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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无所顾忌的把萧亦芷抱进怀里，倾尽所有去爱护她、弥补她。

可胸口日渐频繁的疼痛总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根本陪不了她多久。

比起这个，萧谨权更恨，恨自己无能。

他一走，所有痛苦就全留给了萧亦芷。

她现在这么柔弱，怎么经得起打击。

而萧谨权的沉默让萧亦芷有些不安，看着他沉重的目光，她只能靠握紧他的手找寻安全感。

回府后，萧谨权不让萧亦芷照顾，执意让她回房休息。

萧亦芷无法，只能再三叮嘱小厮好好照顾。

等人远去，萧谨权终于忍不住，将淤积在喉咙的血全部吐了出来。

“将军！”

倒水的丫鬟吓的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盏。

萧谨权喘着气，若无其事般拭去唇边的血：“此事不许宣扬，特别亦芷，她若知道，拿你是问。”

冷冽的语气让丫鬟后脊发凉，却又忍不住替他担忧：“是……”

沁春院。

正坐在房外台阶上翻花绳的云荷和芳儿见萧亦芷回来了，赶忙站起身。

“姑娘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云荷问道。

萧亦芷嗯了一声，径直进了房。

云荷和芳儿相视一眼，不明所以。

没等两人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房内传出一声闷响。

云荷率先跑进去，竟见萧亦芷晕倒在地。

“姑娘！”

第32章

萧亦芷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撑起身，只觉腰背酸痛的厉害，小腹也疼痛难忍。

云荷正巧端着汤进来，见萧亦芷醒了，便把汤端了过去。

“姑娘醒了，来，先把这碗红枣汤喝了，暖暖身子吧。”

萧亦芷揉着肚子，目露惑色：“我这是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和萧谨权分别后就回了沁春院，没想到刚进屋就腹痛难忍，最后失去了意识。

云荷将汤放在椅上：“姑娘癸水来了，大夫叮嘱，这几日不能受凉，不然要落下病根的。”

闻言，萧亦芷脸色微红。

好在没在萧谨权面前晕倒，要不然真是……

想到萧谨权，她连忙问：“对了，将军呢？”

“将军午时来看过姑娘，然后去了军务处，还没回来呢。”

听着云荷的话，萧亦芷慢慢放下了心。

次日。

萧谨权一大早就进了宫，萧亦芷打听到城南陈家的住处后便独自过去。

她才到门开，便见宅门打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跑了出来。

“慢点，小心摔着。”

紧接着，怀里抱着个两三岁、扎着小辫的女童的刘巧儿走了出来。

相比昨日的泼辣，此刻的她眼神和软，连语气都带着慈母的温柔。

刘巧儿才将女儿放下，抬眼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萧亦芷。

她愣了瞬，立刻拉下脸。

“带孩子们去后街玩吧。”刘巧儿朝身边的丫鬟道。

丫鬟行了礼，带着两个孩子朝后街而去。

刘巧儿似乎又找回了昨天凌厉的气势，一步步朝萧亦芷走去：“怎么，来兴师问罪了？”

萧亦芷看着她，没有说话。

刘巧儿又嘲讽道：“萧谨权果然是老了，还要让你这萧姑娘来挣回面子。”

“巧儿。”

萧亦芷轻唤一声，语气中满是与旧人重逢的亲近。

刘巧儿怔住，细看面前女子的眼神，竟然想起萧亦芷。

不会，这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又是萧谨权从江南来的“新宠”，怎么可能是她的亦芷姐姐。

没等刘巧儿开口，萧亦芷又说：“当年你给我半个馒头时，我承诺过会送你回家，但……对不起，我食言了。”

闻言，刘巧儿脸色一变：“你，你说什么？”

萧亦芷红着眼，含泪一笑：“但是看到你如今生活的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脸，刘巧儿紧缩的眸子颤了颤：“亦芷姐姐？”

萧亦芷点点头。

刘巧儿回过神，猛然摇头：“不可能，亦芷姐姐二十年前战死沙场了，怎么可能是你……”

