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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6-13 22:45:54

马车行过,那伙人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我端起茶盏,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脑子里思考着那些人说的话。

汤云昊又发什么疯?

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落得一个残暴的名声。

他不是最在意这些了吗,对于任何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东西,都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只怕又是因为魏芸妍吧。

也是,除了魏芸妍还有谁能让他不顾一切发这么大的火。

九死一生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我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恶心。

或许人只要经历过生死,才会明白自己以前有多愚蠢。

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向来是我所厌弃的。

马车驶过城门,我看着越来越小的京城,心中没有丝毫不舍,这个自己几乎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没想到带给我的就只有痛苦的回忆。

我收回头,嘴角勾起轻快的笑意。

汤云昊再见了,愿此生永不相见。

第18章

两年后。

夕阳西下,云在天上缓慢漂浮,残阳将天空染成淡紫色,一直蔓延到天际。

我站在码头的岸边,暖风徐徐吹拂着我的脸庞,不远处的壮汉,井然有序的搬运着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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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秋老板,你的货全在这了,祝你生意兴隆。”

我朝他颔首:“借箫老板吉言,有缘再会。”

箫老板冲我抱拳:“有缘再会。”

夕阳彻底落下,天色渐沉,最后一箱货终于搬上船。

我吩咐手底下的人前去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我迈步上船,命令道。

“开船。”

船一阵响动,然后一路缓缓向前方驶去。

月光的挥洒在水面上,像是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

夜晚的风变凉了,小桃从船房里拿出一件披风替我披上。

“小姐,天凉了,早点回房间歇息吧。”

我点头应下。

距离我离开京城已经过去了两年,我隐姓埋名来到远离京城的南方水路做生意,化名秋棠,给自己捏造的身份是一位无依无靠的孤女。

这些年游历各地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遇见许多各种各样的人,还有幸觅得一位神医,治好了脸上的伤疤,但我还是习惯带着面纱示人。

说起来荒谬,久而久之,面纱到成了我特有的标志。

我靠坐在船边,风把我的披风吹的哗哗作响,但丝毫不影响我欣赏眼前美景。

每当我站在船上,清爽的夜风一吹,我都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死。

回想起被困在宫中的那几年,便觉得浑身难受。

这才应该是人们都应该向往的自由,而不是空有财力和权利,却只能待在表面辉煌,实际却充满压抑的皇宫里。

我张开双臂,拥抱向我吹来的风。

旭日东升,我打着哈切从房间里出来,船已经停靠在岸边。

“到哪了?”我问小桃。

“到洛河了,午时开船后,三日后抵达江tຊ南。”

我点点头,朝船下走去:“走吧,下去逛逛。”

我和小桃漫步在街头,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等,街道两边还摆放着不少小商贩,一直延伸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一路上人群密集,处处人头攒动,行人的欢声笑语萦绕耳畔,人们穿衣打扮精致鲜亮。

我目光落在街边卖平安符的小摊贩上。

老板热情的叫卖:“小姐,这些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保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看要不要拿一个?”

“我看看。”

我用眼睛扫了一圈,最后看上一个虎头样式的平安符,伸手想去拿,却与一只同时伸出的手碰撞上。

“秋棠?”

男人惊讶的喊出我的名字。

我转头看去,一位长相儒雅的男子笑着看着我。

“贺铭?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护身符你拿去吧。”

我欣然接受:“多谢贺公子。”

贺铭是世家子弟,却有一个江湖梦,于是他拒绝家中长辈为他铺好的路,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去追寻他心中的江湖。

他被家里的守卫追着要抓他回去时,我出手替他脱了困,此后他便赖上我了,跟着我的船走过好几个地方。

慢慢的,我们逐渐熟悉,还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也算的上是至交好友了。

后来,他家中出了变故,作为家中长子的他,只能回去主持大局。

客套了几句后,贺铭便恢复到了无赖模样,嚷嚷着叫我请客吃饭。

我无奈扶额,这么久没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带着他走进酒楼,点了一桌子叫不出名字的菜。

菜一上齐,贺铭抄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自便啊,自便。”

第19章

这副模样到成了他请客吃饭了,真的怀疑他的脸皮是不是城墙做的,实在是太厚了。

我撑起下巴,看他吃的狼吞虎咽,我怕他噎住,便吩咐小桃给他倒杯茶。

“公子,请用茶。”

贺铭接过茶盏:“多谢多谢。”

我无奈的摇摇头,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哥,吃起饭来像是经历了饥荒似的,真是白长了一副书生气质的脸。

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也差点被他表面的样子给骗到,熟悉后才得知他的性格和长相各不相干。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打算放弃行走江湖的梦想,回家准备科考吗?”

“唉,别说了,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还是接受不了那样的生活。”贺铭放下筷子,一脸苦闷。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换上八卦的表情,凑近我,低声道:“我跟你说,当今圣上的皇后竟是一尊灵牌,你说吓不吓人?”

闻言,我呼吸一滞,随即故作好奇的样子:“什么意思?”

“我听我爹说,陛下夜里经常抱着一尊灵牌睡觉,然后从噩梦中惊醒,口中唤的便是皇后的名字。”

灵牌?

怎么回事?难道魏芸妍死了?

我离京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眉心紧蹙,试探的问道:“皇后死了?”

贺铭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忍住心中的波涛,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套他的话:“不是你爹说的吗?你向来喜欢听这些,怎么不问清楚?”

贺铭一脸头疼道:“我爹是喝醉了酒才不小心说出口的,而且我也问了,我都怀疑他根本没喝醉,他指着我对我便是好一顿啰嗦,说什么我们是臣,陛下是君,对着陛下尊敬还来不及,打听陛下的私事,你有几个脑袋……”

“然后第二天,我爹酒醒了,一大早就跑到我房里让我谨言慎行,千万不可把此事透露出去,说陛下对此事很是忌讳,曾经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直接就下旨让人砍了他的头。”

“……”

贺铭一说他爹,便停不下来,我敷衍的附和几句,脑子里还在思考魏芸妍死了的事。

吃完饭后,贺铭便可怜巴巴的望着我,说自己现在无处可去,带的钱财也快用完了,无奈我只好带着他上船。

我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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