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蔺伯钦楚姮的小说-县夫人探案手札(蔺伯钦楚姮)全文最新完整版阅读

tingyu 2024-04-25 16:32:56

四娘我当真不知,世上还有你这般独断专行之人。”说完,便拂袖离开,查探方双平的遗体。

  楚姮心想他是伤患,忍住没有争吵。

  但见蔺伯钦和邓长宁在说话,她跺了跺脚,嘀咕道:“绿乌龟,两个都是绿乌龟!没得救了!”

二四章

  方双平的遗体被他家人带回鄞州,刚好和温兰心一同下葬。

  邓长宁一边抬袖擦泪,还一边说:“表哥,你和兰心的坟挨在一起,每年清明祭日,我刚好一并来探望你们。九泉之下,你们也可作伴。”

  楚姮听不下去了,将头扭向一边。

  蔺伯钦与方双平家人说了几句话,目送他们离开。

  夏风萧萧,吹起白幡挽联,纸钱纷纷扬扬,伴随着错落的恸哭声,更显悲凉。

  蔺伯钦来到楚姮身侧,不发一语。

  两人各自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到底是楚姮率先开口:“我并没有想逼他死。”楚姮长吁一口浊气,“兰心和我朋友一场,我只是想替她讨回公道。可现在,这一切超出了我的预料。”

  蔺伯钦目光平静,问:“你的预料是什么?”

  “伸张正义,让方双平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只是挨一百七十下的板子。”说到此处,楚姮看了蔺伯钦一眼,神色复杂。

  蔺伯钦看着送葬队远去的方向,淡淡道:“世上超出预料的事情多如牛毛,你不必感到郁结。回去罢。”

  说完,他转身便走。

  楚姮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心想,不管怎样,温兰心的死总算查明了前因后果。

  胡裕驾来马车,将蔺伯钦扶上去。

  楚姮紧随其后。

  她弯腰钻进车厢,就看蔺伯钦黑着脸,顿时愀然无乐:“你这是什么表情,温兰心的案子水落石出了,你难道还不高兴?”

  蔺伯钦眼皮子一抬,冷冰冰的瞧她,指着在路边吃草的马儿:“你夺马离开之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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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姮语气有些结结巴巴:“算什么账?我……我这是为了破案,替你缉拿疑凶。你慢腾腾的,万一方双平跑了怎办?”

  “强词夺理。”

  蔺伯钦又问:“那你倒说说,你在哪儿学的骑马?”

  一个没上过学堂的女子,骑术比胡裕杨腊还好,说出去谁信?可偏偏这事儿发生了。

  楚姮此前就想到这点,为了圆谎,她故意将脚踝给弄破了皮。

  她一把撩起裙摆,褪下长袜,露出伤处,眼泪汪汪的道:“也就远远看过几回,懂如何坐在马鞍上不掉下来罢了,我哪会骑什么马呢?只是当时情况着急,便头脑发热冲了出去……下马的时候不会,还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不信你瞧瞧,这儿都摔破了!”

  女子纤细白皙的脚踝上,有一些破皮渗血,看起来就像一副洁白的画卷上点了朱砂。

  蔺伯钦没想到她一言不合就撩裙子,飞快移开视线,忙道:“裙子放下。”

  楚姮“哦”了一声,乖乖照做。

  蔺伯钦神色仍然紧绷,但语气到底放轻了些:“我每次训你,都是为你好,可你总不听。倘若方双平被你揭穿,恼羞成怒,将你劫持要挟也未可知……李四娘,你到底明不明白?”

  楚姮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气。

  心中感动,脾气便不那般刁钻了,她甚至交握着双手,对蔺伯钦低声道:“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别生气,别生气,我回家给你做甜汤。”

  “……谁要喝甜汤了?”

  “那怎么行,你肩膀伤还没好呢,多喝甜汤好的快。”

  “乱讲!”

  别以为他不知道,楚姮每次做甜汤都是为了练手。

  楚姮瞪圆了眼,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还不领情?”

