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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因为自己给小桃子带去任何可能的伤害。

……

幼儿园放假之后，周茹意让阿姨把小桃子带来公司。

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能看看小桃子。

公司正式开始放假当天，周茹意下班后带小桃子回家。

把小桃子抱在怀里，周茹意感受她的体温和重量。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小桃子，你这学期在幼儿园开心吗？”

“开心。”小桃子的声音稚声稚气，尾调上扬且直接。

周茹意顿了顿，还是狠心问道：“妈妈要是给小桃子换个学校可以吗？”

小桃子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圆圆的眼睛眨啊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歪着头反问她。

“那我们住的地方也要换吗？”

周茹意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顿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这么小的小孩，还要考虑她的心情，还懂事的问她是不是也要一起搬家。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周茹意摸了摸她的头：“小桃子不想搬家的话，我们就不换。”

小桃子把脸靠上她肩头，乖巧道：“小桃子这么可爱，同学都喜欢小桃子，小桃子在哪都会交到新朋友的。”

周茹意用力闭眼，把因为愧疚而涌出的泪意给憋了回去。

“小桃子最乖了。”

第20章

过年的时候，周茹意的父母从国外来了上海，一家人团聚。

小桃子会说话之后还没见过姥姥姥爷，只在视频通话的时候说说话。

二老刚进家门，她就逗得二老合不拢嘴。

周茹意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的爸妈有事业追求，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出国，她近乎是独自一人在国内长大。

虽然不差钱，但需要的陪伴全都是缺失的。

现在二老和小桃子这么亲近，她既开心，又有点委屈。

周父陪着小桃子玩，周母来餐厅找周茹意，和她一些布置餐桌。

“大过年的，小褚爸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

周茹意满不在意道：“都离婚了，不打就不打呗。”

“桃子他们也不管？”

周母喜欢小桃子得紧，前亲家对小桃子这么冷漠，她还真有点不高兴。

“我准备和褚飞翊离婚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有孩子，你想让他们关心，也要他们知道才行啊。”

更何况，小桃子是不是褚飞翊的也不好说，褚家不知道，对她和小桃子来说才是好事。

只是这种话她不太方便和自己爸妈说，只能让他们先以为孩子是褚飞翊的。

周母还要说什么，周茹意已经扭头：“爸，小桃子，可以过来吃饭了。”

周茹意把小桃子放在儿童座椅里，给她弄了点吃的，就让她自己解决。

周母看她对小桃子这么敷衍，起身要坐到小桃子旁边喂她。

周茹意赶紧拉住周母：“你先吃着。”

“她这么小，哪里自己吃得好，你看她脸上都脏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你现在姥姥爱泛滥，我也不是不让你喂她，但你自己先吃饱饭行不行？”

周茹意义正言辞：“她胃那么小，又不会饿死，你不吃菜可就凉了。”

周母还不死心，周茹意只能扭头冲小桃子说：“小桃子，告诉姥姥，你可以好好吃饭吗？”

小桃子脸上还粘着饭粒，看着周母重重点头，“小桃子自己吃。”

“你……”

周茹意直接无视她，教小桃子：“小桃子真乖，和姥姥说新年快乐，姥姥快吃饭。”

“姥姥新年快乐，姥姥快吃饭！”

周茹意冲周母挑眉：“现在你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周母不情不愿坐下，安静吃起饭。

周茹意观察了一下氛围和二老的表情，小声说了句：“我想给小桃子换个学校。”

周父眼睛都没抬，“换呗。”

周母撞了下他的胳膊，问周茹意：“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周茹意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很典型的父母，不想管时什么都不说，想管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决定和褚飞翊结婚的时候，她父母什么都没说。

但她决定离婚，要离开帝都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出现了。

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帝都，不离开帝都不行吗？

以至于她只敢在生下小桃子之后，才告诉他们。

“换个环境哪需要那么多原因？想换就换呗。”

周母蹙着眉：“小桃子呢？你问过小桃子的意见了吗？”

“当然问过了。”

周茹意理直气壮，她可不是她爸妈这样的父母。

周母半信半疑点头，突然一把抓住周父的手，眉眼都是笑意。

“反正都要换，让她们和我们一起回美国好了。”

周茹意不悦：“你刚才还说要考虑小桃子的意见，你现在问我了吗？”

“我也就是这样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纽约，可我和你爸爸的事业都在那里。”

周母把自己说得委屈，周茹意冷着脸反驳：“我不喜欢的不是纽约，是你们对我的敷衍。”

她说出来又觉得这话太重了，马上给二老夹菜。

“大过年的，别说不开心的。”

第21章

周茹意突然的严肃，让饭桌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

三个人吃着饭的声响，还不如儿童座椅上的小桃子。

周茹意草草结束吃饭，坐到小桃子旁边喂她。

小桃子的手还有抓过餐食的油水，她伸着小手，戳周茹意的脸。

奶声奶气道：“妈妈生气。”

周茹意马上回答她：“妈妈没有生气呀。”

小桃子又去指周母：“姥姥生气。”

周茹意用口水巾为小桃子擦掉脸上的残渣，柔声安抚她：“姥姥也没有生气。”

“姥姥只是在问妈妈为什么要给你换学校，这叫商量。”

小桃子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不吭声。

周茹意又喂了她几口，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结果小桃子突然说：“妈妈撒谎，不对。”

周茹意顿时觉得脸烧得慌，小孩子能感受到的东西，她还在撒这种拙劣的谎。

她很快给小桃子道歉：“是妈妈不对，妈妈以后不骗你了。”

小桃子先是吱吱一笑，又指向周母：“姥姥不生气。”

周茹意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和自己父母之间的事情，竟然要靠自己的女儿来解决。

她从来不后悔生下小桃子，却也避免不了很多时刻，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周母也有点尴尬，和周父对视一眼后，故作轻松道：“小桃子乖乖吃饭，吃饭了姥姥带你出去玩。”

吃过午饭后，周茹意让小桃子先睡午觉，答应她等她醒来就带她出去玩。

哄睡小桃子，周茹意才起身出了房间，周父在门外等她。

她愣了下：“爸？怎么了？”

周父神情认真：“去纽约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茹意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她不可能带着小桃子去到纽约。

她所有的事业，所有的一切都在国内，她不可能带着孩子去到国外从零开始。

“我和你妈妈当初，也是懵懵懂懂去的纽约，打拼多年才站稳脚跟。”

“不，这不一样，爸。”周茹意反驳，“我出生之前你们在纽约就已经有事业，可我是独自在国内长大，你们不能为我放弃事业，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有多需要你们。”

“而我现在如果真的跟你们去了纽约，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啃老。

更何况她还有个女儿。

周父叹气，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周茹意语气放轻：“你们想怎么生活是你们的事，你们要是想念小桃子，随时回国，或者我带她去纽约看你们。”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都依你。”

周茹意跟着周父走到客厅，看到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母。

她轻咳两声：“小桃子的午觉要睡一个半小时，你们要是累了也能先睡会儿，省得出去之后打瞌睡。”

等大的小的都睡着之后，她才开始规划下午出去的路线。

外面没下雪，但气温还是很低，长时间待在室外容易感冒。

只是二老就是爱在外面玩的性格，周茹意犹豫了几秒，起身去给自己和小桃子找了件更保暖的衣服。

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