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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6-26 21:58:07

圆上了程温宁喘口气。

“从几楼过来?”

白瑛准备开口,贺遇琛示意她闭嘴,一张脸隐隐的不悦,“让她说。”

贺遇琛在部队训练过,程温宁觉得他可以称为侦查专家。

面对面的侦讯,她没把握。

万幸,白瑛跟她的确先去楼上,“八楼骨科03诊室。”

“不对。”程博衍手指白瑛,“真要看我,她们应该一起从电梯出来,可白瑛是后面才出现的,而且是从隔壁诊室出现,这说明她和程温宁,本来就在产科。”

贺遇琛微微眯眼,又看程温宁,“你在产科做什么?”

“我绝不可能怀孕。”程温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注视他,一字一顿提醒,“我在生理期。”

她刚才慌得乱了方寸,一直被程博衍逻辑带着走。

忘了她生理期,虽然是假的,可昨晚贺遇琛亲自验过。他眼毒,心毒,精明,不信她解释,却不会怀疑自己。

“生理期?”程博衍狐疑。

“不信?”程温宁冷笑,随即示意卫生间,“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啊。”

程博衍也算了解程温宁,话到这份上,程温宁百分百证据确凿,十拿九稳,但她刚才抚摸小腹的神情,实在难忘。

而程博衍又有身实例,孕早期一直有轻微血迹,类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

思及此处,她脑海倏地划过一道电光,仿佛破案般,一手拽贺遇琛袖子,一手指程温宁。

“哥哥,她不是生理期,她就是怀孕,跟我一样早期见血,所以她偷偷请假来医院,她想保胎。”

贺遇琛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直插程温宁心底,解剖出她的秘密。

程温宁迎着他的目光,一时间措手不及。

她以为搬出生理期,这关板上钉钉地过了,压根儿没想到程博衍的怀相不稳,就是早期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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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昨晚她拿吃冰这个理由,应付的贺遇琛,只怕他本就怀疑她是故意不想与他亲密。

这下子,程博衍逻辑自洽,再接上昨晚,只怕贺遇琛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

“她没怀孕。”电梯处突兀立了一个人,面孔清润温朗,身材颀长,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除了昨天堵车,我半年内没有再面对面跟她说一个字,倘若各位不信,可以查我行踪。”

程博衍整个人温柔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黎川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母亲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好吗?”

贺遇琛面色却更寒。

早晨梁母并没有通知沈家,就算他带程博衍进医院,被人凑巧看到告诉沈母,沈黎川来得也太快了。

他越过沈黎川,看向电梯。

医院繁忙,时时有人要上下楼,电梯受程序影响,一般都是顶层底层之间往返循环,一旦上行,就会一直上行到顶楼。

屏显上数字攀升,确实单趟上行,说明沈黎川是从楼下上来,不是从楼上。

他一直不发话,程博衍却清楚他绝对不会放过程温宁,随即放心雀跃地挽上沈黎川手臂,“宝宝没有大碍,就是被程温宁气到了。”

“她气你什么?医生还在吗?”沈黎川带她往诊室走,“我问问注意事项,以后好照顾你。”

诊室门重新合上,挑刺的人走了,程温宁却更窒息。

医院白昼一样的灯光,快要照不清贺遇琛一张脸,眉骨眼窝被阴影填满,骇人至极。

“我真的是生理期。”强烈心虚导致程温宁浑身在抖,越来越明显。“我是来找白瑛的,不是怀孕。”

贺遇琛抬步逼近她。

白瑛知道程温宁到极限了,张开手臂拦住他。

“都说梁家家风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尊卑霸道。程温宁的确不是亲生,可梁千金又打又骂,梁大公子审问逼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有理强行污蔑没理,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

贺遇琛目光阴鸷,扫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程温宁。

程温宁抵挡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怀里跌,她几乎痉挛,“白瑛——”

“梁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程温宁从未对不起梁家,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

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阴沉,“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送上程博衍床榻,现在做贼心虚,知道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安稳,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

第7章施舍的一次宽容

贺遇琛充耳不闻,只盯程温宁,视线相对。

他的压迫不留余地,如同雷暴下黑暗的海水,搅着无底漩涡,吸住她,粉碎她。

“没有身孕,你来医院做什么?”

程温宁坚定咬死,“我来找白瑛。”

贺遇琛并不相信,“找她为什么单独出现在产科?”

白瑛往回拽程温宁,“因为她找我倾诉。程博衍天天欺负她,你压着程温宁,硬让她受,她心里委屈成山成海,哭湿了我衣服,我换衣服晚下来一步不行吗?”