“她就是亦芷。”

一道冷沉的声音打断刘巧儿的话。

萧亦芷转身望去，竟见萧谨权走了过来：“哥哥？你不是进宫了吗？”

萧谨权站到她身旁：“回府后听说你来这儿，所以过来接你。”

刘巧儿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时间也陷入了迷惘。

她如何也不能相信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萧亦芷是这个女子。

萧亦芷明白刘巧儿不能像萧谨权那般相信自己，便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

她将玉佩放在刘巧儿手中：“保重。”

刘巧儿摩挲着掌心中的玉佩，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雨日，自己被萧亦芷揽入怀中时，看到她腰间挂着的玉佩。

她心霎时一沉，抬头望着远去的背影，哑声大喊：“亦芷姐姐！”

第33章

萧亦芷停住脚，回头看着眼眶泛红的刘巧儿。

她笑了笑，温柔地挥挥手，如同在做二十年前没来得及的告别。

看着两人离去，刘巧儿攥着玉佩默然垂泪。

回府路上。

萧亦芷见萧谨权一直走在前头，便加快脚步上前牵住他的手。

掌心的温暖让萧谨权愣了瞬，步伐也慢了些。

“我做错什么了吗？”萧亦芷低声问。

萧谨权蹙眉：“为何这样问？”

萧亦芷停住脚，不解的语气透着丝失落：“我觉得你待我不如起初亲切，好几次我觉得我还是从前的萧亦芷，一天天盼着你，等来却总是你的冷脸。”

闻言，萧谨权脸上闪过抹疼惜。

他将人揽入怀内，嗓音微哑：“抱歉……”

萧亦芷靠在萧谨权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吗？”

萧谨权薄唇轻启：“亦芷，若我死了，你怎么办？”

听了这话，萧亦芷面色一凝。

她攥紧萧谨权袖口，一字字道：“你活着，我定要做你的妻子，你死了，我也对你不离不弃。”

哪怕萧亦芷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萧谨权始终不肯提成亲一事。

次日。

因为皇上召见，萧谨权天黑才回府。

不想刚进府，便见总管领着大夫出来。

他心一沉，下意识想起萧亦芷：“怎么回事？亦芷病了？”

总管想起这些日子萧谨权对萧亦芷的重视，回话时都战战兢兢：“今儿姑娘跟云荷玩毽球，毽球卡在屋檐上，姑娘非要上去拿，没想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听到这儿，萧谨权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混账！若她伤了一星半点，我拿你们是问！”

说着，他大步朝沁春院而去。

沁春院。

房内，萧亦芷伏在椅子上，咬牙忍着后腰的钝痛。

前世她摔打惯了，磕磕碰碰也没什么，这辈子娇气了些，摔一跤都这般疼。

萧亦芷看了眼桌上的药膏，又望向门外。

云荷煎药去了，一时还回不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艰难起身合上门，拿起药膏走到梳妆台前。

一件件外衫被脱下，萧亦芷背过身，看着镜中自己的后腰。

银白的肌肤上一大块淤青格外刺眼。

她倒吸口凉气，抹了点药膏在手上往淤青上擦。

突然，未上锁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紫檀色的身影如风般冲了进来。

“亦芷！”

萧亦芷错愕回头，撞上萧谨权紧缩的眸子：“哥哥？”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停滞，周遭的一切也变得虚无。

萧谨权呆看着几步外上半身只穿了件肚兜的的少女。

她三千青丝拢在一边，肤凝鹅脂，腰线犹如古墨画，包揽着醉人的万千景象。

好一会儿，萧亦芷才率先反应过来。

她尖叫一声，捂着胸口背过身，脸颊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萧谨权也连忙转过身，却觉喉间像是片枯地，干涩难忍。

他吞咽着，声音沙哑：“你受伤了？”

萧亦芷磕磕巴巴回答：“就，就是摔了一跤……”

萧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