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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q 2024-06-21 18:36:44

车外急雨忽然停了,乌云散去,天光投进车内,照亮了他。

皮肤眼睛充斥情欲的激红,毫无平复退散的倾向,反而莫名其妙地更澎湃了,简风敏不可抑制的害怕,竭力后仰推开他。

贺遇琛单手钳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撩起她衣摆,摩挲腰际,茧子带着热度,手指上还有结痂的伤口。

两相叠加的粗粝,像滚烫的热砂,研磨小腹。“身上干净了吗?”

简风敏全身绷紧,她腹中藏着他的骨血,隔着一层皮肉,贺遇琛手掌的热量细密渗进去,像倾注打入的岩浆。

再加上他烧着欲望的眼睛,活生生内外共焚,简风敏肝胆俱裂,心脏仿佛都要跳碎了。

“没有……”她情不自禁地磕巴,“我……量大。”

贺遇琛想说什么,中控台上手机响了。

停车场另一边也走过来一家人,车外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车内尖锐的铃声震动。

贺遇琛深吸一口气,激烈的喘息声闷在喉咙,胸膛绷紧平复着。

简风敏感觉到桎梏松懈的一刹那,手脚并用爬回副驾,迅速扣上安全带。

余光瞥手机上来电显示是简晏川。

一瞬间诧异至极,倒不是诧异简晏川打电话,是诧异贺遇琛的备注。

不是菲菲,不是妹妹,连名带姓的三个字。

正式,规矩,生疏。

一点不匹配他给予简晏川的宠溺和纵容。

“哥哥,黎川带着父母过来重新商议日子了。”

贺遇琛望一眼简风敏,意味不明的不愉,很值得品味,“不是要过两天?”

“黎川心疼我,他说早定,我早安心。”

贺遇琛拽松衣领,似笑非笑,“他这会儿倒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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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黎川是认真的。”简晏川娇嗔一句,语气又低落下来,“可是他爸妈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哥哥你快回来吧。”

电话挂断,贺遇琛已然全然冷淡下来,不光情欲消退,眼中温度也消失殆尽。

他发动车,“刚才的话,你最好说到做到。”

简风敏品味出他的威慑,“绝对做到。”

沈黎川不知道当年实情,两人还能相安无事。

现在他全知道了,简风敏想到他闯进房间的那个眼神,愤恨激荡,不管做什么,无疑让她现有的情况,更雪上加霜。

…………

车开出医院范围,绕了几条路都在换绿化。

刚刚才下一场急雨,路上车少人少,愈发显出工人忙碌。

她不自主多看两眼,只剩枝干的碗口粗大树根部包着圆土块,吊车吊起来种,洒水车跟着浇水,穿着黄马甲的植树工人来来往往。

简风敏仰头看天,灰蒙蒙的,初冬料峭,横看竖看也不是植树的好时节。

“很好奇?”

贺遇琛忽然出声。

简风敏扭头。

他也在望绿化带,望那些光秃秃刚种好的树,眼中积压翻滚着肆意,那肆意来得毫无缘由,没头没尾的。

简风敏实在搞不懂,嘟囔着回,“冬天不适合种树。”

贺遇琛收敛视线,目视前方,“不适合,不是不能种。”

现代园林绿化发展多年,只要钱到位,大雪天种树也能活,但那代价太大,政府决不会批准市政这么大动干戈。

“是要举办国际峰会吗?”

“没有。”

简风敏皱起眉,“那平平常常的,市政哪来的钱?”

“市政没有。”贺遇琛瞥她一眼,“我有。”

简风敏惊了一下,贺遇琛这四年完全显现出他经商的魄力手段,眼力毒辣,做事老练,唯利是图,平白无故砸钱给市政,满城换绿化,还是碗口粗的老树。

只这几条街的花费,大几千万都打不住。

实在跟他的作风不相符。

“那换的是什么树种。”简风敏着实好奇,又不敢直接问,旁敲侧击的。

梁氏在城郊有一个绿植园项目,早年项目刚开始,投资不大,种的都是些平常树种。

这几年项目不断扩展,简风敏听简晏川偶尔提过,绿植园升级了许多珍稀品种,要是淘汰下来的老树,捐给市政,跟政府打好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春樱。”

