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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5-25 09:06:20

  路承洲蓦然红了眼,我也红了眼。

  我妈忙前忙后给路承洲,给他加衣服,给他做饭。

  嘴里不停唠叨着他要注意的事项:“承洲,出门在外,记得吃饭,注意安全,妈在家等你。”

  路承洲看着我妈,深深点头:“好。”

  我们这个家,迎来了久违的温馨时光。

  我站在门口,流着泪看着这一幕,心疼又心伤。

  晚上,等我妈熟睡后,我跟着路承洲出来。

  他盯着客厅的一角,久久出神。

  那个地方,曾经放着我妈祭奠我的相框。

  如今相框早就被他摔碎,但不知今晚,他为什么会对着那个位置出神。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天亮了,路承洲要走了。

  有不少周边的邻居,打开窗户,望向正在道别的我妈和我哥。

  “怎么,残废还能继续做警察?”

  “也不知道是去搅局?还是去拖后腿?”

  路承洲都没太在意,只是我妈却难受起来。7

  路承洲握住我妈的手,笑着安慰:“妈,大家都是开玩笑的,您别放在心上。”

  “什么都别想,等我回来。”

  我妈也握住了我哥的手,温柔看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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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小时后,警队终于抵达江城。

  熟悉的漆黑街道,熟悉的阴暗气息,仿佛一座罪恶之城。

  樊斯年拿着望远镜,环视四周,满目疮痍。

  犯罪集团的行径令人发指,多少无辜的人被当成赚钱的工具。

  他们烧伤抢夺,惨无人性。

  这时,一旁的电脑上红点疯狂闪动,同事小张激动汇报:“苏队,路副队,追踪到了。”

  我看着樊斯年和路承洲快速看向闪动的屏幕。

  “什么位置?”

  我跟着小张,同时说出了那个位置:“滨江路337号。”

  那个位置,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犯罪份子的秘密基地,也是我,拼命……想活下去的地方。

  我看着樊斯年冷冷下令:“一队跟我去截抄,二队跟着路副队在后方——”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不服的声音打断。

  “苏队,我们没人愿意跟着路承洲!”

  “谁知道孟姗姗有没有和他私下联系!谁知道他会不会坑害我们!”

  “再说他一个残废,能带着我们干什么?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洪浩坤一叫嚣,立马就有好些人站出来表示赞同。

  路承洲咬着牙:“我跟着一队,二队重新选个队长!”

  樊斯年看了他几秒,点了点头。

  两支队伍整装待发之后,路承洲默默跟在一队末尾。

  众人的抗议声这才小了下来。

  我看着他被人避之不及,心里涌上愧疚。

  “对不起,哥。”

  可他只是抿着唇,一瘸一拐,目光坚定跟着队伍。

  上了警车后,我看着窗外熟悉的场景,一瞬间好像倒回到当年出任务时的场景。

  车上,樊斯年声音冰冷:“躲了一年,孟姗姗终于无处可藏了。”

  这话一出,周围空气都好似凝结。

  路承洲没说话。

  樊斯年看向他:“路副队,你不要心软。”

  路承洲双拳紧握,眸子里暗色翻涌:“不会,我只是在想怎么亲手解决她。”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只觉得浑身都被扎透,痛得几乎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抵达基地。

  樊斯年率先跳下车,冷声道:“准备收网!”

  我飘在空中,看着穿着黑色制服的刑警队,有条不紊地进去。

  雨声沥沥,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我看到有不少之前漏网的DF成员被逮住。

  他们这次行动配合完美,我很为他们高兴。

  渐渐地,他们进入了基地的化工厂。

  路承洲倏然开口,眼里腾着怒火:“这一路,都不见孟姗姗的踪迹。”

  樊斯年看着一道黑沉的暗门,声线冷然:“她逃不掉的。”

  说着,他一脚踹开了那道门。

  和预想的场景不同,里面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听不到。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皿。

  还有培养皿里的我。

  漆黑的工厂里,刮进一阵冷风,在空旷的大厅呜呜哽咽。

  我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这么被蜷缩着,泡在了福尔马林里,发冷发灰……

第10章

  整整一年,我以为我已经淡忘了那些痛苦。

  可此刻,在看到我的身体这瞬间,那些折磨那些疼痛又再次回到了我的心上。

  可真……痛啊!

  安静的化工厂,不断被风涌进。

  樊斯年和路承洲,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只是,他们却难得的没有平静了下来,停住了脚步。

  突然,有队友小心翼翼开口:“这…好像是孟姗姗。”

  我生前遭受过折磨,脸和五官都已经变得模糊,四肢也已经浮肿,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只有部队的迷彩服是特制的,每一件都做了特殊的编号。

  而我的编号,是重启我爸的——

  “81192”

  他们都很熟悉。

  所以,此刻。

  化工厂里,彻底沉寂了下来。

  我眼底一片酸涩,不敢去想他们要怎么面对我的惨状。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终于知道了。

  我遭受的那些折磨,那些伤……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双手,被DF集团砍断。

  曾经白净的皮肤上,有大面积的烧伤和溃烂。

  甚至我的头,都被人砍下后又再一次缝合上去。

  我不忍的别开头,有关那些伤痕的记忆在脑海里一点点复苏,能感受到当时的痛苦。3

  我看见樊斯年微微发抖的手,心底也跟着一点点颤动起来。

  他是在为我悲伤吗?

  但很快,我听到樊斯年冰冷嘲讽的声音:“她那种利欲熏心的人,怎么会舍得死。”

  “大概只是把这件衣服交给了DF集团,想扰乱我们而已。”

  “左右她也不看重这些东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脏像被人重重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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