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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4-06-01 03:38:37 1

  是救援绳。

  救援绳将我,遥遥拉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渡入肺里,我觉得自己好像终于能敞开呼吸。

  紧绷的精神彻底松懈了下来。

  我又有点想哭。

  俞颜泽对着我眨眨眼。

  “需要把外套再借你一次吗?”

  我彻底破涕为笑,笑着打了他一拳。

  他装作很痛的样子往后退,但马上又走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闹了这么一阵,最后他的西装外套还是穿到了我身上。

  毕竟夜里寒冷,经过前天的事后,俞颜泽只会更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

  我们在路上聊了很多。

  从江大聊到清大,从江城聊到京华。

  他和我说他当年也想去清大,只是分数要求实在太高了,他没办法达到。

  “当时我想,考上这学校的都得是些什么人啊。”

  “所以我才一直觉得你很优秀。”他如是说。

  还说了他家里的狗,是头叫猫猫的萨摩耶。

  每次遇到生人就乐得像朵花似得,看到自己过去反而蔫儿吧唧的。

  说到这他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起来。

  说那狗很喜欢女孩子,我要是过去它肯定能把尾巴摇成螺旋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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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叫猫猫?”我问。

  “这样我以后约喜欢的女孩去我家,就可以告诉她我家猫会后空翻了。”

  “那它会不会后空翻?”我问。

  “慢慢教,说不定呢?”俞颜泽说。

  “不过骨折的概率更大吧,它太肥了。”

  我于是笑起来。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聊着,直到我终于走到叶家楼下。

  我把衣服还给他,认真地对他道谢:“谢谢。”

  “不客气。”他接过外套,笑起来。

  我回以笑意,转身准备上楼。

  他叫住我。

  “下次,没地方可以去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还有,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话,就叫我。”

  我一一应下。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完的时候。

  我听到他说。

  “还有,江眠笙。”

  “你笑起来很好看。”

  “以后,多笑笑吧。”

  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着他。

  但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不到他的耳垂,是否透着薄红。

  但我能听到我的心脏,奋力跃起,又重重落下的声音。

  “咚、咚……”

  就如同,在演奏什么极其浪漫的交响曲一般。

  是罗伯特·舒曼的《春天》;还是爱德华·埃尔加的《爱的赞颂》……

  不对,不重要。

  通通不重要。

  重要的是。

  眼前这个正落荒而逃,却在关键时候永远可靠的男人。

  我爱上他了。

第33章

  和俞颜泽去静慈寺的日子,约在两天后。

  不知道算不算我的祈祷奏效,总之直到我们出发为止,宁屹淮都没有再出现过。

  不过无论他出现不出现。

  只要这个人还在活着喘气,就会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挺晦气的,宁屹淮。

  说真的,我都有点拿捏不准我现在和他说他像个苍蝇一样。

  他是会理解成我在骂他恶心还是夸他殷勤。

  和家里报备了要出门放松几天后。

  我拿着行李,坐到了俞颜泽的车后座上。

  我关好门,却见他没有开车的意思。

  而是转过头来问我。

  “怎么σσψ不坐前面?”

  “……”

  我没有回复。

  他于是也不接着问。

  只是对我循循善诱:“前面更舒服一点,视野也更好。”

  “我们的路线会经过一片很美的花田。”

  “所以,你真的不来试试吗?”

  他又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我当然没法拒绝,由着他下车拉开车门,把我牵引到副座做好。

  只是他俯下身想给我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我拒绝了。

  当然,没告诉他原因。

  总不能和他说,靠太近了,怕他听到我的心跳声吧。

  他这才踩下离合,带我出发。

  车载音乐响起,是罗伯特·舒曼的《春天》。

  我一愣。

  “俞医生喜欢听钢琴曲吗?”

  “放松心情的时候喜欢听,很舒缓。”

  他说。

  “叫我俞颜泽就好。”

  我们的车缓缓驶离江城。

  出于对宁屹淮的提心吊胆,这两天我睡得都不算安稳。

  现在靠在俞颜泽身边,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又没人打算说话。

  我不由得有些困上心头,却强撑着一口气不准备睡。

  俞颜泽发现了这点,他说:“困了就睡会儿?”

  我摇摇头。

  “待会……不是要看花吗?”

  俞颜泽没再说话。

  我的心忽的紧张起来。

  我害怕。

  害怕那些曾经江家人,还有宁屹淮对我说的话。

  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对不起?”

  我下意识认错,想要堵住他接下来的话语。

  俞颜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错哪了?”

  我又答不出来了。

  我想告诉他我是不是不该把自己的困意表现得太明显。

  给他带去了麻烦。

  但又隐隐意识到,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那答案是什么呢?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最后在下一个停车的路口,俞颜泽伸手轻轻摸了我的头。

  “我说看花,是希望我们路途上能放松一点。”

  “你因为这一句话而过分紧张的话,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所以,困了就睡吧,好好放松一下。”

  我怔怔地看他。

  我的脑子很乱,几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在他之前,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

  妈妈总是叫我懂事一点,爸爸把我当透明人,江眩阳嚷嚷着要我让着江玉娆。

  这一家人分工明确,把我孤单地抛弃在河的对岸。

  在宁屹淮身边,倒是能被他安慰两句。

  但他的言辞大部分只是为了能我息事宁人别再闹下去。

  我在无人引导的世界里焦躁地横冲直撞,没有人告诉我正确的出口在哪,只会在我走入错误的巷口后放肆嘲笑,或看我撞得头破血流。

  从没有一个人如此温柔地,为我包扎身上的伤,再为我指明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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