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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4-23 15:25:35

直到凌晨,他才穿着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进门,带着满身夜风的寒凉,看见客厅燃着蜡烛的蛋糕后,明显一怔。

段青夜抬眸,她知道,他忘了这个日子。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一起吃块蛋糕吧。”她压下所有涩意对他说。

沈山菡没有拒绝,沉默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如例行公事一般。

段青夜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礼物,看看喜欢吗。”

他接过拆开,里面是一副精致的袖扣,沈山菡只随意扫了一眼:“谢谢。”

气氛沉默了几秒。

段青夜心中苦笑,明知他连今天是结婚纪念日都忘了,难道还奢望他像以前一样也准备了礼物给自己吗?

果然,他冷淡开口:“最近公司太忙了,礼物下次给你,吹蜡烛许愿吧。”

段青夜安静的点头,闭上眼掩住眼底的一切落寞。

她刚要继续找话题,沈山菡的手机突然开始不停震动,是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后,沈山菡淡漠的神情一变,而后毫不犹豫的起身,“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她准备切蛋糕的手顿住,抬眸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阵酸痛。

怔了很久后,段青夜的眼眶终于忍不住变红。

曾经,17岁的沈山菡冒着风雨,穿过半座城市也要和她见一面。

如今,27岁的沈山菡明明就在她身边,却连陪她吃一块蛋糕的时间都没有了。

偌大寂静的客厅,只剩段青夜一个人,她机械的挖了口奶油蛋糕塞进嘴里。

满嘴甜腻,却解不了心里的苦。

恋爱三年,结婚五年,他们相爱了八年,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段感情却终究走向了寡淡。

极其可悲,却又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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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时,她闭着眼躺在卧室的床上,大脑仍一片清醒。

很快,段青夜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

她没有睁眼,只默默的装睡。

他的动作很轻,而段青夜即使闭着眼,也闻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她心里一滞,脑海里冒出一些残酷的猜想。

沈山菡完澡,便安静的上床关灯睡觉,大约二十分钟后,段青夜听到了身侧传来的平缓呼吸声。

他睡着了。

而那股陌生香水味却已经深深飘进她脑海,她睁开眼,看见了沈山菡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深呼吸几秒,最终将手机拿了起来。

解锁密码他没有换过,跟曾经告诉她的一样。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除了他的置顶,多出一个陌生头像。

曾经,他的置顶只有自己一个人。

仿佛找到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但直觉告诉段青夜,不要点开。

也许,里面的一切会把她打入深渊。

但最终她还是点了进去,这个女人叫苏筱,是他公司的员工。

两人最后的聊天停留在几个小时前,她发来消息——【家里停电了,我好害怕。】

段青夜看见时间,心中一震,那正是她切蛋糕的时候。

她想起他频繁的心不在焉,那十几秒里,他当时心里是在想着谁?

是正在跟他过纪念日的段青夜,还是因为停电而害怕的苏筱?

他已经给出答案了不是吗——

他当时走的那样匆忙。

段青夜心中一痛,颤抖着点开了苏筱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里,满是沈山菡的痕迹。

【加班中,偷拍了一张BOSS侧脸,太帅啦!】

【一起出差坐零点的飞机,他特地给我升了头等舱,开心~】

【在公司待到太晚,坐他的副驾驶回家~】

……

原来,在那些没有回家的深夜,他都是在公司跟这个苏筱在一起。

黑暗里,冰凉的液体从她脸上滑过,段青夜点开了一张苏筱的自拍。

瞬间,她的呼吸一滞。

那张脸,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第2章

一张肖似自己,却比自己更为年轻的脸,难怪会让他对这个女生有这么多例外……

段青夜怔了许久,直到眼泪流了满脸,她才竭力压抑住那股痛苦,颤着手关掉手机。

黑暗里,哪怕闭上眼睛,也再没有了睡意。

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沈山菡起床时,她还在背对着他睡觉。

他有些意外,这几年段青夜每天都起的很早,但沈山菡没说什么,洗漱完便离开了家。

而等他离开后,侧身背对着门的段青夜睁开了眼,双目红肿无比。

之后连续几天,他仍然每天回来的很晚,以前,段青夜从没怀疑过什么,他一个人扛着蒋氏集团的担子,段青夜陪他从公司最苦的那几年熬过来,知道他对公司很上心。

可如今,她却忍不住想,他究竟是为了工作加班,还是为了跟苏筱在一起?