  “不需要你赔礼道歉,你安分守己一些便好。”

  蔺伯钦淡声道。

  “反正我要给你煮甜汤。”

  “不需要。”

  “乖嘛,听话。”楚姮说着就去摸他脑袋。

  蔺伯钦出来得匆忙,未戴官帽,一头黝黑的头发用白玉簪盘在头顶,色泽柔顺,看起来手感极好。

  车厢狭窄,蔺伯钦又有伤在身,躲避不及,只能从牙缝里泵出几个字:“李四娘!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那可由不得你。”

  “……”

  胡裕和杨腊正在驾车,听着车厢里传出来的对话,“噗”的笑出声。

  到了县衙门口,果不其然,他们的刻板守旧的蔺大人一脸寒霜的撩开车帘,看起来心情不佳。

  然而楚姮却乐开花。

  她一撑车辕,跳下马车,朝蔺伯钦伸出手:“我扶你下来。”

  蔺伯钦瞪她一眼:“不用。”

  “哎呀,别耍小孩子脾气,你肩膀伤重,别不小心摔个大马趴。县衙门口人来人往的,瞧见多不好。”

  蔺伯钦险些被她气笑了。

  她还知道这儿人来人往呢?一个女子伸手去扶一个大男人,像什么话?

  “胡裕,扶我一把。”

  胡裕正和杨腊两个笑的促狭,一听这话,忙不迭的跑去搀扶。

  “夫君真是薄情呢。”楚姮咬着唇瓣,幽怨的说道。

  蔺伯钦闻言,差些崴脚。

  便在此刻,突然见一妇人和一中年男子拉拉扯扯的往县衙来,两人争吵声音越来越大,街上过路行人都纷纷侧目。杨腊和胡裕见两人越吵越凶,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忙上前呵斥:“干嘛干嘛!县衙之外,大呼小叫,是想以寻衅滋事罪挨板子吗?”

  那两人见是官府衙役,忙停止争吵。

  其中的妇人“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一把抱住杨腊的腿:“求官爷做主啊!这杀千刀的李仲毅,要抢我孩儿啊!”

  妇人看起来四十上下,头发却白了许多,穿着一件灰麻布长褙,鞋子上还打着补丁,她跪在地上哭的凄惨,楚姮都被吓了一跳。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当街抢小孩儿?

  太没王法了吧!

  楚姮一撸袖子便要去主持公道,却见那名叫李仲毅的中年男子也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胡裕的双脚:“官爷别听这泼妇乱说,分明是她抢了我的孩子,此时却来污蔑我!”

  见状,楚姮立刻顿在原地。

  她要是上前,指不定被抱住双脚的就是她了。

  胡裕和杨腊推也不是,骂也不是,忙朝蔺伯钦投来求救的目光:“大人,这、这两人在争子,可要升堂审理?”

  蔺伯钦捂了捂略痛的右肩,微微站直身子,正色道:“审。”

  站班皂隶站在公堂两端,手持棍杖大喊“威武”。

  李仲毅与妇人并跪在堂上,各自报上身份。

  年迈妇人名叫苏梅,住在六里村的西河乡。家中无父无母,丈夫死后一直没有改嫁,守着一个独苗儿子,靠做绢花卖钱过活。李仲毅是县城里做买卖的货郎,平时走街串巷,挣的银子不少,在北墙根儿买了四合院,正妻早逝,未续弦,至今膝下无儿无女。

  楚姮站在公堂外,踮起脚尖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蔺伯钦见她探头探脑,思绪总被她扰乱,便微微侧坐了些,不去看她。

  半晌,他才以拳抵唇,轻咳两声,问:“何为原告,何为被告?”

  李仲毅上前一步,直接跪在原告石上,指着苏梅道:“大人,小民为原告!”

  “告什么?”

  “告苏梅偷走我家孩儿!”

  李仲毅指着苏梅大喝一声,将苏梅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匍在地上哀声恸哭:“恶人先告状,好没天理!”

  “没天理的是你!”

  李仲毅双目发红,显然十分生气。

  他朝蔺伯钦弯腰叩首,忍声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十年前,我妻朱氏难产,苏梅是出了名的稳婆,来我家接生。岂料孩子刚出世,我妻便流血而死,孩子也唇乌脸紫,没了气息。当时草民心头悲痛,只想着安排亡妻后事,至于那早逝的婴孩……若不是因为这个婴孩,我妻便不会死。当时草民在气头上,怨恨此子害死我妻,便让苏梅将孩子掩埋掉。但草民万万没有想到,婴孩当初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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