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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5-07 09:07:58

  而宋瑾年也并未在这里多留,很快离开。

  沈思蕴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异样情绪来。

  她不知道,下次相见时,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宋瑾年。

  “真是稀奇了,今日这宋瑾年怎的跟变了个人似的,倒有几分过去的神态。”

  李氏小声嘀咕了几句,回头见到沈思蕴,又是改口:“不过他再如何装,也改不了他负你之事,思蕴,你放心,他奈何不了你。”

  “好。”

  沈思蕴没有多说,眸色沉沉收回了视线。

  ……

  另一边。

  宋瑾年回到府内后,径直走向了书房。

  他是今早醒来才知自己这段时间做了那么多离谱之事。

  可他却毫无记忆,这让他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即便是这次醒来,他也能隐隐察觉到,另外一个宋瑾年依旧存在于他的脑海深处,不知何时会冒出来。

  他眸色凛然,心往下沉。

  十年,他花了十年的时间,忍住了自己的思念,忍住了见沈思蕴的心,才让她过上崭新的生活。

  他绝不要因为此刻这个不确定的自己,让一切功亏一篑。

  思忖许久。

  宋瑾年写下一封信,将其重新收入信匣之时,却是眸色骤然一沉。

  只见信匣最上方赫然摆着一封他记忆中完全没印象的信。

  那是——另一个宋瑾年给他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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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将回信抽出。

  视线一一浏览,宋瑾年的眉头也一点点皱起。

  看到最后,他的眉眼间浮上了一抹怒意来。

  因为这分明是一封赤裸裸的挑衅书。

  信中写:

  十七岁的宋瑾年,虽你已看不见这封回信,但我还是给你回,毕竟你给我写的信,我颇未不满。

  我不知你为何要处处以沈思蕴为重,她虽是位得体的妻子,却也不至这个地步。

  况且现如今的沈思蕴实在是叫人厌烦至极。

  十七岁的宋瑾年,你如今年岁太小,便以为你那短暂的欢喜能维系一生。

  其实并非如此,人这一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心境。

  等你到我这年岁,就该知道,男人事业为重,家中有良妻美妾,有后代承欢膝下,才是最好的。

  我险些就能体会到这世人皆羡的人生。

  可惜,竟全被你毁了。

  你被二十五岁的沈思蕴骗了,她为了一己私欲骗了你,让你改变了你自己的人生,这实在不妥。

  但你放心,我如今来到这里,就会拨乱反正。

  你尚未体会到的,我都会重新夺回来。

  二十七岁的宋瑾年于庆康三十二年七月初二留。

  信上洋洋洒洒,字迹龙飞凤舞,彰显着写信之人的狂妄。

  宋瑾年眸色却一点点发紧,他攥紧了信纸。

  简直不敢置信,这竟然会是另外一个他自己。

  他到底是因何而变成如此狂妄自大,如此无耻?

  宋瑾年眸色冷凝,将手中的信撕个粉碎,更是将一开始写好的信放于烛火上烧尽。

  待信燃烧殆尽,许久过后。

  他铺纸磨墨,重新落笔,给另一个宋瑾年致信。

  落下最后一个字后。

  他并未收起,就将信这么直白铺在桌案上,确保能让对方第一时间看得见。

  随即。

  似有所感,宋瑾年脑中胀痛起来,他放下笔,身体摇晃了几下。

  但他仍旧竭力忍耐,一路走出书房。

  “留竹!!”

  他唤来最亲近的侍卫,忍痛做了最后的交代,而后耳边嗡鸣一片,往前栽去,再没了意识。

  “大人!”

  ……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

  一抹奇异的香味扑鼻,床上的男人眉头皱起,缓缓睁开了眼。

  留竹当即上前来:“大人,您醒了?”

  那人神色透着不耐,缓缓坐起来,他看了眼正在燃的熏香,不觉皱眉:“把香撤了,难闻。”

  闻言。

  留竹神色一愣:“这香是大人您要点的。”

  宋瑾年眉头登时皱得更紧了些。

  他何时让人去点了这香?

  脑袋沉甸甸的难受得很,宋瑾年也懒得再多问,只往外看了看天色,雾蒙蒙的,似是才天亮。

  他坐起身来:“更衣,该上朝了。”

  这话一出,留竹神色更为古怪了。

  “大人,今早你已去上过朝了,如今是黄昏,该用晚膳了。”

  霎时。

  宋瑾年如遭雷击般,终于意识到那抹不对劲是从何而来。

  他低头一看,他喜好素白衣裳,可他此刻身上却是一身玄衣。

  脸色陡然铁青。

  宋瑾年大步起来,喝了一口茶才算是压下心中的阴郁。

  过了片刻。

  他沉声开口下令:“备车,去沈府。”

  然而话音落地。

  留竹却未动,只问他:“大人,密令呢?”

  “什么密令?”宋瑾年眸色疑惑。

  “大人你一刻钟前才下的令,说若您若是要做任何跟沈姑娘有关的决定,都需要对上密令才能执行。”

第25章

  宋瑾年的脸色陡然黑沉如铁。

  他满眼是隐忍的怒火:“我亲口下令,还要什么密令?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心里升起巨大的荒唐。

  宋瑾年当即下榻往外走去:“我自行前去便是!”

  可人尚未走出屋内,留竹却赫然和几名侍卫一同将他拦在了屋内。

  宋瑾年的怒意油然而生:“放肆!竟然敢拦主子?”

  可他们却没有丝毫要相让的意思。

  “大人,您病了,莫怪小人唐突。”

  留竹低垂着头,紧紧盯着他,“您自己下过令,若您变得陌生,我们便可不听令,也绝不会让您离开府中半步去纠缠沈姑娘。”

  每说一句话,宋瑾年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他的手紧紧攥起。

  不过一日,不过一日,他竟然就被禁锢至此!

  好,好!好你个宋瑾年!

  从意识到自己失去一日记忆的这刻起,宋瑾年便知道是那个天真的宋瑾年回来过了。

  原来,原来他们倒真如沈思蕴所言,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只不过,他们被迫在同一个身躯里。

  那便等着瞧好了。

  他绝不会让那个可笑至极的宋瑾年再有出现的时机!

  他以为用这样的密令就能限制他吗?实在是可笑。

  宋瑾年脸色一沉,动手几招之下,就将面前的侍卫尽数挥开。

  他们倒在地上,哀嚎遍地。

  他居高临下望着,眼底尽是冷意:“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的命令,你们只管听便是,就算有自相矛盾之处,你们只管听最后的决定。”

  “否则,就别再我府上待着了,我从不需要不听话的下人。”

  一句话。

  将地上的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神色骤变,只能拱手听令:“是。”

  留竹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是低头:“是。”

  宋瑾年冷嗤一声,没有在府上多留,大步离开。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细雨濛濛。

  沈思蕴去了趟丝绸坊,将每月的账本都照常仔细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撑伞准备回府。

  只是她才踏出丝绸坊。

  远远便看见宋瑾年脸色阴沉朝她走来。

  只一眼,沈思蕴便知道,这不再是跟她通信的宋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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