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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5-19 15:53:02

远总是很懂得克制隐忍,从不在人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

一瞬间,李华盈觉得自己心里猛地一颤,她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心墙,爬上了裂纹。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母后,女儿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李华盈重新闭上眼,睫毛不住的微颤。

第十八章

一夜难眠。

天色微微亮时,李华盈忽然听得窗外一阵喧闹。

刚想起身,去开窗瞧一眼。

房门外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那声音短暂的一顿,随后又越来越远。

片刻钟前,傅怀远刚要休息片刻时,却侍从来报:昨夜有一难民混入知州府,行刺失败被当场擒获,豫州知州大怒,扬言要将此人于城门口当众凌迟。

此言一出,城内灾民群情激愤,与官兵纠缠起来,想救出那名刺杀者。

傅怀远听完,立刻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他本想去李华盈房中嘱咐她今日万不可出门。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辰,李华盈应是还歇着。

于是只在房门前站了片刻,吩咐一名侍从,保护好李华盈,便转身匆匆离开。

等那脚步声走远,李华盈起身,寻了个由头支开那名侍从,便出门寻傅怀远。

顺着人流,李华盈远远的便瞧见了人群中的傅怀远。

随后,傅怀远厚重威严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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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盈慢慢的往傅怀远的方向靠近,她将自己隐入人群,只默默关注着情况。

“你是何人,也敢拦本官,信不信本官连你一起处置!”

那官员刚杀死了几名冲上前的流民。

随后将染血的刀尖对准傅怀远,威胁到。

傅怀远眸子凌厉,眼神发出阵阵寒意。

“豫州官员,就是这般目无王法,滥杀无辜吗?”

那官员不屑的冷笑。

“王法?本官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王法!”

说完,挥着刀,像傅怀远砍来。

李华盈见此情景,心中一紧,瞬间手心发凉起来。

傅怀远迅速躲开,卸了那人手里的刀,趁其不备,对着那人就是狠厉的一脚,将那人踢得飞倒出去。

那名倒在地上,痛苦的申吟着。

几名知州府的府兵立刻上前围住傅怀远。

“本官乃豫州通判,你这刁民,居然敢对本官不敬!快把这刁民给本官拿下,本官要活寡了他!”

豫州通判狼狈的起身,盯着傅怀远目眦欲裂。

傅怀远眸色清冷,眼底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

“你这通判,当的倒是比本太子还威风!”

傅怀远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稀疏响动。

“太子?”

豫州通判瞬间脸色惨白。

“你滥杀无辜,简直该死!孤今日便将你就地阵法,以慰民心!”

傅怀远说完,夺过一名府兵的短刀。

手腕一翻,刀直直的冲着豫州通判而去,刺穿了他的胸口。

上一刻还在叫嚣的豫州通判,现在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孤,乃当朝太子。”

傅怀远的郑重的说道。

“豫州知州对上欺瞒朝廷,对下贪赃枉法,暴虐无道,孤一定将其押解回京,严惩不贷,给各位一个交代!”

傅怀远一字一句,皆是不容侵犯的皇家天威。

“从此刻起,豫州城门不可关,是走是留皆随尔等心意,严惩奸商,重设粥铺。”

“孤亲自督办,若再有欺压百姓者,孤定严惩不贷!”

在场人皆跪拜叩首,山呼万岁。

李华盈的身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傅怀远眼中。

傅怀远心头狠狠一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底的威严顷刻间化作柔情。

第十九章

晨光洒在傅怀远身上,看着眼前清俊挺拔,宛若朝阳的傅怀远。

李华盈的思绪骤然混乱。

恍惚间,她想起少年时,那个向她描述着燕楚大好风光的傅怀远。

那时的傅怀远,虽然在南疆为质,但在谈起母国大好河山时,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意气风发。

念及此,李华盈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傅怀远向她走来,声音小心又轻柔。

“你怎么过来了?方才可有吓着?”

