量着来得匆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