到了周末,两人一起回老宅吃饭。

饭桌上,婆婆冯青看到段青夜瘦削的身子,面上挂满了不满。

“都结婚五年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段青夜脸色一白,生育这个话题,一直是她和沈山菡之间的禁忌。

三年前,公公刚去世,蒋氏最动荡的时候,沈山菡每天为了工作殚精竭虑,段青夜也跟着他日夜不休,后来大病了一场。

也就是那一次,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时,在医院,沈山菡红着眼拉住她的手,第一次落泪:阿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她的身体终究落下了病根,调养了几年都没能再怀孕。

婆婆并不知道这些事,以往她催生时,沈山菡总会挡在段青夜前面,可这次,他没有任何反应。

段青夜心底一酸:“我会努力的……”

冯青早烦了这套说辞,她本就不喜欢家境普通的段青夜,还有一对那么上不得台面的父母,要不是当年沈山菡不顾父母反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也非她不娶,像蒋家这种名门,又怎么可能让她进门。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

吃完饭后,冯青递给她一大袋药,“这些都是备孕的药,你给我认真吃。”

段青夜面色为难,而沈山菡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

冯青这才满意,又严厉道:“三个月之内,你必须怀上孕!”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中午。

段青夜倒了杯热水,看着那袋药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拿出药盒准备吃。

这时,沈山菡从卧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看见她准备吃药。

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倒是听话。”

见他不在意的模样,段青夜喂药的动作一顿,红着眼抬眸看他,“阿河,你还想和我有孩子吗?”

他一怔,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离开了家里。

半晌,水杯里的水都快冷了,段青夜才一仰头把药咽了进去。

连续吃了一周,她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天气渐渐变冷,整个城市入了冬,蒋氏集团的年会也举办在即。

每年的年会都会跳舞,而段青夜每年也都会以舞伴的身份陪沈山菡去参加年会。

她以为今年也一样,提前为自己准备了一条蓝色丝绒的礼裙。

看着这条礼裙,段青夜的心渐渐飘远,想起了五年前,在毕业晚会上,她也是穿着这个颜色的礼裙做沈山菡的舞伴。

最后,在所有同学的见证下,他单膝下跪,向自己求了婚。

“阿羽,此后漫漫余生,你是我唯一的舞伴,嫁给我好吗?”

从校服到婚纱,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

彼时年少,两人的爱多得快要溢出来,多得让如今的段青夜怎么也不肯相信,沈山菡对她的爱会消失。

直到年会那天,段青夜一个人在家从天亮等到天黑。

她没有等到沈山菡来接自己去参加年会。

她穿着那件精心准备的礼服,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第3章

她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照片,一条是文字。

照片上,穿着燕尾服的沈山菡牵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的手在跳舞,那张脸,酷似曾经的段青夜。

她瞳孔一颤,再往下翻,看见那条消息时,彻底僵在原地。

【他答应以后每年的舞伴都是我哦。】

深夜时,沈山菡才回家,段青夜穿着睡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向他。

“今天是公司的年会,你怎么没带我去?”

沈山菡脱下西装外套,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没必要,你在家休息就行了。”

说着,他径直走向浴室,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那明明,是他年少曾许诺过她最诚挚的诺言。

段青夜的心又酸又痛,多想甩出那条短信质问他,可惜,她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敢。

她害怕,害怕当所有窗户纸都捅破,他们就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沈山菡洗完澡出来,看见段青夜已经侧身躺下,显然已经没有别的话要跟他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段青夜醒来时身侧无人。

她沉默的下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接通后,就听见时母不耐烦道:“段青夜,你奶奶心脏病发作,情况很危险,你来见她最后一面,给她打理后事吧。”

轰隆!

一道巨雷在段青夜头顶闪过,她还没回过神来,那头时母已经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从小到大,父母都偏爱弟弟,而奶奶则是整个时家唯一疼爱她的人。

上次奶奶还说,想让她带着沈山菡来见她。

但因为沈山菡忙,所以这件事一搁再搁,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会是最后一面。

段青夜双手颤抖,连忙拨通的沈山菡的电话。

等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里,沈山菡清冷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段青夜顾不及计较他的冷淡,语气带了几分哭腔:“奶奶现在在医院,快熬不过去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沈山菡沉默一瞬,“你先过去,我等会就到。”

段青夜挂断电话,匆匆赶往了医院。

另一头,沈山菡把总助叫进办公室:“下午的行程取消,推迟到三天后。”

总助大惊:“蒋总,可那是……”

“照做。”沈山菡沉声打断。

医院。

时父时母在家给弟弟做饭,压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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