他轻轻的搭上李华盈的手,只感到一片冰凉。

傅怀远微微皱着眉,问道。

“可是着凉了?我送你回去歇着罢。”

见李华盈没有甩开他,傅怀远搭着她的手,变成了紧握。

牵着李华盈,离开此地。

手心传来的温热,化作暖流,爬上李华盈的心头。

她仿佛听见了心中那堵高墙分崩瓦解的声音。

傅怀远雷厉风行的处理着豫州之事的后续。

豫州知州在震惊与叫嚣中,被押解回京。

知州府被抄没,府中奢华令人瞠目结舌,说一句黄金为瓦,白银砌墙也不过分。

重开粥铺,安置流民,一桩一件,傅怀远皆亲自过问。

李华盈看着傅怀远眉眼之间难掩的憔悴之色,千言万语皆重新被她埋进心底。

月余后,豫州之事渐渐平息。

傅怀远返程那日,豫州全城百姓相送,齐声高呼太子万岁。

听着百姓的呼声,马车里傅怀远的眸子暗了暗。

途中。

傅怀远下令休整,随即上了李华盈的马车。

看着身旁的李华盈,傅怀远张了几次嘴,却都没有说出口。

李华盈见状,开口道:“殿下想说什么便说罢。”

“近些年父皇病弱,朝局全由皇后把持,而我与皇后之间,早已暗潮汹涌……”

“上位者最是多疑,父皇虽然年迈体弱,皇后对他的皇权没有威胁,这才放任皇后。”

“但我不同,近些年,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疑心也越来越重,他怕我夺了他的权力,所以对我愈发防备。”

“殿下与我说这些作什么……”李华盈打断了傅怀远的话。

她捏着衣裙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方才出城时,如此之场面,必会传回京城。”

“可百姓高呼的,是太子万岁,而非皇上万岁,父皇心中对我的疑虑怕会更深,皇后只怕也会借此挑事。”

李华盈心头一颤,她从未想过,傅怀远的处境会如此的凶险。

“回京之后………”

傅怀远不自然的顿了顿,终于继续开口,声音变得艰涩。

“怕是还要委屈盈儿,在锦绣阁中待上一段时日。”

这些时日,他能感受到李华盈对他的态度略有缓和。

他这才鼓起勇气,上来与她解释一番。

但看着李华盈暗下来的神色,傅怀远生怕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急忙开口道:“盈儿放心,不会太久的。”

还不等李华盈做出回应。

一只冷箭,划破车帘,擦着李华盈的发丝,嵌入了她身后的木板。

傅怀远立刻反应过来,拉起李华盈便离开马车。

李华盈刚跳下马车,又一只冷箭划破空气呼啸而来。

正中的刚刚好就是李华盈所坐的位置。

李华盈的后背,顿时冒起冷汗。

随行的侍从,将傅怀远护在中间,拔出刀戒备起来。

第二十章

而傅怀远则将李华盈死死的护在身后。

忽然,刺客从草丛、林中跳出来。

刺客武功高强,人数又多,加上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冷箭。

傅怀远这边的人马,渐渐有些不敌。

刺客那把锋利的剑如毒蛇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傅怀远一面要应对刺客,一面又要兼顾李华盈的安全。

刀光剑影之间,傅怀远竟感到有些吃力,额角渐渐冒出几分冷汗来。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傅怀远的肩膀被刺客的剑锋划破。

他冷吸一口气,忍着痛,护着李华盈往后逃去。

可刺客还在身后紧追不舍。

本以为会有出路,没有想到,等着他们的却是万丈山崖。

刺客离二人越来越近,两人逐渐被逼至悬崖边,退无可退。

李华盈惊魂未定,她从未感到死亡离她如此之近,她竟有些头晕目眩。

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的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恐惧,傅怀远握着她的那只手,用力的紧了几分。

可李华盈却感觉到了傅怀远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忽然呼出一口气,心里渐渐冷静下来。

李华盈有些叹惋,那天晚上听到傅怀远跟幕僚的谈话后,她强迫自己又细细将东宫的那段日子回想了一遍。

傅怀远紧皱的眉头、闪躲的眼神、不自然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放大。

她知晓了他的举步维艰,心里对傅怀远的看法逐渐发生改观。

当傅怀远在晨光中牵起她的手后,李华盈终于愿意相信个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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