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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做出决定为此让楚檀音喝下符水忘却他时，就应该料想到如今的结果。 楚檀音看着那条红绳，任她如何回想记忆也是空白一片。 纵然江渊给她的感觉再熟悉，但从前那炙热的感情也已经随着记忆的消失而淡了下去。 “国师大人，如今你我已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之间的缘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江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看着楚檀音，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往日的温柔。 然而，楚檀音的脸上只有坚定和冷漠。 他最终颓然地松开了手，就在楚檀音即将走出庭院的时候，江渊突然喊了一声：“檀音！” 楚檀音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江渊站在庭院中，眼中满是决然和坚定。 他深深地看了楚檀音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檀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第14章 楚檀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维持着平静：“就算我把一切都记起来了，我们也不会再回到过去的。” 江渊轻轻摇了摇头，兀自不信。 “不论我记得与否，我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违背与我的承诺，另娶了她人为妻，哪怕你不肯承认，叶殊如今也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一段有了裂隙的感情，就像一块碎裂的玉，即使复原了，也再无法如初的。” “国师是修道之人，站在尘世之外，也应该比我看得通透才是。” 楚檀音看着他，没有再说话，良久的无言中，江渊紧抿着唇，脸色苍白，似乎经历着莫大的挣扎。 江渊最终迈着沉重不舍的脚步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楚檀音站在原地，只默默看着他落寞孤清的背影渐行渐远。 这个名字，已经不能再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而他的承诺和执着，也许只是他自己心中对过去的执念吧。 但却不知为何，心中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烦闷。6 楚檀音回到院中，伸手拿起了那杆泛着寒芒的长枪，几息之间，枪尖所过之处风声乍响，泛黄的树叶随风飒飒飘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暮色渐暖，她收了势，抬袖随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渍，目光却下意识落在了树下的一处空地。 似乎在那里，曾经一直有这么一个人会在自己练枪的时候远远望着，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楚檀音连忙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也不在此多做停留，转身回房沐浴了。 夜色深浓，夜雨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却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林青竹匆匆赶来，她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檀音，江渊今日来找你了？” 楚檀音看着她如此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忙给她倒了杯茶，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说话。 林青竹坐下后却没有急着喝茶，反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今日也来找过我了，向我询问你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半点没透露。” 她抿了口茶，接着故作深沉道：“现在才知道后悔，为时晚矣啊，落得今日这般，都是他自作孽。” 楚檀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林青竹望了眼楚檀音的神色，似乎也感到有些唏嘘。 “若是江渊这个小师妹不曾下山打扰你们的生活就好了，江渊曾经对你，也定是有过真心的。” 楚檀音摩挲着茶杯边沿的手一顿，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即便没有叶殊，将来或许也还有别人，他的心不坚定，以至于如今伤人伤己，我或许还应该庆幸已经把他忘了。” 林青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楚檀音摇摇头，轻笑了声：“你不用担心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而与此同时的国师府，大婚过后的红绸还未取下，被夜雨氤氲成深红，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 江渊抬头望着这颇为讽刺的场景，几乎不可控地思考着，若非自己的一念之差，他和楚檀音是否就不会走到如今的陌路。 江渊推门走进，看向床榻上犹带病容的叶殊，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淡淡开口。 “师妹，你明日便回清虚观，不要再出现在京城了。” 第15章 叶殊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挣扎着坐起身，满眼的不可置信。 “师兄，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我会亲自送你回观中，也算是送你最后一程了，你的归宿不在我这里。” 江渊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明明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也不能让我在陪在你的身边吗？” “师兄，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叶殊眼中泪水打转，声音颤抖道：“我们……我们可是夫妻啊。” 仿佛被“夫妻”二字刺到了一般，江渊的眉头紧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冷沉。 “师妹，那场婚事做不得数。” “我心中所爱之人，也并非是你。” 江渊的话音一落，叶殊的心如被重锤击中。 她紧紧抓住江渊的衣袖，声音哽咽哭求：“师兄，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残忍地赶我走！” 然而此刻，江渊的心却如磐石般坚定，不再为她的眼泪所动。 他缓缓地俯下身，想要将叶殊的双手掰开。 可下一刻，叶殊却先脱力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黑血。 江渊的心顿时一凝，将她扶住，却仍不愿松口：“你余毒未清，回观中养病吧，有师父和师弟们照看你，何必在我这里蹉跎。” 叶殊见自己如此江渊也不为所动，哑声喊道：“我是你的师妹，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夜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屋内一时静寂得可怕。 江渊看着她，神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然：“师妹，为你的夙愿我已经做尽了荒唐事，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作为你的师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明日我便送你回观，你自己好自为之。” 叶殊听到江渊的话，脸色顿时一僵，看着他转身欲离去的背影，倏然开口。 “你还是要去找她对吗？哪怕她已经全然忘了你？” 江渊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用背影冷漠地回答了她。 “这一切的错都在我，我会让她想起我的。” 叶殊闻言却低低笑了几声，随即一阵锐利的轻响，江渊下意识偏过头，却只见叶殊不知从何处拿起了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师妹……你！” 叶殊赤红着双眼紧盯着江渊，除了委屈还有一股江渊看不明的情绪。 “师兄，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追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不放！” 江渊难以置信地望着此刻的叶殊，只觉得陌生。 |