贺遇琛望着程温宁,她本性要强,从不会找人疏解委屈,也不会找人哭。

更何况,她跟旁人不一样。

别的女人受欺负,娇里娇气眼泪汹汹,她是属刺猬的,委屈当场扎回去,绝不留到心里。

脑海却闪过早上她洇红的眼尾,贺遇琛静默几秒,睨一眼白瑛,又睨程温宁,“是这样吗?”

程温宁有些呆愣,贺遇琛……这么好说话?就这样信了?

几乎是立刻,白瑛狠捏她手,程温宁立即反应,“是。”

“你委屈什么?”贺遇琛表情七分冷漠,三分情绪莫名,“哪次争执,你没有尖牙利齿怼回来,菲菲气到来医院,你委屈在哪?”

程温宁以为习惯的,五脏肺腑却颠了个倒,血液逆冲,撞红她眼眶。

忍不住有水迹,顺着脸颊滴落,濡湿地面。

贺遇琛蓦地发力拖过她,挟抱进怀里。

白瑛伸手阻拦,他一把搪开,耐心耗尽的冷冽,“白二,你不怕我,不如去问问你父亲,他怕不怕。”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白瑛志不在商场,不受限制,自然一身是胆。

白父却跟贺遇琛同在经商赛道,明面白父是上一辈,天然占辈分优势。

实际上,多少次白父回家呐喊,狼来了,狼来了,畏贺遇琛如虎。

………………

程博衍有沈黎川管,程温宁被挟上贺遇琛的车。

车窗关得严严实实,车内空气滞闷,程温宁更闷,一言不发。

车辆行驶出街口,道路绿化带正在更换树木品类,道路堵塞,车速也降下来。

她扭头,趴在车窗上,辨认新换树种,身后贺遇琛递过来手帕,“你今天哭三次,眼泪不值钱了。”

不值钱了。

程温宁攥紧衣角,骨节泛白。

到底是有多看不上,多厌恶不屑她,才会用不值钱来评价一个女性。

她不接手帕,抬袖子胡乱抹干眼泪。

贺遇琛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发沉,猛然挥臂,手帕甩落到前座中控台。

张安小心从后视镜觑他神色,快速升起隔板。

车内死寂一会儿,再出声时,男人腔调无疑更冷漠了,“有没有要交代的?”

程温宁知道他在提醒,她主动坦白请假欺骗一事。

正确的选择,是她立刻开始阐明错误,表呈自己坚决改正的决心。

可这次,程温宁迟迟不语。

她不想,也不敢开口。

在医院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跟白瑛串供,万一有细枝末节的差别,被贺遇琛警觉到,他今天难得的好说话,会直接发展到不可收拾。

见她又撇头看窗外。

贺遇琛下颌紧绷,突然伸手一揽,程温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锁在怀里。

男人手指插入她头发,指腹贴着头皮,按压到伤处,程温宁嘶一声。

“疼?”

贺遇琛扒开她头发。

程温宁头发浓密,细软,发根连着发根,那一小片,肉眼可见的斑秃,红肿。

可见,程博衍下手之狠。

他摩挲,指腹粗粝像砂砾滚着热烫,反反复复地磋磨,疼痛升起,却随即被温度慰贴,“这次你气菲菲进医院,我不会追究。”

施恩似得。

程温宁浑身的血冲上头,怒视他。

倘若是她打了程博衍,十倍百倍,程博衍不满意,这事没完。

轮到她,轻飘飘揭过,她反要倒回去,感谢宽宏大量。

糟践她,如践踏一只畜生。

贺遇琛不受她愤怒影响,继续沉声问,“祝菲菲和沈黎川锁死,是真心的吗?”

“是真的!真的!”

四年来,数不清多少次了,她发誓发到自己后几百辈子天打雷劈,发不了财。

依旧次次不信,程温宁爆发,“好马不吃回头草,跳楼不做烂小三。我对沈黎川没有旧情,每天活在你眼皮底下,白天上班,晚上你看。你是老年痴呆,还是阿尔兹海默症——”

腰间突如其来一阵冲击,她被调换姿势,两腿分开,跪在他腿两边,正面骑坐在他怀里。

胸膛贴胸膛,鼻尖对鼻尖,咫尺之遥,清晰到他睫毛也根根分明,

程温宁一僵,脑子骤然清醒了。

“你这态度,还想要证件吗?”严丝合缝的厮磨,程温宁感受他身躯一层层攀升火热,有情欲唤醒,在他眼中沸腾。

程温宁慌了。“我生理期。”

“硬气骂我的时候,怎么忘了?”贺遇琛有一丝笑,却毫不退让。“吻我。”

贺遇琛不打女人,他惩罚手段暧昧高明。

吻不如说咬,让她疼,让她长记性。

程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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