简风敏陡然愣住。

绿植园没有春樱,倒是因为简晏川喜欢,磨得梁父大笔一挥,在绿植园升级品类清单里,添了许多春樱种类,关山,麒麟,白普贤,红普贤,还有她最喜欢的松月。

只是她喜欢的松月,比不上简晏川仅提一嘴的松月。

前有梁父追加投资,后有贺遇琛满城春樱。

第21章警告她给简晏川坐踏脚石

回到梁家,简风敏一进客厅,简晏川正在倒茶,身边坐着沈黎川,右侧是沈母沈父。

一张长沙发挤着四个人,愈发显得对面梁父梁母坐的沙发空荡。

氛围却是融洽和乐的。

简风敏不太想掺和进两家合宜的场合,礼貌打完招呼,告辞上楼。

贺遇琛叫住她,“这就是你的教养?客人还在,坐下。”

简风敏转过身,眼风扫过简晏川和沈黎川,“这种场合,我不适合在。”

梁母余光瞥见沈父沈母同时望一眼简晏川,面色不太好。

她心里一咯噔,沈家是诗书传家的儒商,格外注重人品礼仪,今日来,沈父态度寡淡,沈母也颇有微词。

简晏川坐到他们中间,温言软语哄了好一会,才见缓色,简风敏这一句,犹如风吹火星,眼见重燃。

梁母当即转头紧盯简风敏,语气严厉。

“菲菲在医院已经主动跟你道歉,大庭广众之下她知错能改,你还要抓着不放到什么时候,梁家养你二十几年,你就只记住不好,没记住恩吗?”

简风敏沉默。

记仇不记恩,简晏川辱骂她时也讲过。类似的话,从两个不同的人嘴里讲出来,要么是看法惊人一致,要么是私底下早有交流。

而当人下意识盘算恩情,就是索求回报的时候,所以在梁母看来,简晏川折辱她,是她应该的,贺遇琛压迫她,是她应该的。

梁家养育了她,她该献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为梁家生,为梁家死,为梁家五体投地,鞠躬尽瘁。

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反抗,否则就是忘恩负义,忤逆狂悖。

“母亲,女孩们偶尔拌嘴,论恩仇就过了,梁家家大业大,也用不着计较一份养恩。”贺遇琛忽然出声。

他坐得端直,瞥向简风敏的眼神也严肃,“还不过来跟母亲道歉。”

简风敏一动不动。

她望见客厅悬吊的水晶灯,折射的五彩晶光划出两个世界。

沙发是一个世界,光华璀璨,热闹团结。

她站的楼梯口,是另一个世界,昏昏暗淡,形单影只。

如此割裂崩碎。

简风敏忽然弯眉笑,“您就当我白眼狼,生性狭隘刻薄吧。”

她转身上楼。

贺遇琛少见发了火,“过来,坐下。”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戾气,危险。

简风敏脚步一顿。

对上沙发上男人目光如冰,冻得她心脏一阵阵发寒。

再远处,沈父沈母睨一眼她,再睨一眼简晏川,脸上不虞改换庆幸。跟着梁母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缓,与梁父对视间,心照不宣。

简风敏蓦地想起车里简晏川的电话,瞬间醍醐灌顶。

贺遇琛是在帮简晏川洗清名声,先是故意让她看到电话备注,心中惊异,再而车里提出春樱,一起一落,心绪不平。

回来后再强留她,进一步激恼她,现场上演一出她叛逆乖张的戏码,用事实证明简晏川行为过激,全是事出有因。

简风敏骨头缝都渗出寒气。

难怪南方商界都传贺遇琛深谋远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女人之间玩手段,她没输过。

可他仅一个电话,这么短的功夫,已经想好解决对策。一步步,一句句,暗藏陷阱,引着她自动跌进坑底。

手段高超,心思深狠,对她性情的把握,也精妙绝伦,再来一次她还是逃不过

想明白这点,简风敏也不抵抗了。

明摆着是踩她衬托简晏川的局,贺遇琛哪里会放她临阵逃脱。

简风敏退下楼梯,视线梭巡一圈。

两排沙发只剩贺遇琛身边一个空位。

她不想坐,却必须坐,犹豫几秒,紧靠着扶手坐下。

客厅内沉默一瞬,重新热络起来。

她和贺遇琛之间本来隔着不大的距离,随着客厅气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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